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风云突变

    数天后，在离成都城还要有一两天路程的三一教控制的一个较大的镇子里，穆青及其在四川的主要弟子聚居一间房子里，每一个人的脸色都非常沉重，有几个三袋弟子更是愤愤不平。

    根据穆一牛（牲）的介绍，最近这一段时间，在成都附近的平原地区发生了两件对三一教极端不利的大事。

    一是，四川督军根据朝廷的指示，抓紧对三一教进行围剿。由于没有主要目标，为了对付三一教遍及全川的势力，特别是对付三一教以农村为根据地，逐步蚕食中小乡镇、边缘县城等策略，陈督军将主要力量首先集中于成都周围的平原地区，在坚守成都的同时，向成都周围十几个州县增加驻军，加强防御并以此为基地四处清乡扫荡，平均每个县城的驻军数量约为两千人左右。这样做的结果，使得一直以发动民众，分散活动的三一教势力受到极大的打击和制约，前几个月发展的地盘和势力几乎丧失殆尽。

    第二个问题就更为严峻了。那就是成都地区以刘家为主要代表的地主武装和势力活动更加猖獗，他们除了与官府和军队互相配合，围剿三一教势力外，还利用自己熟悉地形、本乡本土的优势，不断进入三一教控制的领地sao扰和侦察，发现大股三一教势力，就赶快报信给县、州的军队，然后由他们负责监视，带军队前来围剿。特别是近一段来，他们又开始与部分江湖势力结合起来，由这些江湖人士带队，采取小股渗透的战略，秘密接近三一教的基层领导机构，进行突然袭击和暗杀活动，搞得这些基层组织一个个措手不及，短短10多天时间里，就有4家三一教的教区执事堂受到攻击，死伤教众400余人。由于对方采取突然袭击的形式，只有在执事堂的工作人员来得及与之对抗，结果损失惨重。不知对方哪里找来的一些武林高手带队，虽然被袭击时这4家执事堂当时均有一名穆青的三袋弟子在场，然而对方武功路数实在刁钻，部下根本抵挡不住，就是这些三袋弟子本人，也均身负重伤，只是仗着凌波微步的巧妙，才勉强逃脱回来报信，留守执事堂的教众和基层骨干几乎无一幸免。一时之间，大家几乎是谈虎色变，普通教徒更是人心惶惶，不仅入教积极性受到影响，部分不坚定分子甚至开始提出退出三一教。

    根据这些三袋弟子的描述和穆青他们对死伤的教众受到的攻击部位和情况的检查，死伤教众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类，一是因刀剑或箭伤，显然是什么武林人士或士卒所伤；另外一些则是被暗器袭击致死，其中还包括有毒的暗器。这一点应付起来恐怕比较麻烦。

    对于官府和军队，大家认为这未必是件坏事，从某些方面说，四川督军的这个决策显然是外行和不明智的，也或者是他根本没有把三一教当成一回事。因为把自己的接近一半的兵力分散到十几个县城里，对于三一教的各个击破战略相当有利，真的把10几个县城的驻军消灭了，也就消灭了驻守四川地区的军队之大半，攻克成都也就容易得多了。所以，大家决定暂时不仅不动任何县城和官军，相反还要药麻痹他们，避免大的冲突，先集中力量，隐蔽待命。同时，抓紧对付后一种威胁，也即是由武林人士支持的地主武装的袭击和渗透。

