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无条件
我和沈美共同坐在等候室上等着张曦的手术结束。 一直处于沉默的沈美终于开口问道我：“詹枫，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我没有回答沈美的质问，继续是捂着脸苦思着。 沈美看我如此失落的样子便没有再问下去。 手术灯终于熄灭了，医生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张曦也躺在床上被护士给带去病房，我赶紧飞步向前问道：“医生，张曦她问题大不大？啊？”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使劲摇头：“不是，我是他朋友，她到底有没有事？” 医生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复杂的回道：“病人的情况暂时是稳定下来了，但由于有个血块，可能日后还会有隐患，所以得住院观察，联系病人的家属了吗？” 我接着再摇头：“没有，我会尽快的，那现在到底是问题大不大？” “很难说，先把这个住院费和手术费用给去前台交了吧。” “好的，谢谢大夫啊。” 沈美看着如此惊慌的我，便问道：“詹枫，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我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答沈美，只是说道：“是我没有阻止她。” “那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你从头到现在都没有和我说明今天发生了什么。” 我带着歉意说道：“我现在不想再说什么，我现在真的好累，先让我把钱给交了吧。” 沈美没有再阻拦我，但我还是注意到她那伤心的表情。 我替张曦交了手术费和住院费，总共是两万块。 交完钱后我便和沈美一同走去张曦的病房里，我就坐在张曦病床的旁边，沈美也只是站在我旁边。 她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再问道：“詹枫，你吃午饭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她继续说道：“那我们先去吃午饭，好吗？” 我继续摇了摇头。 忽然的听到身后传来了一点的啜泣声，我便知道了沈美现在也很烦扰和担心，我转过头来望着表情痛苦的沈美。 她的泪水没有压抑住，往下流落着，她哭泣着说道：“你不和我说出了什么事，你知道你这样做让我很担心，担心中我...我更多的是害怕，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詹枫？” 我低头沉默，心中充满着歉疚感，我更害怕说出事实沈美会更加的害怕，更加的担心，甚至是绝望。 我站了起来抹了抹她眼角的泪水，然后轻声说道：“乖，亲爱的，日后我再向你说清楚，现在你先去填饱肚子，我先在这里...陪她一会。” 沈美弄开了我的手，拿起自己的包包带着悲痛走了出去。 我继续坐了下来，然后握住还是昏迷不醒的张曦的手，祈祷着，恳求着：“千万不要出事，我真的不想失去任何一个朋友，尤其是你，如果我不刻意去隐瞒事实，如果我不说那些消极的话，那样子你就不会出事了，我真的宁愿刚刚出事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抬头望着天花板，眼泪在眼眶中不断的周旋着，我不想让它流落下来，连续眨眼，但终究还是忍不住让它给落了下来，我终于是再哼出了哭声，我怕这样会吵到张曦，便站了起来走出了病房。 不料走出了病房我便看到了沈美挨在墙上哭着，我知道她已经完全听到了我刚刚对张曦说的话了，我便走过去抱住了沈美，不断的重复道“对不起”，沈美推开了我，在哭泣中质问道：“你和这个张曦到底是，怎么个关系？” “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极力辩解道。 “是吗？那为什么她就是因为你骗她你有了工作，她就这么反感，就会这么生气，你又怎么会这么自负，又怎么会宁愿出事的人是你！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而你，像是什么惊天秘密一样，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无法坦白，这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吗？说话啊！” 面对沈美的质问，我也只是平静的回道：“我和她就是朋友关系，无论你给我戴上什么我和她的头衔，我和她就真的是普通朋友关系。” 沈美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但是背向我离开了，这次她是真的离开了。 