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丽春院头牌
小姐，小姐，太好了，老爷把你和凌云的婚事退了，小翠满是欢喜的跑进了后花园内急切的把此事告知云雁雪。 是吗？云雁雪脸上虽然高兴但是心里却很是苦涩，自从懂事起就有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的大山压在心头，听闻凌云是臭名昭著的超级纨绔，声名狼藉，云雁雪每天哭着对父亲说退婚一事，可父亲总是无情的拒绝了。哪个少女不怀有心爱的王子，威风凛凛的将军，知书达礼的状元，现实却破灭了云雁雪的少女之梦。 偶然一次和二哥碰到凌云，初次看见他，长得清秀，眉间却总是皱着与一群狐朋狗友喝酒，云雁雪内心十分纠结，当看着凌云红着脸抱着酒坛过来说道：你就是我未来的老婆，长得还不错，来给本少爷亲一下。那时十分厌恶他，看着他遭到二哥的毒打，内心感到痛快。 第二次在自家后花园见到他时，感觉他十分轻挑和流氓，不过居然能写出首诗来，但题名都没注，看着他自以为是的样子感觉好好笑，谁知道他居然趁自己遐想时，夺了自己的初吻，那时想报仇他却溜了。 后来在集市里买首饰看着他包了整个摊子，一副财气粗粗，牛逼哄哄的样子，实在是讨人厌，听到他不断的嘲讽我，忍不住哭时，看着他拿手绢给我，我还是十分诧异他怎么会懂得关心起人来了，接着他说这手绢他擦过鼻涕的，气得我忍不住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其实自己内心十分清楚凌云他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当听到小翠说我与他的婚事已经退了，压抑了十五年的婚事终于得到了解脱，可是自己的内心为什么会这么痛，也许我和他之间本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做他的纨绔潇洒自由，我做我的云家大小姐，我们两人只是擦肩而过的命运红绳，如今终于有人扯断了我们之间的红绳，我们真的有缘无份吗？云雁雪望着眼前的这副画不禁的触摸着他题过的诗。 …… 丽春院是都城中最大的妓院。也已有近百年的历史，不仅新老顾客众多，且姑娘们也是一个比一个美。 然而，今日的丽春院却不如往日热闹，冷清之下，竟还有种严肃的味道。因为今日是被传遍全城，有“倾国倾城”之美称的红冉姑娘的及笄之日。 在丽春院里，每位未及笄的姑娘都有一次举办自己及笄典礼的权利，那日，除了完成仪式以外，更多的是拍卖自己的黄金一夜，而拍卖价格的高低，取决于你的容貌；而及笄场面的大小，则与你所付出金钱成正比。以往的姑娘在及笄那天，将场面打扮漂亮，将自己打扮漂亮，于舞池中轻舞一段后，各位公子便开始出价了。但这一次，红冉姑娘的及笄典礼却是凝碧苑前所未有的盛大。 能够参加典礼的只有百位名额，且这百位名额也早在十天前就一抢而空，能够参加的，要么是富家公子，要么是达官贵人。 传闻中红冉姑娘貌如天仙，一颦一笑皆牵人心弦，但却无一人见识过；因此，到了她及笄之日，大家不惜一切代价争夺入场名额，只为一睹佳人芳颜。 一大清早，丽春院就已满客，百位幸运人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美人出现。 红冉十一岁开始，以卖自制首饰赚钱，至今四年，已有不少金钱；而这次的及笄典礼，她花光了四年来几乎所有的积蓄，在场面上，在身上。 丽春院被装扮得美轮美奂，碧珠帘子，流水假山，绿叶青藤，艳色鲜花……让人有种身处仙境的感觉；花了大把价钱，即使不是目睹美人容颜，而是观光这室内人间仙境也是值得。宾客围在一圆形水塘边而坐，水中央为一新造玉色圆台，水面漂浮粉色怒放芙蕖，香气四溢，沁人心脾。 百人中，老少皆有，老鸨游于新老顾客间，寒暄着，招呼着；姑娘们围坐在公子身边，有的甚至亲切的坐在公子腿上，笑脸吟吟。他们在这坐等了近一个时辰，几个不耐烦的客人将怒意牵扯到老鸨身上，就在老鸨为红冉出场一事打着圆场时。 呦！这不是凌少爷的吗？怎么这久才来丽春院啊！老鸨满脸堆笑的走过来。 凌云微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听说红冉要及笄，本少爷不来的话，红姑娘这支花被哪头猪拱了实在是可惜，凌云这话一出，让周围的官员子弟满脸怒气的盯着他。 呦！这不是凌云少爷吗？怎么有空来丽春院，李木搂着个美女走来，哦！原来是李家的李二，凌云特别加重二的口音，谐音成了＂你二＂，弄得周围人哄堂大笑，你……李木刚要说话时，一声清脆的编钟声引起了在场人的注意。 咚咚—— 又是两声，这下子，整个会场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先是编钟声，后是琴瑟，接着又是笛箫。几种乐器相互应和，不同调子构成一曲动人的丝竹之乐。曲近过半，原本安静聆听美妙之曲的人们被二楼的窸碎声所吸引，并且同时仰头往二楼大厅看去。 只见一只白玉般的芊芊玉手轻轻掀起帷幔，走出一女子。她外披一袭月色薄纱外衫，内罩玉色烟纱百褶散花裙，花裙原是翠绿，却因外有数层轻纱而掩住艳绿，反而成了玉色。修长的玉颈下是性感的肩胛骨，玉色抹胸将酥胸显得恰到好处，墨碧色的金丝软烟罗纱在腰间系上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衬出她那纤细的腰。腕间披着堇色香云纱，摆动间轻盈飘起。千万根青丝直垂腰间，发间镶嵌着青蝶万株曳步金簪，摇摆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肤如玉脂，眉若细柳，眼似妃桃，双眼下的轻纱遮住下半脸，朦胧间只瞧见鹅蛋般的轮廓和红唇，更添一份神秘。 佳人的出现令百人大吃一惊。音乐续奏，只见佳人坐上一旁的笋柱秋千，在两位婢女的轻推之下，从二楼坠下，于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 青丝飞扬，发簪上的摇铃骤响，腕间的堇色香云纱随风而扬，舞于空中。 佳人的媚眼浏览于秋千下的人，傲慢中又添妩媚，她经过的地方竟飘起缤纷花瓣与清香，也不知这清香来自何处；花瓣的？还是佳人的？ 望着从头顶飞过，飞于花瓣中的佳人，众人皆傻眼。姑娘们保持着喂酒的姿势，小厮倒着酒，却对那早已溢出酒杯的清酒毫无察觉，公子们皆瞪大眼睛注视着如天仙般飞过的女子。 笋柱秋千到水池中央的圆台上停下，佳人轻轻一跃，稳站在圆台之上，半转身间，绸带扬起，与轻纱外衫同起同落。出场结束，佳人轻点头以向众人请安，但众人皆还沉溺于方才梦幻般的仙子中，直到老鸨也以同样的方式来到圆台，站在红冉身边开口说话，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红冉本就美，和老鸨站在一起，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众人目瞪口呆流着口水贪婪的看着红冉，凌云看着佳人，不由轻笑道：＂这个红冉姑娘还真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