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在到达天山脚下的第三天早晨，当穆清一如既往地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大堂里一桌客人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八个人明显是江湖人士，都带着武器呢还能有假，而且功夫还不错，至少属于二流高手。一对一，穆清还有把握取胜或者不败，群殴就只有挨打的份了。最有意思的是，这八个人明显来自不同的地方，不仅穿戴不一，听口音既有北边的，也有来自极南面的。还有当地少数民族。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一件极为秘密的事，隐约听到什么走火入魔、财宝等几个字眼。当穆清走过他们身边时，本来正在进行的小声讨论立即停了下来，八个人突然改变了话题，声音也大了起来，变成了无聊的客套。

    人老成精的穆清，当然知道他们在密谋着什么。但是想听人家不说，动武又打不过，所以赶快吃完早饭，然后直接退房结帐，将马匹存放到店家，拿上自己的包袱就出去了。走过拐角处，他又溜了回来，跑到对面的另一家饭馆二楼一个靠窗子的位子坐了下来，正好看到原来这家饭店的出口。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八个家伙走出店门，直接开始上山。穆清也赶快付了茶钱，紧跟其后。冥冥中，穆清好象感觉到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山路越来越陡，天也慢慢的黑了下来，八个人生了一堆火，坐下来吃着各自带着的干粮。穆清也跑道较远的一点地方补充完营养，再回到附近打坐监视他们，以免走失。好歹随着自己的九阳神功练的越来越深，倒也抵得住山上的严寒，不然可就糟了。

    就这样一直向山里走，直到到第三天傍晚，八个人终于又坐了下来开始准备绳子之类的攀登工具，并进行了分工。一路上，通过他们的言谈，穆清也才算初步弄明白大致情况。原来，这八个人确属8个不同门派。其中使短枪外型彪悍的名叫叫李一枪，原是西夏皇宫护卫，蒙古灭西夏后，流落江湖，占山为王；两名使剑的分别来自广西和海南，被称为黎仙和木庄主什么的，应属于原来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后人，两名使刀的则名曰孟江和崔达，好象来自现属于蒙古的中原绿林好汉，至于其他三位没有武器的则是西域当地人，分别叫哈桑、松吉和加错。

    根据他们的说法，这位李一枪与孟江、崔达无意中探听到一条绝密消息，原来西夏灭国时，为了东山再起，把国内的大量黄金珠宝转藏到了天山中一个与王室关系密切的门派中。最近，该门派武功通神的尊主因练功不慎出差，不能使用内力，只能闭关疗伤；得到这一消息后这三位先是联络到原属于这一门派属下的黎仙和木庄主，打听到这一名曰灵鹫宫门派的内部情况。原来，自从百年前一位名叫虚竹的少林和尚接手灵鹫宫后，一味仁慈，解除了36洞72岛洞主岛主的生死符。虽然一开始大家还感恩戴德，表面上还服从灵鹫宫。待过了一代人后，很多岛主洞主早就不知灵鹫宫为何物。再加上虚竹的后人无意于江湖，进项减少，人员也开始大量疏散。收到西夏王公的财宝之后，为了保密并减少人们的注意，更将弟子减少到了极限，原来多达数百人的九天九部只剩下了100名最忠心和武功最好的人。本来除尊主外，还有武功极高的尊主的女儿，虽然不满15岁，但在江湖上也应该属于一流好手，加上100多名弟子，实力远在着八个门派之上，要想从他们手里夺回财宝决非易事。但是，这位李一枪极工于心计，设计缜密，先是与黎仙和木庄主议定，由他们负责把灵鹫内部情况搞清楚，然后，又找到当地曾经从后山误入灵鹫宫的好手哈桑、松吉和加错，由他们从后山带路进入灵鹫宫。准备在灵鹫宫为少尊主庆祝15岁生日大会、除了镇守铁索桥三名弟子外其余人都集中在大厅时，由李一枪释放他由原来西夏一品堂迷药悲酥清风改良的清风醉，迷倒所有弟子，然后再抓住站岗的三名弟子就算大功告成了。要说这种新的迷药，端是厉害，不仅无色无味，而且不象原来的那样中毒后又流眼泪又流鼻涕的，根本没有任何不良感觉，一阵清风过后，让你片刻间内力无法使出，成为凡人一个。

    为了保密，八人商定此事暂时谁都不告诉，仅由他们8位武功最好的先进入灵鹫宫搞定后，然后再由其中的两位下山通知等在山下的各派弟子进山搬运财宝。为了安全，他们连甚至路标都不留，信鸽也不敢用，真实用心良苦。

