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绿巨人（一）

    泰勒州－‘夏尔’都市郡－‘东北部’单一管理区－‘诺顿十五’行星。

    西蒙诺夫在入住酒店时，顺便预约了诺顿财团旗下卡特军事工业公司第七事业部采购专员杰西卡女士的会面。作为零部件生产商的商务代表，西蒙诺夫需要经常上门拜访客户的多个业务部门，与客户方面进行密切接触和频繁协商。

    然后，西蒙诺夫也没忘记将已经预约的会面洽谈安排以及日程表，发回泰勒州分公司，并抄送总公司的行政部、财务部、市场部等职能部门。

    时间——（标准时）三天以后，上午十点半。

    地点——卡特军工总部大楼负二十七层杰西卡采购专员办公室。

    会面目的——初步协商卡特军工下一年度的采购安排。

    主要会面人员——杰西卡、西蒙诺夫。

    这个时候，没有人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

    星云漫卷，深空迷茫。

    一艘货船沿着泰勒州夏尔郡的3号州际高速航线，向着‘诺顿十五’行星航行。

    这艘货船并非经营性的航运货船，而是一家贸易商行的自有货船，常年往返于3号高速航线上。

    航运公司的经营性货船大多也兼营客运业务，票价比定期客运班轮便宜很多，不过快捷性、便利性等都不如定期客运班轮，因此只适合那些想省钱而又不赶时间的乘客，譬如学生、背包客等，而企业自有货船通常并不对外售票，开展搭载乘客的业务。

    但这艘货船上的一位舵手，却在途经夏尔郡补给点的时候，悄悄把几位乘客带上了船——在船上其他船员看来，这位舵手大概是又‘捎带了一脚’，话说船员私带乘客捞点外快，在宇航货船上也是公开的秘密了。在货船上，舵手的地位虽不能和驾驶部的船长、大副、二副等高级船员相比，不能跟轮机部的‘老轨’（轮机长）、‘二轨’（大管轮）、‘三轨’（二管轮）等高级船员相比，也不能跟事务员、通讯员等高级船员以及水手长、机工长这样的普通船员主管相比，但舵手这种技术性质的普通船员，毕竟也是船上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想要带几位客人搭乘货船，并不是什么难事——开航以来的一个多月时间，这位舵手已经接二连三带了几批客人搭乘便船。这些不去搭乘舒适的客轮，却跑来挤货舱的乘客当中，就有路易和他的宠物猫爱丽丝。

    文质彬彬的路易，眉宇间有着难以掩饰的高级知识分子气质。不过，他随身带着大背囊，倒也像是四处旅行的背包客样子，虽然路易现在的公开职业身份是‘搏击教练’。

    宇航货船从3号州际高速航线的一个‘空间窗’跳跃出来，徐徐张开了磁泡式‘太阳风帆’，在恒星太阳风的加力推动下，不断加速，驶向下一个跳跃节点。

    货船上的船员一般也就二十来号人，加上临时搭载的乘客怎么也超不过五十人。

    临时乘客们除了休息，一般都不愿意呆在逼仄的货舱里，而更愿意在空间开阔的船员餐厅里呆着。

    路易混在几个健谈的乘客中间，有一搭没一搭的神吹海侃。

    餐厅里有好几块大屏幕晶屏，除了播放各大视讯频道的当红剧集之外，其中两块晶屏与舰桥内部公共频道通联，一般情况下，货船驾驶部的当班船员会指令货船上的‘智能超服’，将货船【超空间扫描探测阵列】系统摄取到的一些‘远程近实时视频影像’，放在内部公共频道上同步播出，船员餐厅的两块晶屏也可以收看到相同的视频影像信号。一位热心而健谈的乘客，正在眉飞色舞的给路易讲解着晶屏上播放的视频影像，谁让路易声称他是第一次搭乘货船走3号高速航线呢？

    “呐，那就是诺顿财团私有的‘诺顿十五’行星，上面都是智能工厂和诺顿财团的实验室、研究院，就我们这条船，中途停靠点太多，怎么也得三四天以后才能从它附近的高速航线经过。

    从‘诺顿十五’行星到3号高速航线附近的‘米娜’行星之间，每天都有大量短途货船往来，‘诺顿十五’行星往外运送各种工业品，‘米娜’行星附近的宇航港则不停地往‘诺顿十五’上运送rou食蔬菜、各种生活必需品以及工业原材料等等，‘米娜’行星的十一个宇航港因此都相当繁荣。