    经过反复考虑和研究，决定采取张网以待的策略，引诱和捕获这股暗杀和敌对势力。先是分兵两路，大张旗鼓地恢复起被地主武装挑了的两个三一教执事堂，同时也将在四川的六名弟子全部招到成都附近的有可能受到袭击三一教执事堂，两人一组，各带领几名三袋弟子及100名民军士兵一起保护，确保在受到袭击时可以自保不失。至于新恢复的两个执事堂则由穆青、方圆和公孙绿萼一队，龙女、尤莉、程英及其洪凌波为另一队分别驻守。他们都打扮成一般教众，并在周围伏下1000名民军士兵，配备强弓硬弩，准备对来敌实行围歼。把洪凌波配给龙女一组，是考虑到对方有可能使用毒药，对五毒密传学习和继承了的洪凌波应该可以对付。虽然对于龙女等几个高手来说，一般武林人士的暗器和用毒可能不会造成威胁，但是穆青不敢冒险，毕竟让她们自己执行任务，实在不放心不是。至于汪宜小丫头当然跟着穆青了。虽然穆青同意把它收入帐下，但是一则还没有见到留在家里的芙儿和完颜，不能自食其言不是，再加上现在每日军情紧急，连身边的六位都不能时时照顾和温存，没有精力搞这些，所以只是让龙女传授了她的轻功步法，练熟了凌波微步而已，至少先能够保命就好。穆青有意总是叫龙女为后来人传功，一则龙女是天生的当师傅的料，耐心细致，二则穆青也有意这样让龙女对后来人有半师之谊，也好方便以后领导不是。

    如此部署停当，大家都在紧张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对方好像是预先知道什么似地，反而开始按兵不动了。一直过了七天，根本没有见到任何来袭的小股地主武装和武林人士，只是附近县城的军队倒是一如既往的出击，对各处乡村进行扫荡劫掠。到了第10天傍晚，传来了一件令人丧气的消息，离县城较远的由穆一牺、穆一牛分别领头镇守的两家执事堂遭到了攻击，由于双方量基本接近，加上三一教方面严密防范，双方激斗了约两个个时辰，互有伤亡，三一教方面也没有吃什么亏，但也没有对敌人造成什么威胁。由于没有分出人手报信，敌方援军未来，最后进攻一方不得不退走。第二天，由杨一才、杨一政领头的另外一家执事堂遭到了更大规模的袭击，亏得穆青他们早有准备，将协助二穆的另外二杨并新增100名士卒提前赶到布防，才保住了该地的不失。可能是对方知道了三一教方面加强了防备，所以决定集中两股力量突击一处，才有了后面的一击。结果仍然是势均力敌，互有死伤而终。

    不过，经过这三次交手，三一教方面已经对对手有了一定的了解。根据六名弟子的说法，领头进攻的武林人士中，至少有两名的身份可以确认，他们的功夫应该是葵花宝典一类的玩意，身法诡异刁钻，形如鬼魅，防不胜防，亏得他们曾经与师兄妹们演练过，并且得到过师娘们的指点，再加上功力也高过对方，所以对付起来并不十分困难，只是由于对方在暗处突然出手，再加上还有数名其他各派好手在旁相助，特别是一个自称为唐三傻子的胖子一手暗器尤其出神入化，所以才搞了个平手。这样看来，原来那三个三袋弟子能够逃出来实属侥幸。

    了解了这样的情况之后，穆青和大家商议一是继续采取张网以待的政策，但是要密切注意军队的动静，如果有军队来袭，还是老战略－－－－敌进我退。同时为了制造假象，将新恢复的两个三一教执事堂原来大张旗鼓的行事风格降了下来，并在第二天关闭了一个，将双方的力量集中到了一起。

    这一明显示弱的举动果然有所收获，接连几天，执事堂周围便开始出现陌生人的面孔，看身法和脚力肯定是武林人士。三一教一方面表现出严阵以待之态，但是真正展现的实力好像与前面那三处遭袭的执事堂基本上差不多。领头的仍然是四名一般的三一教弟子。担任警戒任务的虽然增加了，但也大约只有200名民军士兵而已。然而，一连又过了两天，好像有意与穆青比耐心似的，敌人仍然没有动静。潜伏的2000名士卒已经不堪重负，穆青甚至决定如果仍然没有敌情，至少要将士卒撤出一半。

    终于又过了一天，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布防的暗哨终于终于传来令人激动的消息，敌人开始行动了。根据情报，至少有七、八名武林人士骑马在前面带队，约有500名家族武装正在赶来的路上，准备对这一新恢复得三一教执事堂进行偷袭。

