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齐大燕

    在大燕所见到的一切，王枢自然会将他全部熟记于心，而且他还让随行的一个人将一路沿途见到的场景画成图画带回大齐。王枢看到了大燕御帐亲军的实力强大，但是他没有看到二十万御帐亲军已经是郝连珏手中的兵力的极限。郝连珏将御帐亲军扩充至二十万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已经是极致。也就是说二十万御帐亲军是现在大燕国力而言所能拥有的常备军的极限。以目前大燕国力而言，二十万御帐亲军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再加上中原汉地以及海东国的京州军以及镇守西域的部队其实成了一大笔支出。

    然而对于大燕的国力，王枢当然不会全部了解。不过这二十万御帐亲军对于大齐而言是一个不小的威胁。王枢没有看到的是，驻守河北，河东的数万汉军是由当地百姓签发而组成的，他们对于从军并没有多大的好感，对于大燕不会太过于认同。但是随着大燕占据着河北，河东之地被大燕占据时间增加，不少新出生的汉人自然会逐渐将大燕当成祖国。但是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经历好几代人，而且读书人恐怕经历几代之后，内心之中都会对中原有着挥之不去的感情。这种感情是融在文化之中，融化在文字之中，随着每一个人的血液流动的。就如同王北辰等人不遗余力地想要郝连珏南下一样，因为他们认为中原才是家，是他们的故乡，是整个文化的根基。

    但是现在郝连珏完不成他们的愿往，大燕看似国土广袤，但是由于人口的缺少，其实大燕的实力其实不如中原。草原之上，一场大风灾，一场大雪灾都可以使得大量人口以及牲畜的死亡，面对这一点，原来占据草原的北胡只有从中原劫掠一条路，如今大燕有了农耕之后，有了自己救灾的能力。但是北胡衰落以来草原人丁不兴的局面还没有改变，只有等到草原人丁兴旺之后，中原之地也六畜旺兴之后才能有与中原决一死战的能力。与中原作战最忌讳就是与中原打持久战，那么被拖垮的一定是大燕而不会是中原。北胡的教训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在于大雍的持久作战之中，最后消耗不起，让大燕太祖皇帝郝连泰有机可乘，最后消灭北胡做了草原之主。

    这个教训不可以不吸取，因而郝连珏再有想法面对此时的大齐，也只能是拿一点岁币，威胁一下了事。大燕如果想要现在攻打大齐，那么必有有一个条件，其实就是与当年郝连泰打败北胡一样就是北胡本身面临大敌。而如今大齐的大敌就是西蜀，虽然郝连珏最后没有答应周庄，但是他也没有明确拒绝。在郝连珏的内心，他是想要让周庄北上与大齐为敌的，但是周庄是西蜀大雍的丞相，而不是大燕的丞相，他不会听郝连珏的话，他也不会为了郝连珏出兵。郝连珏与周庄如果进行利益交换，两线夹击大齐，那么也要看周庄的意思，但是郝连珏曾经试探过，但是被蜀地的使者给拒绝了。那么郝连珏只能好好经营内部了。

    王枢作为大齐贺正旦使出使大齐，而大燕也派出贺正旦使。大燕派出的贺正旦使就是大燕鸿胪寺卿张寿甫。张寿甫作为使者曾经代表大燕吊唁大雍宪宗皇帝。张寿甫本人也是北方大族，由当年大燕宰相赵若冰推荐为官，如今已经是大燕的鸿胪寺卿。张寿甫此次代表大齐出使中原，大齐自然也是不敢怠慢。比起大燕的中都城以及南京城，大齐的首府东都河南府可谓是人丁兴旺，堂皇富丽。毕竟河南府作为大雍的陪都之一，是当时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城市，经过大雍历代皇帝的建设，自然不是大燕中都城与南京城可比。张寿甫倒是没有什么，但是那些随着张寿甫第一次来到中原的人可就开了眼界。中原的繁华，岂非河北，河南可比。

    不过作为正使的张寿甫自然要保持大国的威仪，再说作为北方的大族，张寿甫看出来的与那些第一次来到中原的人不同。张寿甫看到的是虽然河南府仍然是一座坚城，城高池广。但是东都河南府的百姓却也是不复当年大雍的辉煌。其实现在的大齐的哪一座城池都没有当年大雍的辉煌。不过河南府给予张寿甫最深的印象还不是如此，而是大齐皇帝李义桢。在于李义桢的言谈之间，张寿甫发现李义桢是一个谦谦君子，但是却没有一点帝王风度，反而他身边的赵汉杰确是一代人物。

    张寿甫对于赵汉杰的印象起自于赵汉杰对位大齐的宰相，负责接待张寿甫。赵汉杰知道张寿甫是北方大族，在于张寿甫寒暄之后，就于张寿甫谈起了北方的风俗。张寿甫发现赵汉杰对于北方很多风俗说起来头头是道，而他却没有去过北方。同时言谈之中发现赵汉杰不禁对于北方的风俗了如指掌，而且对于北方的兵要地志也是十分了解。张寿甫对于赵汉杰如此了解北方很吃惊，从赵汉杰的言谈之中他分析看来中原君臣对于北方被大雍占领的土地是耿耿于怀。其实这一点很正常，大燕对于中原不也是虎视眈眈吗。

    来到大齐之后的几天，张寿甫一直在大齐的都城东都河南府闲逛，说是闲逛，其实就是看看大齐的百姓生活如何，看看大齐是否如大年初一宴会之上展现出的那样繁华。李义桢虽然是一个节俭的君主，但是毕竟宴请大燕世界是一件可以彰显国力的时候，因此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宴会之上，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展现出大齐一番繁荣景象。但是在大齐河南府的街市之上去看过之后，张寿甫发现大齐虽然不是宴会之上体现出那样的繁荣昌盛，但是李晃南下中原以来，中原便没有遭受过战火的蹂躏，百姓虽然要承受着比较重的赋税，但是生活还是比较安定的。可以看出中原与大燕一样其国力由于李义桢休养生息，不动刀兵的政策而在逐渐恢复。看来中原不是一下子可以拿下的，而且大齐朝廷之内，也算是人才济济。虽然李义桢是一个平庸的君主，但是有着赵汉杰这样的臣子辅佐，大齐不会出现大的内乱，看来要拿下中原，只有挑起大齐的外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