    ‘诺顿十五’虽然是私人地方，外人想上去逛逛也不是不可以，别偷偷溜进工厂和实验室就成。

    我们现在这条货船，会在‘米娜’行星停靠八号宇航港，我估计拾有捌玖会靠泊在‘外沙西’货运码头。谁要是想去‘诺顿十五’逛逛的话，出了码头在西部广场坐２路无轨列车到港务局车站下车，往回走一百多米，从‘港务岛’的大门进去，短途货船基本都停靠在那后面的‘南湾’货运码头，算是比较好找。那些短途货船开船没有固定时间，根据我的经验，一般是标准时的晚上六点到九点最多。

    到时候大模大样上船登记身份就好，没有人有空去收你的钱，所以是免费的。

    但要我说，‘诺顿十五’那里到处都是些工厂和实验室，真没有什么可看的，也没有什么可玩的。”

    路易附合着其他乘客呵呵大笑，望着晶屏上悠然自转的橙色行星，目光中隐匿着森森寒意，当然在其他人眼中大抵只是觉得路易有一点点愣怔。

    ‘诺顿十五’行星是诺顿财团经营了千百年的制造研发基地群之一，在财团中的地位可谓举足轻重，虽然它近些年地位有些下降，不再象以前那么受诺顿财团重视了，但又有谁可以轻视它的存在呢？

    尽管诺顿财团现行的企业战略，已经重点转向金融投机业务（参见89拿破仑与毒蛇），但‘诺顿十五’行星仍然是诺顿财团不可或缺的环节，尤其是诺顿财团拿在手里的政府采购合同，有23%在这里完成；同时，诺顿财团拿到手的联邦防务研究项目暨初始低速生产合同，有31%在这里的研究院和实验室完成，而诺顿财团拿到手的军工生产小批量和大批量合同也有几乎43%是在这里完成，其重要性可见一斑。

    ***

    宇航货船，每天都划分了一个‘寝息时间段’，在这个时间段，船员餐厅惯例上是要关闭的。

    船员餐厅到了关闭的时间，路易跟其他乘客只能回到逼仄狭小的货舱，这里有临时安排出来的‘胶囊舱室’供搭船的乘客们休憩和睡眠。

    在自己的‘胶囊舱室’内，路易并没有象其他乘客那样就寝入睡，他在偷偷地观看‘现场直播’——确切的说，是路易使用了一些特别的器械和工具，运用了某些秘密的手段，追踪并窥视一个目标人物的一举一动。

    ‘窥视之眼甲型’是一种特种用途的智能机械集群；‘窃听之耳－2’是一种特种寄生微生物群落；‘使魔Ⅰ’型则是半能量化人造生物；‘魅影’是一种灵子态生命存在形式；‘猎隼’本质上是一种超微型的生化基因兽。

    除了上述这些特别的器械、工具，路易还巧妙的利用了联邦星际网格以及某些公共安全系统、商业情报系统的资源，所以他追踪和窥视的目标人物，一直都在他的视线中，隐秘地满足着路易内心潜在的‘偷/窥’/欲，就象电影《楚门的世界》或者各种‘真人秀’娱乐节目的观众们那样，毕竟偷窥与好奇，一直是全人类潜藏于内心的隐秘/欲/望/啊。

    作为一个生物化学与医学工程领域的准博士，路易既喜欢那种思维风暴式的思想碰撞，也喜欢独自回溯银河联邦各个智慧种文明在生物化学和医学工程学方面的学术发展详史，因为他认为重温学术研究既往的详尽历史进程，可以对自己现有的研究有所启发，有所帮助，他有可能在学术发展史的某个既往片段上，经过比较研究而得到新的技术解决思路。路易这么做的连带效应，就是他对遥远年代之前，在生物化学、医学工程学初步发展的时期，多个星际智慧种文明社会的古代历史，也都比较熟悉。