    半个时辰过后，三一教执事堂内，两名穆青的三袋弟子在静坐执勤，屋外除两名哨兵外，两队分别由10名士兵组成的巡逻队在不停的围着房屋巡逻。两旁的两间大房屋里，显然是200名士兵住的兵营里已经熄灯了，士兵们应该是入睡了的样子。这时，突然有数十名承担突击队的角色身穿黑衣，手持利剑的士卒在近十名武林人士带领下突然出现在执事堂前面的空地上，与此同时连同兵营在内的三座房屋也已经被黑压压的士卒所包围。

    “什么人？有人来袭！”随着巡逻和放哨士兵的一阵急呼，三所房屋里的门窗突然打开，几十把弓弩张弓待射，严阵以待，与此同时，承担巡逻任务的20名士卒也迅速隐藏在门前早已经部署好的沙袋后面，张弓举枪，呈防御态势。一般士卒要想短期内攻入显然有一些难度并付出大量的牺牲。这时对方只有靠自身优势的力量，用弓箭和远射武器先进行进攻，杀伤三一教一部分力量后，再由武林人士带队，利用高超武功带来的突击力，取得胜利。然而，为了应付这一刻，三一交一方显然进行了充分的准备，一是将这三幢房屋均用沙袋四面围好，同时房屋内埋伏的均是弓箭和盾牌手并且备足了箭镞，在房顶上也部署了几十名弓箭手，显然无意让对方的普通士卒靠近。随着一声口哨声，包围房屋的数百名黑衣人开始缩小包围圈向前面冲来，但他们刚冲到弓箭射程内的时候，被从窗户和房顶上的一阵乱射阻住，当场就有几十人受伤倒地。随着屋内三一教士卒的喊杀声，在进攻一方的黑衣人背后，悄悄的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近两千名三一教民军借着屋内喊杀声的掩护，慢慢围了上来。与此同时，前来袭击的黑衣人显然感到了危险，决定孤注一掷，一声招呼，不仅外面的黑衣人重新开始了一边向里持箭乱射，一边向前突进，院内的人也在几名武功高强的人带领下，发一声喊开始靠近大屋。守在屋旁的士卒抵挡不住，不得不退进屋内，这时从屋里出来几名显然也是身居武功的人，他们自然是穆青他们了。一看有人出来，来袭一方显然并不在乎，只见为首的几人突然发动，各持武器攻了过来，这一进攻几乎与包围屋子的大队黑衣人第二次攻击同时进行，自然是一片喊杀声和弓箭穿越空气的犀利呼响声，紧接着是大队黑衣人背后更大的呼喊声和一阵箭雨，正在向前冲的大队黑衣人，尚未反应过来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被射到。前有顽强的抵抗，后有超过数倍的敌人包围，这是他们才开始慌了起来，在又被一阵箭雨射到一批之后，这些亡命之徒才开始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和防御。只见他们后背相靠，组成一个圆形的防御圈，在作拼死的顽抗，当然这无论如何都已经无关大局，饶是如此，也给最外面包围他们的民军士兵带来了不小的损失，至少伤亡了近百名士兵，才最后把敌人全部歼灭。

    院内的战斗仍在继续。对方先是两名轻攻极强的人向穆青一边冲来，接住他们的自然是龙女和尤莉，接着是洪凌波和程英迎住了一个胖子和一个中年妇女，对方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暗器手法和力道显然均有极高的造诣，而且也不知身上带了多少东西，总之像机关枪一样连绵不断，好像用之不尽似地。这边的洪凌波和程英仗着功力高出对方许多，且又善发暗器，应付起来倒是绰绰有余，只是为了防止对方有毒暗器，有时只能与对方用暗器招呼，所以才有所顾忌，久攻不下。方圆和公孙对上了两个不知姓名的和尚，看样子当然也是胜多负少。跟在后面的几十名黑衣士卒在这种场合下根本插不上手，好歹从屋里涌出几十名三一教的士卒与他们激战在一起，算是没有闲着。

