四十四、抉择
弹指之间，便就转眼过去了数把个月的时光，逝者如斯，让人只觉得异常感感慨，只道时光飞逝的无情。 期间最大的事情就是，凤翎国与千羽国不约而同正式地打响了两国相争的第一战。 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凤翎国与千羽国争锋相对，愣是没有分出个所谓的“胜负”来，胜利的天平也从来没有向谁倾斜过！白起与那位不知名、隐藏在幕后不露面的军师，从第一次的交锋开始便陷入了无法打破的僵持阶段——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任由时间慢慢地流逝。而国家里其他的武将则是在其他地区进行争夺，但是这边也许赢了，那边或许就输了呢。 失地与赢地完全相平，无法拉开差距，如此争来夺去，必然是让那些处于战火中央的城镇居民苦不堪言啊！ 战火不断，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无处安生。 “我都说了，绝对不能分散兵力！一旦分散兵力，无法聚敛战斗力的话，那么就算我再怎么去控制天气、策划计谋，也无法阻碍白起啊！”忽然之间听闻见那个彪悍大汉如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临摹下的军令，因为没有外人而不用再躲在纱幕中的随云，终于再也维持不了自己那风轻云淡的淡漠表情了，气愤的她不禁忍不住用自己那瘦小纤细的受，狠狠地锤了一下桌面，锤得桌面上的物件都忽的震荡了一下，足以证明随云此时极不稳当的心境。 瞧着随云那愠怒的表情，彪悍大汉的韩青都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他可是第一次见到随云如此不稳定的状态啊！他应该觉得荣幸么？ 连忙摆了摆手，韩青为了向随云证明自己是无辜，连语言都忘记了组织，立刻就开口解释道：“等等，军师大人！这也不是本将的本意啊！哎，可是陛下那边下了死命令，说要什么其他地区兵力不足，需要平衡兵力什么的……天知道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说完，韩青一副不关己事地耸了耸肩。由韩青刚才的那一番言论来看，看来这个本性耿直豪爽的家伙也对赵羽的莫名其妙早就颇有怨言，要不然也就不会用“这个家伙”来直接称呼赵羽了。 “陛下究竟知不知道白起这个家伙越战越勇啊！在这个关键时刻是绝对不能分散兵力啊！要不然别说挫败白起了，恐怕就连这队军队也会因此而赔进去了！！” 而看过韩青反应后来反观看随云，虽然随云她一样被赵羽突兀的举动给气得不行了，但是她却还依旧没有忘记使用敬语，就此而看，便可知随云还未彻底地丧失理智与冷静，仅仅只是情绪波动得略大而已。贝齿因为压制情绪而紧紧咬紧，随云全身都在因为强忍住自己的怒火而微小地颤抖着，她忽的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不禁回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回绝赵羽那番话。 此时此刻，随云终于才是找到所有万事的源头了。 ——原来如此，是那个时候，自己打消赵羽念头不成反而让赵羽龙颜大怒么？ 总算是想到自己那个时候的失策举止，随云不禁无奈地闭紧眼了眼睛，痛苦悔恨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的神情不禁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了。 该死的！随云也知道当时她自己真的很莽撞，也没有去注意一下自己该用的言辞，只是一味让赵羽放弃那个想法，却不料却下意识地忽视掉了赵羽自持的傲气啊！被人当面劈头盖脸地说着不是，身为君王的赵羽怎么可能会不心生芥蒂，怎么可能不生气呢——更何况说的人还是他看上的女人！赵羽身为君王，今生今世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得不到过，他自诩天子，自然不会相信那套什么天命之说——即便随云说的都是实话！ 想要却得不到，更激起了赵羽身为男性本有的占有欲与征服欲！这么简单的道理！当时的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呢！好吧……她承认，她当时真的是被吓到了…… “罢了罢了！”倒吸了一口冷气，随云万般无奈地摆了摆手，形容似乎也变得有些憔悴了，但很快的，她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清气闲的模样，让在一旁静静观摩的韩青瞧不出随云此时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随云低声喃喃道，“我自己种下的果……我自己来偿还……” 然后啊，如同随云与韩青预料的一样。隶属于自己那支军队被分散的兵力之后，势如破竹的白起直接就轻而易举地攻破了所有的防线，气势汹汹地取得了大胜。 恍恍惚之中，随云似乎听见了，那声如同在宣誓自己所有地的猛虎般的咆哮声…… 但是，赵羽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在意这块领地。因为，被赵羽分散的兵力在不同的地方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他失去的地与获胜得来的地一比较，啧啧，完全不值得一提啊！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在赵羽心中便是正确的选择。