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赴约
夔都第一医院，东夏国真真正正的第一医院，无论是环境医疗条件等方面都是首屈一指的。 与此同时，在夔都第一医院的特护病房，秦奋手捧着一束康乃馨在一扇特护病房前站定，秦奋的嘴角露出丝微笑，露出口中洁白的牙齿。 他的右手轻扣房门，轻轻推门走了进去。病房很大，电视空调各种设施一应俱全，阳台外的阳光在病房透出倒影，映照在病房中唯一的男人身上。 秦奋见到病床上的男人又是一笑，笑着走到他的床边，把手中的康乃馨插在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你怎么也喜欢送花，送的还是康乃馨。”床上的男人淡然开口，微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奋很自然地从旁边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又从床头的果篮很自然拿起一个苹果，用床头放着的小刀，一下一下地削着苹果皮。 “无论我送你什么花，你总要收着不是，真希望哪天送你的会是菊花，我唯一的朋友就没了，”秦奋一边削着苹果，苹果皮一圈圈光滑而完整的呈条状滑落。 “呵呵，”病床上的男人轻笑，“你看不到那一天，我也同样看不到。” “萧然，你总是这样，”秦奋叹气，话语中满是无奈，“苏青衣的事情还没让你清醒吗，你在这个世界上，实力并不是最强的，你如果在保有这种思想，我真怕……”秦奋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看向萧然。 萧然向后一趟，靠背的柔软使他舒了口气。他当然不会忘记，在苏青衣的面前，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咒术在苏青衣面前毫无用处。完败，在那一瞬间，在泰阿剑刺穿他身体的一瞬，他终于明白，他现在掌握的，还远远不够，自己需要更强的力量。 纯白色的天花板，萧然静静瞧着，它离自己如此之近，秦奋站在一旁，萧然忽然想起与萧白的约定，原本阴霾的心境一扫而空。 “怎么，被虐了还笑得出来，”看到萧然的神情，秦奋也被气乐了。 “不，”萧然应了一句，“只是忽然想到一些事情，忍不住想笑，对了，今天是几号，”萧然忽然问道。 “二十四号，今天就是平安夜了。” “时间过的真快，”萧然感叹，“老伙计，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喂，你的伤还没好，有什么要紧事比身体还重要，”秦奋连忙出言提醒，对于萧然的胡来性格，真是让人吃不消。 “不，今天一定要出院，”萧然说着，早已从床沿下地，“我和一个人有约，而我，今天要去赴约，”萧然笑着，那是秦奋从未见到过的灿烂笑容。 萧白今天很早便起来了，又是七点三十分，时间还很早。 自从上个月的香山之旅后，萧白再也没与云梦泽联系，或许十年真的是个大笑话，就比如歌词中唱的那样：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吃完早饭后，萧白又给萧然发了一条短信，用以确认，在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后，萧白又叹了口气，原来除开爱情外，还有亲情在默默支持着他。 无论萧白多想拒绝，她，终会出现。 夔都的夜晚，萧白来到了与萧然约定的地方，名都府大街。 名都府大街始建于南明时期，自古时起，就是夔都有名的小吃街，正好又适逢平安夜，街上到处都是一对对情侣，萧白站在街头的一角，任由冷风冲刷着他，原来只有他是一个人吗？ 萧白并没有等待多久，前方的人流突然出现瞬间的喧闹，萧白不明所以，抬眼望去，看见了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云梦泽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绒衣，脖间系着一条紫色的围脖，头顶着一顶可爱的小熊毡帽，简单而朴素，却丝毫掩盖不住她迷人的气质，任何用来描写的话语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她带着最华美的身影，从风中来，扫走尘埃，带来芬芳。 她蝶步独舞，亭亭玉立，如同从云端走来。 萧白惊呆了，直至云梦泽走到他面前才缓过神来，周围的行人用嫉妒的目光看向萧白，像他这样的**丝怎么配得上他身边的女神。 女神，对，女神，唯有这个词汇才能形容此时的云梦泽。 “怎么了，看呆了，”她掩嘴娇笑，声音细柔，说不出的软糯。 无论看她多少遍，她永远是那个最动人的女神。 “没什么，”萧白定了定神，和云梦泽向名都府大街里走去。 “不是还要等你哥哥么，怎么这就走了？” “我会和他发短信的，怎么样，饿了吗？”萧白轻声问道。 “当然饿了，”云梦泽一下越过萧白，“我可是一下班就赶过来了，你说我饿不饿。” “好吧，”萧白露出无奈的表情，又做了个请的手势，“今天请云女神敞开肚皮吃，我买单。” “好呀”云梦泽笑道，“今天我可要吃穷我们未来的大作家。” “就怕你吃不穷，”萧白也笑着，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初中时光，那段快乐的时光。 两人走了一段路程，在一家酸辣粉的街边小吃摊前坐下，向老板要了两碗酸辣粉，两人又一次无语相对。 酸辣粉一直都是云梦泽的最爱，每当放学后，如果两个人都有些闲钱，两人都会去学校转角的粉店点上一碗酸辣粉，两个人一起品尝着只属于彼此的快乐。 “萧白，这几年找过女朋友吗？”小口吃着酸辣粉的云梦泽低声询问。 听到她的询问，萧白沉下了头，看着自己光滑的鞋面，他绝对不会告诉云梦泽，他已经苦苦等待了她十年，傻傻的，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我，作为一个死宅作家当然没闲心去找，”萧白妄图用轻松的语气掩盖自己浮躁的心情，却没有发现自己落寞的表情早已出卖了自己。 心细如丝的云梦泽也看出了萧白的不对劲，当年初中毕业后，她毅然决然和萧白分手，因为她早已发现萧白对她太过迷恋，初三的时候，萧白的学习成绩由原本的全校前十掉入倒数，云梦泽本以为萧白会回心转意，却不想他越陷越深。 “萧白，你做的那些我都懂，但值吗？”云梦泽握住萧白冰凉的手，哀求着，她不想看到如今萧白的这幅模样，她喜欢的是原本的萧白，那个虽然不善言辞，却热爱文学，拥有梦想，健康向上的萧白。 “值不值？”萧白从云梦泽的包裹中抽回自己的手，他低语呢喃，“现在谈论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当初你和我分手，你想过我的感受么，你考虑过我为你付出多少么，现在我终于醒悟，原来到头来都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从现在起，你不配拥有我的感情。” 萧白愤怒起身，向后走去，云梦泽一把拉住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梦泽一直在苦苦哀求，萧白一句也听不进去，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走吧，你应该拥有的更多，而不仅仅是面前的浮云。萧白知道，沉寂的它又开始作祟，他拼命压抑，希望不要在现在爆发。 “哟，你们在这呢”萧然从一旁现身，看见拉扯在一起的两人。 “梦泽，你也在。”萧然突然回头，看了眼梨花带雨的云梦泽。 “梦泽”萧白满脸惊恐地望向萧然，他到现在才算明白，原来被耍的，真的只有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