    围在穆青身边的是两名长得一摸一样的黑瘦汉子，两人显然也是内家高手，一掌一拳几乎同时攻向穆青。可能是双胞胎的缘故还是其他，两个人练得显然是一种分进合击的套路，虽然动作招式不一样，却是同攻同守，同进同退，配合的天衣无缝，简直就是心意相通，比郭靖的左右互搏和小龙女的双剑都不惶多让，这让穆青真是有点吃惊。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两只手，而是两个人四只手，由于严密的配合，而且始终以半圆形态对着穆青，应付起来破费周折。虽然他们单独每一个最多只不过是一个类似黄蓉、李莫愁那样的角色，但是两个人联起手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给那些超一流的的五绝们也有一拼。当然这对穆青并不构成威胁，甚至他有把握在有限几招内将其击杀，但是一是对这种绝技和战法感到有趣，同时又想了解这两个人的底细，再加上胜利的大局已定，所以穆青有意手下留情，这才与他们斗了那么久。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渐渐小了下来，那边的龙女和尤莉也早就将对手给制服住，穆青也打算收手了。他全身神功暗用，把全身用先天罡气罩住，突然向前一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两人发招进攻的一刹那从两人之间穿了过去，并迅速出手，擒住了两人的大椎xue。也就在同时，听到一声像破锣似地吆喝声：“今天干不过你们，我唐三傻子先告辞了！”只见一把暗器撒来，那一男一女已经抽身而退了。那两个与方圆和公孙激斗的和尚也是久经江湖的老滑头，一看别人要溜，趁着姓唐的暗器满天飞，众人躲避的时候，也脚底抹油，溜了。一战下来，制住了对方四个，溜了四个，让穆青大感失望。因为原计划是想把它们全部留下，让对方摸不清底细，现在尽管将对方带来的士卒全部消灭了，然而领头的跑了4个，势必走漏消息，下一步行动就比较困难了。好歹有四个活口，希望能了解点有用的情况。

    穆青首先将目光集中在龙女和尤莉制服的那两个人身上，从他们的身法和举止，再加上两个人的下巴已经被卸掉了的事实上，穆青已经知道了这两个人肯定大宋皇宫里老庞的手下，说明了近来发生的这一切确实都与朝廷与关。穆青早就打算找这两个人，现在终于相见了，因此毫不犹豫的将两人单独提到了一个房子里，进行了详细的审讯，用的手段嘛，自然和生死符有关，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身上有几百名教徒的血债，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了解对方的真实意图和部署。

    根据庞三和庞四交代的情况，最近四川、特别是成都平原地区地主武装特别猖獗的原因与官府、特别是宫廷直接纵容和支持有着密切关系。他们分析了三一教迅速发展的原因，认为除了大量动员穷苦的无地农民之外，另外一种主要途径是靠一批功力高强的武林人士领头和开道，采取各种手段，夺取了大量地主的土地分给农民，反过来这又成为动员民众的最好工具和途径。因此他们决定采取针锋相对的策略，利用武林人士带队，用小规模的武装采取突然袭击的办法对付分散在各地的三一教据点，同时加强各县州的防御，限制和分割三一教的力量，各个击破。这次来的几名武林高手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被穆青制服的那两个是来自四川康家的两名家将，名叫常喜、常乐，跑掉的两名和尚则是成都平原上最大的地主刘家的两名保镖，来到刘家之前是峨眉山普贤寺的高手。另外两名溜掉的善使暗器的高手则是来自赫赫有名的四川唐家。而主持这一切并对此提供主要支持的自然是成都平原、也是整个四川最大的地主刘家了。