    路易知道，在地精灵裔文明的上古时代中国，曾经有过一群自诩为人民启蒙导师的人，这是一群在本质上疯狂追逐名利，却高举着‘民主’、‘自由’、‘人权’、‘普世价值’、‘针砭时弊’等道德旗帜的人。他们喜欢或者说擅长利用各种传媒，专以抹黑、攻讦、贬低、妖魔化自己祖国和政府为其基本立场和基本手段，他们以歪曲宣扬国家和政府的黑/暗/腐/朽/面为主要手段，忽悠青年，欺骗公众，肆意炒作他们自身。他们惯于使用双重标准，惯于在他们自己的论述中夹带私货混淆视听，他们惯用的欺骗性逻辑也根本经不起有心人的仔细推敲，因此他们被很多人冠以‘带路党’、‘南方系’、‘自由派’、‘体制党’、‘汉/jian’、‘右愤’、‘公知’等等明显带有褒贬含义的名词。

    ‘南方系’们有一种“爱好”，就是喜欢歌颂外国的‘美好’，痛斥自己祖国的‘丑恶’，并将外国的所谓‘美’与祖国的所谓‘丑’有意放在一起对比。

    譬如他们当中曾经有人编写了《外国政要子女的职业》一文，在上古时代的杂志以及网络上广为散播。

    诸如罗斯福总统的女儿安娜，是一名新闻记者；玛格丽特作为杜鲁门总统的女儿，是一名歌唱演员；艾森豪威尔总统的儿子约翰，从事着历史学研究；尼克松总统的女儿翠西，是家庭主妇；福特总统的儿子史蒂文，在其家族的庄园里养马；切尔西作为克林顿总统的女儿，没有固定的职业（这种说辞甚至很容易让人误解为切尔西是‘长期的隐性失业’），等等，等等，这些都是‘南方系’们故意挑选出来的‘好榜样’。

    ‘南方系’们的弦外之音，无非就是影射自己国家政要的子女们，都是依仗父祖权势而窃据高位肥缺的‘坏人’；无非就是影射自己国家的政府是如何如何的/腐/败/黑/暗/不/公，再没有任何一点亮点可言；而作为对比的外国则是多么的伟大、光明、正确，外国政要们从不为自己的子女以权谋私，如此而已——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对/腐/败/黑/暗/不/公的现象，就不能加以痛斥以及痛恨了，只是‘南方系’们屁股不正，心术卑劣，其心可诛，其行可鄙罢了！

    然而事实是，在女权主义和妇女解放运动在欧美国家蓬勃兴起之前，大多数美国妇女都是结婚后成为全职家庭主妇而不再外出工作，即使到了西元二十一世纪，半数美国妇女仍然选择成为结婚后不再全职工作的家庭主妇，总统的女儿是家庭主妇完全符合美国社会的主旋律，看过《绝望主妇》这部美国电视剧集的人对此应该有所了解，而不是象‘南方系’们一样大惊小怪；另外上古时代的美国人曾经通过统计和比较研究，认为国家政要的子女们，最适合他们的职业就是从政以及从事教育、媒体等行业，而直接进入商界反而不会有良好的成就，因为他们政要子女的身份，一点点错误都可能被人放大无数倍，被人当作把柄来拿捏。

    仅以克林顿总统的女儿切尔西为例，这个在‘南方系’口中‘没有固定的职业’的八零后，23岁刚从大学毕业不久，就进入纽约著名的麦肯锡公司工作了三年，是相同职位上受雇的最年轻员工，其父克林顿这时虽已卸任总统，其母希拉里这时却已是纽约州国会参议员。三年后，切尔西加入对冲基金公司‘艾威基金’，基金的老板是民主党大金主，也是其父亲克林顿的支持者，希拉里这时则连任纽约州国会参议员。

    切尔西的丈夫梅兹文斯基是投资银行家，曾任职于高盛公司，后在对冲基金‘3G资本’工作，曾在纽约购入价值380万美元的豪华住宅，绝非穷小子。

    切尔西在婚后不久的西元2011年，加盟美国国家广播公司（NBC），成为一名NBC电视台主播。事实上，切尔西同时还为纽约大学、克林顿基金会和‘克林顿全球计划’等机构工作；她还是美国芭蕾舞学校、康奈尔大学威尔－康奈尔医学院、常识媒体等多家非盈利机构的董事；切尔西在结婚后，还加入了‘美国互联网控股公司（IAC）’的董事会，成为一名董事，切尔西因此而拿到IAC董事会每年5万美元的聘任费，另外还获得25万美元的IAC受限制股票，而IAC公司的传媒老板一直就是克林顿家族的支持者，曾经支持克林顿夫妇俩的多次总统竞选。这就是‘南方系’们口中‘没有固定的职业’的总统与国务卿之女切尔西了。

