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新生

    “你，你是玄魂师，”香明诚见到火焰升起的一刻，双手凝结的鬼气四散纷飞，他拼命向后逃跑，只希望快点离开这里，他不过是只低级的小鬼，根本无法同玄魂师抗衡。

    香明诚的本意是想用自己的能力，吓跑这个小白脸，没成想惹上了真正的大人物。

    “想逃，”萧然冷哼，右脚轻点地面，身形如燕子般轻盈，在面馆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只一纵就来到香明诚的面前。

    “太晚了，聚灵炮，”浓郁的火之灵由他背后的青蓝色火焰聚集，汇聚在萧然的双手。萧然一圈挥出，直击香明诚的面门，谁都不会怀疑这一拳的威力，如果不出意外，香明诚一定会在这一击下重新消散，永堕轮回。

    “住手，”就在聚灵炮离香明诚的脸庞仅有几寸距离时，香明诚都能感受到火焰的炙烤时，香娘叫停了一切，萧然挥出的手顿在半空，“住手，求你放过他，他毕竟是哥哥呀”

    香娘哭泣着倒在地上，所有的错都由自己带来，不应该让面前的两人来还。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意愿，”萧然身后的双手火焰渐渐熄灭，他低垂着头，站在一旁。

    “怡然，为什么？”香明诚看向香娘，不解问道。

    “没有什么为什么，”香娘重新起身，走进香明诚，她想摸着哥哥的身体，手却从他身体里穿过，指尖滑过出一阵冰凉，直到这一刻，香娘才真的明白，她已和哥哥永隔两界。

    “只因为你是我哥哥，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你为我付出的全部我都会记住，”香娘无力靠在椅子上，手抚弄着鬓角的长发，她望向哥哥，心中生出不忍。

    “香娘说得对，你只是最低级的死灵，灵体能活到现在还不散，全靠着一股体内的怨气，如今怨气已消，就算我不杀你，你也会马上自己消失，转入轮回，”萧然走到香娘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轻声说道。

    “是，我确实是只最低等的灵，守候在这十余年，就是为了见到meimei找一个真正她爱的人，”香明诚抬头看向香娘和萧然，“我想她已经找到了，我的心愿已经完成。”

    “哥哥，”香娘一步步走近香明诚，却被萧然一把拦住，“别过去，他马上便要遁入轮回，灵体分散，这时过去，会使人体精神受损。”

    “怡然，他说得对，你别过来，哥哥只希望你好好活着，开心，快乐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香明诚说完，灵体已经越来越淡，直至光华一闪，化为点点星光碎片，随风而散。

    香娘扑上前，想抓住星光残片，残片从她的指尖悄悄划走。谁人曾想，亲人从未离开，一直在身旁陪伴，在你不经意的时刻，他们会默默注视，守护着你。

    “好了，不要难过，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你哥哥守护了你十余年，也要对得起这份守候，这是他的新生，也是你的新生，了却一丝牵挂，解开一道枷锁，”萧然细心开导，却想到自己也是如此，那些逝去的亲人朋友是否也在某个角落守护着我。

    这也是我的新生，萧然在心底沉吟。

    “萧然，我想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去另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你愿意陪着我吗？”香娘热切的眼神让萧然无法拒绝，但他一想到和皇甫云嵩的约定，终于还是一咬牙。

    “香娘，请原谅我不能陪你，”萧然充满歉意的回绝。

    “我明白，像你这么出色的人，一定有更广阔的天空，你去吧，我不会阻止你，只希望在某个不知名的夜晚，你还能记起一位叫香娘的女子。”

    萧然沉默片刻，尴尬摸了摸鼻梁，“香娘，我能抱一一下吗？”

    “恩，”香娘幸福地答应，和萧然拥抱在一起，两人很清楚，今天之后，就很难再见面。

    拥抱之后，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萧然看了一眼面馆的陈设和香娘，毅然决然离开了这里，对他来说，这两年经过的每个夜晚，都不如今晚来得深刻。

    萧然离开面馆，步行近三十分钟，来到了和皇甫云嵩约定的新乐高酒吧。

    才刚已走进去，喧闹的重金属乐直击人的耳膜，萧然只一眼就能看见舞厅中央的红发男孩。

    红发男孩正在舞池中跳着机械舞，舞姿流畅而富有节奏感，萧然自己都不知道皇甫云嵩还会这么一手。皇甫云嵩最后以一个迈克尔的招牌太空步走下舞台，引起周围一群少女的尖叫。

    “云嵩，你在这里受欢迎，冰雨知道吗？”萧然边走边笑，凑近皇甫云嵩。

    “你可千万别让她知道，不然回夔都又有罪受了，”一听到冰雨的名字，皇甫云嵩的高涨兴致便蔫了一半，就像霜打的茄子，同萧然坐在吧台前，耷拉着脑袋。

    看到皇甫云嵩的模样，萧然忍不住一笑，“放心，我们是一个团队，像这种缺德打小报告的活，我是干不出来的。”

    “你果然是好兄弟，今天的酒我请了，”皇甫云嵩嬉笑，一打响指，点了两杯鸡尾酒，当酒摆在面前，皇甫云嵩才问道：“怎么，又活过来了，不再怨天由人，还愿意坐在这里，陪我喝上一杯酒。”

    萧然端起酒杯，浅尝辄止，“当然考虑好了，过去的事情不过是一眼云烟，活着的人仍需要继续活着，这样才不会辜负逝去的人的良苦用心。”

    说到这里，萧然想起了香娘，可能她已经到了机场，马上要登上离程的飞机，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

    一念及此，萧然的嘴角微不可查一笑，人生轨迹就是这么捉摸不透，你永远无法预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既然无法改变，就唯有欣然接受。

    “想开就好，”皇甫云嵩抿了口酒，淡淡啧嘴，“走吧，和我回夔都，参加玄魂局大比，当然，在比赛初期还需要提高你的实力，我相信你也意识到这一点。”

    萧然听了连忙点头，他清楚自己的实力，对付一些怨灵绰绰有余，但当对手的平均实力都介于副队长与队长之间时，萧然现在拥有的实力就捉襟见肘了。

    “云嵩，你真的同意由我领队？”其实这才是萧然最想知道的问题，“我甚至不知道其他队员的能力，如何率领？”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次团队战，我们炙炎由你率领，我也是你的队员，”皇甫云嵩拍了拍萧然的肩，以示鼓励，“至于队员，离大比还有五个月的时间，我们有充裕的时间来磨合，你不必担心。”

    萧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皇甫云嵩打断，“不用再说了，我相信你，记住，以后无论经受多大的挫折，都不要忘记自己的梦想。”皇甫云嵩喝干最后一口酒，在桌上拍了一张百元大钞后，向酒吧门口走去。

    “走吧，大家可都等着你呢，”皇甫云嵩笑了笑，率先走出酒吧。

    “是，”萧然兴奋道，跟随着他走出酒吧。

    人世间大起大落实是来的太突然，仅仅一晚光景，萧然重获新生。

    萧然登上皇甫云嵩停在街边的火红色兰博基尼，随着皇甫云嵩一踩油门，跑车如离弦之箭贴着道路飞出。

    萧然在心中呐喊，夔都，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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