    说起刘家那可有的说了，他们在北宋建立之前就是四川最有实力的地主财团，北宋的势力进入四川后，不仅没有对原来的大地主势力进行抑制，相反却与他们相互勾结，依靠他们对地方进行统治，使得四川地区土地更加集中。这不，仅刘家一家就控制着成都平原上近10%的土地。所以从北宋一开始，四川就爆发过规模巨大的农民暴动，最响亮的口号就是：“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穆青他们在刚入川时遭遇的那伙土匪领头的就是这两人的后代。刘家传之今日当家的名曰刘之川，此人不仅工于心计，而且年轻时曾经在峨眉山学过功夫，为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刘家在他这一代，财富有了更大的发展，成为川中第一。不仅如此，他还与地方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仅有生意上的，还有血缘上的。这不，镇国大将军兼传输节度使陈枢到任没有几年，他就与他拉上关系并结成儿女亲家，由其次子刘鹏川娶了陈枢的千金。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他反对三一教最为积极，不仅是蜀地联盟的主要倡议者，而且与官府关系最密切，成为官府的主要帮手和爪牙。手下的力量也不容忽视，除了自身武功一流，三个儿子身手矫健外，还从原来的师门请来两名好手思聪、思辨来帮忙，私人武装更达2000多人。至于这刘家的庄园不仅修建的极其坚固，分明就是一座大的碉堡，围墙坚固高大，而且内部可以自给自足，坚持数月都不成问题，特别是它东临橦川府所在地，离该城骑马不到一个时辰的距离，一旦受到攻击，很快就会多得到增援，加上离成都也不太远，如果强行进攻，稍有不慎就会招致被敌人反包围的危险。正是因此，刘家才有恃无恐，成为对抗三一教的急先锋。本来穆青计划将这次来偷袭的人一网打尽，让对方完全不明白自己一方的实力，没有想到，功亏一篑，让对方跑了四个领头的。现在一切都挑明了，穆青不但要担心对方随时会派大批军队前来报复，同时对方也会加强戒备。搞掉刘家，进一步推进三一教事业的发展面临的困难就更大了。

    不出穆青他们的预料，果然就在当天早上，有三千名官军在刘家的向导带领下围了上来，亏得三一教这边早有准备，穆青调集了手头所有的力量，预先埋伏在镇外的树林里，靠出其不意，才在这次冲突中杀伤了对方千余人，当然自己一方也付出数百人伤亡的代价。这次冲突给三一教和官军两方面都带来了变化。穆青他们意识到，必须改变这种将民军全部分散发动群众的做法，要集中力量，手里要掌握几个拳头，进行大的军事行动；而官府则从中吸取了教训，严格训令各州县必须坚守城池，切勿擅自外出清剿，以免被对方各个击破。这样一来，一方面使得三一教的在农村和小城镇的发展减少了阻力，基本上形成了农村包围城市的局面，那些龟缩在城里的官军让穆青想到了后来在躲在据点里的日本鬼子。然而，由于民军毕竟战斗经验有限，要想攻克严密设防的城市非常困难。由于主要敌人刘家完好无损，即使一般民众迫不及待的想分田分地，但是仍然心有余悸，担心被反攻倒算，阻碍了整个事业的发展。

    这一连串事情真是让穆青伤透了脑筋，每当醉卧温柔乡时，穆青真有点厌烦了这种四处奔波，颠簸流离的生活了。说实话，美女围绕，金钱在手，武功卓绝，以穆青上世那种生性懒惰的性格，真想现在就洗手不干了。想想看，谈什么救国救民呀！自己好像对什么权力没有多大兴趣，好好享受生活，逍遥自在该多好！有时，穆青真有点羡慕那些江湖豪侠，特别是五绝中的黄药师和洪七公，甚至觉得老顽童也活得何等逍遥自在。当然，对于穆青来说，没有几个美女也会是一种遗憾，毕竟男人嘛！除非自身不行，凡是有可能谁不想呢！何况又在宋朝这样一个让那男人梦寐以求的时代里。现在什么都齐了，数名江湖绝色在怀，随便哪一处财富都够他享用不尽，何必在如此辛苦！搞得家都安定不下来，到处奔波，甚至还不知需要要经历多少年腥风血雨。自己受罪，连带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跟着担惊受怕。如果不是自己重新来这个世界走一遭，如果不是那么多兄弟都已经发动起来了，现在半途而废也不知会给他们带来多少牺牲和流血，鬼才想继续理这些事呢，不仅辛苦付出不说，还让有些吃不上葡萄的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被人骂什么浪子色心什么的！更有人对穆青滥用北冥神功颇不以为然。他们不知道，要想成大事总的动员很多真心跟着自己走的人不是，而这些人武功不行不也是白搭。既然段誉靠吸人内力一夜之间成为绝顶高手，少林的一个小和尚误打误撞，被人强迫输了内力就成为超一流，张无忌不也只是练了九阳神功就成为天下第一了吗！他穆青既练了这么多年的九阳神功，又将北冥神功搞到了手，凭什么就不能吸尽天下坏人的内力为己所用呢！这是题外话，也只是穆青自己想想而已，诸位不要见怪。至于美女吗！穆青才不做什么卫道士，喜欢别人，别人也喜欢自己，家里各位夫人不反对，他就不会一口完全拒绝，量力而行嘛！性情中人，最重本色，所以如果有所不便，大家见谅！这不，穆青仍然不顾诸位同仁的反对，将庞三、庞四的内力吸光备用，不是他自己需要，而是当做财富储存起来，北冥神功的本意不是也是如此吗！做人难，做名人更难！现在真验证了那一句话，那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内心感慨，博大家一笑！