    路易曾经比较过远古时代以来多个智慧种文明社会的阶层结构，也分析过银河联邦当代社会的阶层结构。他相信太阳底下无新事，不管是上古时代，还是当代的银河联邦，那些权贵政要的子女，其中的大多数都会享有家族信托基金的权益份额，或者享有非营利慈善基金支付的高额利息，他们或是信托基金宝贝，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食利者一族，再不济还可以借助其父母的广泛人脉，谋得一份乃至多份待遇优渥而清闲的大公司要职。权贵政要的子女，他们中的大多数，一生都会生活无忧，他们只要不是大手大脚的花天酒地滥赌滥玩，他们只要不是倒霉催的碰上动荡不已的大战乱时代，他们只要不是脑袋发昏自寻死路，这上流社会富豪级奢侈生活水平虽然未必一定可以保证，但终生维持着中产阶级当中的上等生活品质是绝无问题的，至于他们从事着什么职业，那个重要吗？

    路易此时更相信，无论上古时代的‘南方系’们多么的有想象力，他们恐怕都无法想象一个卸任总统的儿女，也有可能是一个极端恐怖分子。

    是的，现在被路易所追踪和窥视的目标人物，其中之一就是前银河联邦总统卡利－欧文的五子二女中最小的第五子杰克－欧文，他是一个环保组织‘冰河时代’的骨干成员，而‘冰河时代’这个极端环保组织，在银河联邦一直被联邦警方和安全调查总局等机构，长期列入需要予以重点打击的‘恐怖组织’名单。

    从上古时代到星际时代，一直就有某些极端的动物保护主义者认为要保护动物就得让人类的数量减少，也有某些极端环保份子认为要让生命星球的环境不继续恶化就只有消灭星球上大部分的人类，毁灭了人类的文明才能够最好地保护宇宙中的生命星球。

    这些极端主义者，偏执的认为动物权利绝对高于智慧种人类的权利，美好的自然环境绝对高于人类的智慧文明。他们因为热爱环境保护、热爱动物保护而极端偏执，他们因为热爱所以变得极端残忍，他们因为热爱所以丧失人性，他们觉得美好的环境才是他们最亲爱的同类，他们觉得猫狗禽兽才是他们的真正同类，他们因此逾越身为智慧种人类的底线，走上了******、反文明、******的极端恐怖主义不归路。

    事实上，从上古时代以来，极端动物保护分子和极端环保分子，都被社会公众和各国政府视为恐怖分子；极端分子们所建立的动保组织、环保组织，也一贯被警察等情治机构列入恐怖组织名单，予以重点打击。

    而在路易看来，不仅那些极端动保分子和极端环保分子是令人憎恶和痛恨的，就是那些温和派的动保分子、非暴力的环保分子也是令人厌恶的，他们在煽动公众情绪的时候都能不择手段，那么他们竭力鼓吹的环保、动保，真的就那么纯粹、那么崇高、那么光明吗？还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们跟‘南方系’那种惯于自我炒作的苍蝇也是很相类似的吧！

    闲话暂且略过不提，此刻在路易的‘监视’界面中，前总统的儿子杰克－欧文正顺着街道行走，这里是‘诺顿十五’行星的公共开放区域，居民聚居小区基本上都是活体生物建筑，到处绿树成荫，花木繁茂，但是街上行人很是稀少，毕竟这里是诺顿财团的自有行星，又是工业与实验用途，偌大一个行星定居人口都不会超过五十万，就是加上流动性的短期居住人口，能不能超过六十万人口都是值得怀疑的。

    杰克－欧文在路边停了一下，他在问路——其实他只是要再从路人那里印证一下，看看他的目的地是否正确无误而已。“213号吗？”一位溜狗的路人甲反问杰克－欧文，她的年纪肯定不会太年轻，尽管在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在联邦时代，通常很难在街上看到一个真正的‘白发老者’。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与一千多岁的老妖精，看上去都是一样的‘青春年少’，他人通常无法从外貌上加以区分。当然，一个人的生命磁场、精神力特征，如果其本人没有经过伪装和掩饰的话，外人还是可以快速判断出大致年龄段的。很多时候，一千多岁老妖精那种饱经沧桑的气质，久经岁月洗练的痕迹，也是能将他们深深‘出卖’的。