    了解了这些计划后，穆清心中高呼谢天谢地，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一边抓紧练功，因为他知道，现在必须把自己的功力调整到最好状态，说不定马上就要用了。值得高兴的是，也许是最近太累的缘故，整天又要跟着赶路，又要提高警惕防止他们发觉，还要注意听他们的讲话，又也许是整天在冰天雪地里与寒冷对抗的缘故，穆清的九阳神功竟然突破了第三部，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时间感到全身通泰。看来，环境对功力的提高确实很重要。面对寒冷时刻需要运转九阳神功对抗，谁知因祸得福，取得突破。看来，古墓的寒冰床也是这个道理吧。这时，如果仅从内功方面来说，穆清的功力已不逊于任何一流好手。如果不是经验和招式的局限，收拾这八位家伙根本不会是什么难事。

    但是穆清不是一介武夫，他很清楚，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只有在最该出手时才出手，才能取得最大收益。他现需要做得就是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跟着这八位可怜的螳螂。

    天亮了，太阳照在雪山冰峰上，反射出一派银光。八人换上了白色外罩开始将带来得绳索捆在突出的大石上攀登下山。一则平常灵鹫宫大厅的后面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因为那么高的雪山除非有病的人才会下来，更何况今日乃少尊主生日，大家都已经集中在大厅里准备庆祝了。二是雪山的反光正好成了他们的掩护，不要说根本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他们都换成了软底靴）就这样，八人顺利接近灵鹫宫大厅。为了保险，穆清还等这八位螳螂向大厅里放完迷药，走进大厅之后，才抓住他门留下的绳索滑了下去。

    灵鹫宫，我穆清就这样溜进来了，当个跟在后面的黄雀，不也快哉！

    穆清靠近大厅，透过窗户上前面那些螳螂们下迷药时留下的小孔向里面看去。这八位速度也真够快的，这么一会时间竟然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大厅中央的女弟子明显已经丧失了功力，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只是嘴里不咸不淡的咒骂着，无非是些卑鄙无耻之类的话罢了，都是些没见过甚么世面的小女人又能骂出什么花样。大厅正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女子，年岁不大，但是已经发育成熟，特别是一头金发表明不是汉人，两只大眼碧蓝碧蓝的，好象忍受着极大的委屈，眼泪马上就要掉出来似，让人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痛。这种神情，象极了穆清上世早逝的尤莉娅，特别是那双碧蓝的、会说话的大眼，形象也神似。没有想到，这灵鹫宫的少尊主竟然有外族血统。

    正当穆清被那种异域的美妙吸引住的时候，一声粗野的嚎叫声把他拉回了现实。

    “你们已经成为我们的阶下囚。只要交出财宝，我们就会善待你们，否则，你们将会后悔莫及，”李一枪得意忘形地说道。

    “妄想”，那位漂亮的少尊主狠狠地回答到。“对，妄想，下面的弟子也齐声附和着”，看出来，她们到是忠心耿耿。尊主会杀掉你们，救我们的。几名弟子大声说道。

    “用不着装腔作势了，你们尊主走火入魔，自身难保，不然我们也不会如此轻易得手。好了，你们先考虑一下。去五个人把铁索桥站岗的三名弟子给抓来，其他的人动手把这些战利品抬到到旁边的铁牢里关起来。”李一枪到是干练，三下五去二就安排妥当。

    紧接着有5个家伙奔向前面的铁索桥。剩下的三位开始把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女弟子们朝大厅左边的一间很大的石屋、看来是监禁犯人的地方搬。看着他们粗野的样子，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穆清真为他们汗颜。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吧），出去的5位螳螂押着三位灵鹫宫的女弟子回来了。虽然，这三个人受了些伤，但看起来三个人功夫不错，应该与去的五人不相上下，不然不会费如此长时间。这时，大厅里的女弟子也被搬得差不多了。

    “赶快填饱肚子，然后忙正事”。李一枪这小子看起来还是很有权威的。

    反正大厅里准备庆祝生日用的筵席还没有动，便宜了这帮兔崽子了。到是老子我还得啃干馒头，要不是用已经小成的九阳神功烤了一下，这些冰蛋子根本都没法吃。穆清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说。

    吃完了饭。按照李一枪的安排，孟江和哈桑负责赶下山去带领诸弟子上山；崔达去守住铁索桥，黎仙负责把后山的绳子烧掉，然后回来与松吉共同看好囚犯。李一枪与木庄住、加错负责搜查灵鹫宫其他地方，寻找密室和财宝。大家约定，如有情况以啸声为号。

    听完他们的部署之后，穆清略一思索便运起九阳神功足不点地的饶过灵鹫宫大厅向前面奔去。他估计，既然大家是从后面上山的，另外一面肯定是铁索桥了。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对这些螳螂必须各个击破。反正一时半会，灵鹫宫的女弟子们还不会有危险。果然不出所料，大厅前一只特大号的大鸟让穆清感到了这真是金大爷书中写的飘渺蜂灵鹫宫了。在大鸟的注视下从高高在上的灵鹫宫向下是一排由花刚岩组成的台阶，气势恢弘。不知劳费了多少钱力。台阶结束后通过一片大约数十米的平地就是悬崖和铁索桥了。说是桥，实际上就是两根铁索分别固定在两边的峭壁上而已，没有相当的轻功，根本无法通过。即使有功夫的人，只要对面有人稍微一阻拦，同样也根本无法过来。也正是如此，他们防守才如此薄弱。