再加上几个月前随云那番言语还是耳边喋喋不休地萦绕，赵羽更加相信随云只是妇人之见，更加得觉得随云的那些话是只是危言耸听、耸人听闻而已！ 当局者迷的赵羽傻傻不知，但是旁观者清的随云，却是在一旁看得十分清楚。 其实，随云一直坚守的这个地点乃集天时地利人和三位一体的领地。 它本是易守难攻，但若能结合随云自己擅长的控制天气的能力，就直接变成了易守易攻的、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啊！况且，这个城市与其他城市的不同，虽然表面一样，但它其实是万千城镇的重要枢纽，牵系着许许多多条的命脉！随云也曾提及过一点，可无奈，偏执的赵羽完全听不进去啊……若是这个地点被凤翎国攻下的话，那就简直如同坚固万里长城突然出现了一条裂缝、一条雄纠纠气昂昂的大龙被大斧斩去了龙头啊！ ——其后果可想而知！ 然而，如今因为赵羽对随云的不信任，对这块领地的不重视而丢了，随云真的是万般残念！但是，她却并不绝望失去斗志，天无绝人之路，眼下，在她心中还有一计可以用。 痛苦地纠结着，随云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帐篷里仔细斟酌了整整一夜之后，最终还是做下抉择的随云，决定上京觐见，面见那位陛下。 “微臣……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心中既然已经有了无可奈何的妥协了，随云喊的这声自然是叫得极其无力，清雅淡漠的声音也似乎缠绕上了些许怅然，语气包含着的幽怨更是让人觉得心都麻了，忍不住想要去怜惜。 “爱卿无须多礼……”挥了挥手，自己觉得自己很大度的赵羽让随云收回了礼数。赵羽还是老一副模样，虽然面容俊朗清秀，但眼睛凹陷、目光轻浮，让他对了几丝yin~欲的恶心帅模样。真是料想不到！在国家生死存亡、争夺天下的时刻，他却依旧还在风花雪月，夜夜笙歌，流连后*宫三千忘返——此等模样，让随云忍不住地挑了挑自己的眉头，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随云，此次见朕，你又有何指教？” 刻意将“指教”咬重了读音，赵羽很明显地在提醒随云自己对她的不爽与轻视。 得此反应，随云闭紧眼睛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牙齿，在内心坚定了所有的想法之后，随云才终于——朝赵羽跪下了膝盖，这是她第一次向别人下跪。随云低敛着眼帘，作尽一副乖顺的模样，低眉顺眼地说道：“愿陛下……能御驾亲征。”一字一顿地将自己的想法清清楚楚地说出，随云感觉自己的尊严感在慢慢破裂着，自己的心也在一滴滴地滴血着，真的是…… 但是随云不后悔。 “哦？为何？”赵羽意味深长地抿起了嘴唇，很有深意地反问道，他很喜欢此时此刻随云尽显低态的模样，这样子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最近的败仗让微臣部队的士气萎靡不振，士气低下，众士兵都没有了志气战争，”随云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尊严碎裂成碎片的咔嚓声，但她的表情依旧不变，一字一顿地、吐字清晰地将自己腹内早已准备好的话语慢慢说出口，“若陛下能御驾亲征，便能增强士气，更显示陛下的天命所归。”但是，随云并没有说出口，那个真正的理由。但她同时也知道，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只看上边的赵羽答不答应了。 凹陷浑浊的眼睛忽然之间温柔地眯了起来，赵羽笑得如沐春风，但却让人不寒而栗：“那你应该知道的吧，等天下被朕统一的时候……” “微臣……明白……”低敛下了眼帘不再看向上边的赵羽，随云的表情淡漠没有任何的表示，就连低微的动作也没有变动丝毫，但口中那些的话却如同千斤巨石一般，让随云说不出口，却又不得不说出口，只得颤抖着音调，咬牙切齿，停停顿顿地将它说得完整，“微臣……甘愿……做……陛下的妃子……在万事结束之后……” “如此甚好，那么，朕便依你，御驾亲征！” ——果然是知道了么？ 见到赵羽那副尽显意料之中的表情，随云不禁在自己的心中连连苦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千羽国的国君啊……作为一位君王，即便再怎么腐败，才智却必然是少不了的呢…… 呵呵，国君逼臣子下嫁，这种触犯任何隐士底线的事情，一向清高、毫不妥协的自己竟然也能承受住呢，这难道不向赵羽暗示了些什么嘛？若自己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千羽国统一天下，大可不必牺牲至此啊！帮助的国君，成国的也是国君，自己只需要在一旁尽力就好，一切都看国君自己的选择而已……呵呵，想必赵羽发现了吧？对吧？没有错，随云的确有有一样东西是最为想要的东西，而这样东西却是凤翎国国君绝对不会给的！反而，只要呆在千羽国，随云却能得到这样的东西！ ——只要那样东西就好……就好…… —————————————————————————————————————————————————————————————— 话说……在下好想当二千党啊……那样子的话，稍微在加些废话变到四千字就能直接分成两章了呢~两天的份呢！今天码字，明天休息~多爽啊~多么惬意的生活啊~ 咳咳，好吧，在下有强迫症，是三千党也改不了了。 失败失败！竟然忘记了祝福，新年快乐~（大概是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