    “瞧，就是它了！”她朝远处的房子指了一下。

    “就是哪一栋？”杰克－欧文眼睛眯了起来。

    “就是那一栋。”

    “谢谢。”

    “不谢。”

    路易就这样‘看’着杰克－欧文找到房屋管理员；‘看’着杰克－欧文一番交涉，从房屋管理员那里拿到‘钥匙卡’；‘看’着杰克－欧文上到顶层，打开了门，锁上门，朝窗口走去；‘看’着杰克－欧文取出枪械。

    然后，路易就‘看’到杰克－欧文松开保险，拉动枪机，枪托贴肩，带着长消音器的黑色枪管指向窗外，移动枪管，捕捉目标，继续移动枪口，扣下扳机。

    低沉而熟悉的枪声，枪械撞了一下杰克－欧文的肩膀。

    在路易的‘视界’中，有三个男人飞奔到中枪者跟前。

    然后，这三个男人也被杰克－欧文逐一开枪击倒，他们眼下只是被枪弹重创，及时送治的话，大概都不会死掉——他们的‘共生智能体’，会让他们变得象蜥蜴或者毒蛇一般的生命力顽强，哪怕他们的心脏被枪弹完全击爆了，只要及时换上合适的人工心脏，而神经框架还保持着基本的完整，他们就会最终康复。他们的被枪击，警告的意味相当浓厚。

    很显然，被杰克－欧文开枪击倒的这几个人，都是长期宅在实验室里搞研究的科研技术人员。长期刻板枯燥的实验生活，不仅让他们感知危险的直觉变得极其迟钝，身体反应也迟钝到了惊人的地步，居然忘记了他们曾经在虚拟灵境中经历过的残酷训练场景，【公民基础技能】中最基本的战术规避动作和磁能光盾防备动作都没能做出来，以至于被杰克－欧文连续开枪击倒四人之多。

    杰克－欧文匆匆收拾了现场，按照其组织预先给他安排的安全撤退路线直接‘跑路’。

    路易这时也确认了中枪者的身份，都是诺顿财团旗下一个生物实验室的人，某个生物项目的科研骨干——这个生物项目，从现在的研究到以后的生产，都将要使用大量天然动植物珍贵素材。显然，在任何极端环保组织眼中，都不可能容忍这个项目的存在。

    路易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冰河时代’这个极端环保组织所收到的消息，其实就是在路易授意下迂回‘泄露’给‘冰河时代’的，而‘冰河时代’果然不出路易所料，派出了组织中的骨干成员杰克－欧文，秘密执行警告与破坏的行动。

    “诺顿家族，这只是开胃菜啊。”路易冷笑。

    时间回溯到杰克－欧文秘密抵达‘米娜’行星，尚未登陆‘诺顿十五’行星的时候。

    杰克－欧文在‘米娜’行星的一个商业保管箱里，拿到了他从黑市上订购的‘魔鬼藻１型’，准备秘密投放到‘诺顿十五’行星上，而根据‘魔鬼藻’生产者秘密提交的技术资料，杰克－欧文曾经用超级计算机做过仿真模拟实验，‘魔鬼藻１型’的疯狂繁殖和侵蚀是绝对可以让‘诺顿十五’行星在五年内停止所有研究活动的。杰克－欧文对此相当满意，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付清了余款。

    杰克－欧文不知道，几乎在同一时间，包括西蒙诺夫在内，有数十人出于各种目的和各种原因，在‘米娜’行星拿到并携带着各种可怕的藻类，成功登陆‘诺顿十五’行星。这些藻类携带者彼此之间并无联系也互相并不认识，他们唯一相同的特征，就是都成功逃避了‘诺顿十五’行星的生物检疫与防疫，那些藻类的外包装都是加料特制的——当然，一方面是‘旧部’为此付出了极其高昂的代价，一方面是‘诺顿十五’行星的检疫体系与反恐怖预警体系的互相沟通出现了障碍，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就容易让人丧失警惕性和危机感。

    真正的阴谋其实很简单很暴力，在路易看来，只要那些被选定的‘特殊藻类’能够成功侵入‘诺顿十五’行星，他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到‘那一天’，‘诺顿十五’的末日就无法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