    心里发牢sao归牢sao，当着众人的面，穆青可不敢乱说，不能让大家泄劲不是。这不自己打击了自己一阵之后，还得处理要务。二庞之后，穆青自然需要处理那两个他亲手擒住的常氏兄弟了。这俩确实是一对双胞胎，他们在很小的时候父母被土匪杀害，在讨饭的路上几乎被饿死，后被现在的康家家主康四方搭救并收为义子，康家将他们送到大雪山学艺，练成了这手两人合击的神技，横行川西，鲜有对手。这不，作为蜀地同盟的主要支柱之一，康家应刘家所邀前来商议共同对付三一教事宜，因为接到川东汪家的密信，康四方推故没有亲来，仅派了两个义子来充充门面，结果刚到这里就赶上刘家要出击三一教据点，二常不甚明白其中要害，就跟着来了，接着就是后面失手被擒。

    看到两人被带了上来，穆青赶快起身解了二人的xue道并施礼笑道：“刚才交手不知是两位常英雄驾到，多有得罪，在下这里有礼了！请两位赶快入座，由在下斟酒赔罪！”

    “咱们两人是你手下败将，何敢要你赔罪！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二人连说话都这样几乎是同时出声，简直匪夷所思。

    “两位英雄息怒，在下三一教叶蓝最重英雄，且非常仰慕康四方前辈，绝无冒犯之心，只是事先不知，仓促交手，这才导致不打不相识。以两位的身手，与中原五绝都有的一拼，如此奇妙的配合，让人耳目一新，在下实在是真心佩服，至于胜了一招半式也属侥幸，两位先喝一杯消消气再说！”穆青仍然不温不火，继续温言相劝。

    “你就是三一教的教主叶蓝，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败在你的手下不算丢人。佩服！佩服！”原来是不服气才摆脸子的，看来，大帽子真管用。

    “两位英雄过讲了，其实在下与两位的经历非常类似，都是父母双亡并几乎饿死的乞丐，多亏碰到了好心人相救和提携才活了下来，后来又机缘巧合得到这身功夫，有了今天的一切。每每念及于此总是心有不安，更顿觉应该报答所有的好人，帮助所有好人解脱困苦和灾难，这才立志报国，拯救天下百姓。至于武功一道，本是末节，只要用来行善，高低强弱都不是最重要的。”穆青顺带也攻一下他们的心。

    两人的神色果然好了起来，几杯酒后已经有说有笑了。正所谓英雄惜英雄，一个时辰过后，二常已经开始把穆青引为知己，穆青深知凡事适可而止，真正结交尚待时日，特别是要做通他们的义父康四方的工作，因此除了向他们多介绍了一些三一教的思想和行事方法，并未再多说什么交朋友的话，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再回刘家，悄悄的返回西川，并一定代表自己向康大把头致意，声明三一教愿意与康家共同做茶马生意，并成为盟友，也希望康家大发其财，并在尽可能的基础上多做善事，体恤民生，或者至少不要与三一教成为敌人等等，等等！二常原来本意为必死无疑，没有想到反有如此待遇，自然慢慢也想通了，反复道谢不止。然后趁着夜色，悄悄地回西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