    在穆清刚刚找了一块大石头藏好自己后，就听见三个人朝这边走来。接着有两人运起轻功，蹋着铁索过谷而去，那位叫做崔达的家伙就站在铁锹的这一边站起岗来。事不宜迟，穆清用起十分功力，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崔达的身后，然后一手半曲中指用力击向他的哑xue，接着一记太极拳中的肘底锤击向他的后背，这家伙跟本没来及发出一声信息就栽下了悬崖。不是穆清残忍，实在是世关重大，如果前面的刚过悬崖的人或者后面的人听到任何声响都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处理了崔达之后，穆清不敢怠慢，迅速越过峡谷，紧追孟江和哈桑去了。因为绝对不能让他们传出任何信息。

    还好，这两位刚走出不远，不到一刻钟，穆清就已经看到他们的人影了。他把自己的九阳神功发挥到极至，直冲向没有武器的哈桑，双掌一起排山倒海式推向他。要说以穆清现在九阳神功已经小成的内力，比那哈桑高了不仅一个层次，本可毫不费事的将他击毙。但是一则哈桑毕竟身经百战，打斗经验丰富，虽然措手不及，仍然来得及回过身来，双掌迎向了穆清的双掌，只听碰的一声，穆清感到了双掌一阵发麻，几乎失去了知觉，而哈桑却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原来，尽管穆清功力比哈桑高出了许多，但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发力使用，只是象平常人一样用力推出双掌，其实威力并没有多大。到是哈桑见穆清双掌来得如此突然，轻功如此突出，想当然地认为他的功力也一定高的不得了，所以危机之下，用尽所有的功力和穆清对了一掌，反而引发了穆清九阳神功的反击之力，结果哈桑自己把自己跟震死了。这一点恐怕到死他都不相信。

    此时，左前方的孟江也以一招仙人指路竖剑向穆清刺来。穆清身型向左稍微一扭，左手成侧掌向剑推去，右手顺势黑虎掏心向孟江轰去。要说这孟江也不亏为二流高手，变招也快，瞬间手腕向左一扭，便竖为平剑，变刺为削削向穆清的左手，如果穆清左手继续向前，非得报废了不可。也许是打斗经验太少，也许是连续击杀两名敌手使的穆清对自己的九阳神功速度过分自信，这一招式显然已经用老。眼看孟江就要得逞，电火闪石之间，穆清直接向下一蹲，险险避过这一剑，可谓狼狈至极。亏得没有人看见，否则让人知道堪称一流高手的穆清在第一次面对比自己低一个档次的对手过招时竟然被别人逼的如此狼狈还不笑掉大牙。要说这孟江也不是吃素的，看到穆清下蹲，手腕再次回扭，直接该削为劈向后向下一带，活生生的要把穆清劈为两半。危机之中，穆清也不含糊，待对方宝剑刚刚滑过头顶改削为劈的同时，双腿一瞪，猛的冲向孟江，右手上托他的右臂，左肩撞向孟江的右腰。只听的喀嚓一声，孟江已经撒剑歪到了一边，显然是活不成了。

    时不我待，穆清赶紧在这两位螳螂的身上找到了两瓶清风醉的解药，拿上孟江的剑，顺脚将他们的尸体踢下悬崖，立即向来路返回。一边运功奔跑，一边回气调节。回想起刚才的打斗，他还真有点后怕。要说孟江的这刺、削、劈一招三式一气哈成，天衣无缝，可谓已至上乘。如果不是穆清功力高他许多，再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毅然贴身近博，敢于拼命；如果对方也是个不要命的主或者功力相差不大的话，恐怕真无法全身而退，弄不好就是个两败俱伤。由此可见，所谓的后发制人或寻敌破绽一说实在有忽悠人之嫌。除非有比对手高的多的实力，一旦处于防守地步，势必处处被动挨打。世界上那有那么多的人会练成东方不败或独孤求败那样变态的速度？反过来，如果真得比对手功力高出太多，那么无非是猫戏老鼠，又有什么先发后发之说。这一战虽然穆清侥幸取胜，但也用尽了全身的功力了，甚至是以险取胜。实在令人感触良多。看起来有师傅教导和喂招、练习与自学成才就是不一样，武学一道，博大精深啊。这厮看来确实有成为武无学大师的潜力，竟然知道打一仗进一步的道理，待之以时日，肯定会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