我忽然才想起来今天黑仔要表演，拿出手机，发现已经5点了，今天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去听黑仔的演唱了，我打了个电话给他，但电话并没有接通，所以我只发了个短信给他，内容自然是突发急事，去不了酒吧了。 紧接着我再拨打了雪丽的电话，在我认识张曦以来，除了黄俊国和雪丽之外，没有人是和张曦更亲了。 十几秒后电话终于是拨通了，我直接就开口说道：“雪丽姐，你在哪？” 雪丽被我突忽其来的言语给震住了，半晌后她才回道：“公司，怎么了？” 我极力保持着平静的说道：“能...能过来一下茂名吗？” “啊？来茂名干嘛？” 我终于是忍不住内心的愧疚，哽咽道：“张曦她，她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我....” 雪丽当即就被我吓到了，用着极为担心的语气问道我：“曦儿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说话啊！” 我沉默着，不想再说下去了。 许久后我再雪丽的质问中回道：“她出车祸了，现在还在茂名市第一人民医院，你现在可以的话就赶来吧，属你跟她最亲了。” “我现在立即赶过去，过去你再跟我说个明白，如果曦儿出了什么事，你..你也别想好过了！” 雪丽一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我也只好回到了张曦的病房里，就这样的呆坐着，等待着雪丽的到来，同时也在自负着，我詹枫这辈子，欠的人情怎么都是欠女人的，我真的好无奈，我明明就一渣男，怎么会欠这么多人情，给我跳进黄河也是真的洗不清啊。 ...... 我趴在了桌子上睡了不知多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刚响起来我就接通了电话，我害怕会吵到张曦。 “詹枫，曦儿是在哪个房号？” 我报了张曦所处在的病房号给了雪丽。 很快雪丽就赶了过来，她刚走进来没有理我，只是伏着身子握着张曦的手，脸上也表现出了憎恨，她望着我此时已经颓废的我，然后再走过来，问道我：“说，曦儿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虽然我很不想说，但我终究还是跟雪丽坦白了：“......我骗了张曦，我骗她有了工作，我离开了广州，我离开广州的原因是因为我对这座城市死了心，我想在这里安稳下来，但我回到茂名后，我发现..自己的生活也是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但..我应该跟张曦坦白的，我没有跟她说我有了女朋友，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生气，我今天在酒吧看到了她，她喝了酒，然后冒着雨开车，最后....最后...”我没有再说下去，再说下去也只剩下负累。 雪丽脸上出现痛色，沉默了许久才向我问道：“为什么，不早点跟曦儿坦白？” “因为我害怕这样会打击她。” “但你还是打击了她，你明明知道曦儿喜欢你！你不配做曦儿的朋友，给我滚。”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不配做她的朋友，但你能不能给我在这里陪着她？” 雪丽更是决然的说道：“曦儿有我陪她就够了，你没资格，给我滚。” “我.....”我没有再说下去，便转身带着寒酸离开了病房。 我还是独自一人的去到了酒吧，本来还说不会来看Eason3了，但最后还是来到了。 果然我一进到去就看到了“Eason3”，但黑仔的眼神却是有些恍惚，他似乎在寻找什么，然后我来到了他最显眼的地方，他看到了我，表情立马就变得正常起来了，却不足以兴奋，他习惯性的向我挥手到，示意让我上来一起唱，但我还是摇头拒绝了，因为今天真的没有心情唱歌了，太累了。 他们最终也开始唱起了第一首歌，也是他们最喜欢唱的一首歌，“无条件”： “你何以始终不说话，尽管讲出不快吧，事与冀盼有落差，请不必惊怕，我，仍然会冷静聆听，仍然紧守于身边，与你进退也共鸣，时日会蔓延再蔓延，某些不可改变的改变，与一些不要发现的发现，就这么放大了缺点，来让我问谁可决定，那些东西叫作完美至善，我只懂得，爱你在每天，当潮流爱新鲜，当旁人爱标签，幸得伴着你我，是窝心的自然，当闲言再尖酸，给他妒忌多点，因世上的至爱，是不计较条件，谁又可清楚看见，美，难免总有些缺憾，若果不甘心去问，问到最尾叫内心，也长出裂痕，笑，何妨与你又重温，仍然我说我庆幸，你永远胜过别人，期待美没完爱没完，放开不必打算的打算，作一些可以约定的约定，就抱紧以后每一天....” 他们的歌声依旧是那么的委婉，听起来让人陶醉，陶醉中又让人享受，更多的是清澈，干净，略带沙哑，细腻，又不失爆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