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议定大计

    想到这里，郝连勋立即决定通过母后来说服弟弟，母亲是一位女中豪杰，一定会理解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也会支持自己兴汉学的主张，来提高靺鞨民族的文化素质。

    下朝后，郝连勋就将梁王留了下来，对他说他几日未曾向母亲问安，母亲甚为想念。梁王也是一个孝顺的人，听到大哥这么说，马上就于大哥一起往符太后的帐中走去。

    说起符太后，她本是一个奚族人，当年奚族与靺鞨联姻而嫁给了郝连泰。没想到这位奚族首领之女丝毫没有一点娇贵之气，反而与郝连泰同甘共苦，共同创业，郝连泰外出打仗时，就是符太后来镇守老营，帮郝连泰守住他的根据地。最危险的一次是在郝连泰率领全族精壮男子攻打北胡的时候，靺鞨的一部突然反叛，攻打郝连泰的老营，当时的老营只剩下老弱妇孺，可这些老弱妇孺在符太后率领下既然打败了入侵者，还让敌方首领做了俘虏。后来虽然郝连泰之后为了笼络草原诸部，也娶了一些首领之女，可是郝连泰的孩子大都是符太后所生，可见夫妻恩爱，符太后还能协调后宫，使郝连泰无后顾之忧，专心发展势力。在郝连泰去世之后，她还帮郝连勋稳定了草原，使得郝连勋可以顺利即位。

    这次符太后见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起来向自己问安，她虽然是在深宫之中，可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朝中的争吵早也有人汇报给她，她知道这次见面绝不是请安这么简单。

    话说郝连勋和郝连郧两人走进符太后的帐中，恭恭敬敬向符太后行了一个礼，抬头看到自己的母亲，符太后虽然年近七十，但是一点也看不出老年人特有的颓态，反而精气神十足。帐中周围都是符太后精心侍弄的花草，还有一柜子她日常阅读的书籍，符太后平时就在这里读读书，种种花，倒也是惬意的很。

    两人行完礼，问了太后的安康并寒暄了几句之后，符太后就对皇帝郝连勋说：“勋儿，来见母后必有所求吧，有什么要母后帮忙的就说吧。”郝连勋听到母亲的话后，立向母亲表明了自己的来意。郝连郧听到哥哥的想法后，当即表示反对，说大燕向来以武立国，以骑射定天下，怎么可以用汉人的方法统治国家，这样是自毁之路，只会让靺鞨人迅速被汉人同化，他还举了先前曾经入主中原的少数民族政权例子，来加强自己的观点。

    郝连勋听到了弟弟的话后，向他表示自己明白靺鞨人何以立国，何以平天下。但是靺鞨人文化素质普遍不高，先前父皇虽然已经命人以北胡文字为基础创立了靺鞨文定为国语，但是还是有大燕大臣不通文墨，粗野无知，还以自己是一个大老粗为荣，看不起读书人。殊不知，大燕有现在这样的江山只是因为中原混乱，精兵良将都去平定叛乱，大燕才可以乘机入侵中原，占据三道之地。在这场入侵中原之战中，草原民族的勇武和无知全部被暴露出来，许多靺鞨将领不知兵法，只知道一味蛮干，才会屡屡中中原人之计，导致损兵折将。故靺鞨人必须要增加自己的文化素质，要做到不仅有勇，更要有谋，这样大燕军队便可无敌于天下。况且如今的大燕已经不仅仅是草原之人的大燕，还是汉人的大燕。

    郝连郧自是知道大哥所说的在理，他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入侵中原战争的主帅，他能不知道这场战争的死伤和一些将领的有勇无谋相关吗。可是他始终害怕靺鞨人会像那些入主中原的少数民族一样被同化，毕竟在现在的大燕之内，汉人已经数倍于靺鞨人了。

    听到两个儿子的争论，符太后知道皇上是要自己做个仲裁之人，于是便对两个儿子说道：“你们说的都对，但是靺鞨人的粗野无知说暴露出来的弊端已经显露无遗了，如果不改革，我们最终必会被汉人所灭，不仅新得到的领土不能保有，恐怕草原我们也会呆不下去，要么对汉人称臣，要么身死族灭，太祖所创基业必会被摧毁。想当年太祖之所以招从中原逃亡的汉人到靺鞨，就是想吸取汉人的先进技术来发展靺鞨，而且他让汉人教你们读书识字，就是希望你们可以但是你要开科取士，提高靺鞨人的文化却不能忘记国语骑射是靺鞨人生存发展根本，如果我们把这个丢了，那么我们最终只能是灭亡这一条路了。我们所选拔的人才必须是能文能武，有勇有谋才行，要有真正的治国韬略，千万不可像中原那样招了一批只知道舞文弄墨的狎客，丝毫没有治国之才，只知道陪皇帝游山玩水。”

    听了母亲的话，郝连勋和郝连郧都表示赞成，于是皇帝郝连勋招来中书舍人（负责起草诏书），下令自此以后，禁止将领劫掠平民，明定各官员按品级发放俸禄，一品大员为每月31两白银，九品官员每月也有2两纹银，再按照正品和从品还每年发放一定的补贴和粮食。并且还命一些精通汉文与国语的大臣将一些汉人治国的典籍和兵书翻译成国语，让各都护府的惕隐，让他们交于各部落年轻贵族，让他们学习，以一年为限，一年之后考核他们的学习成果，书读得好的就会加官进爵，如果不合格，就停止发放他们的俸禄，还要削掉他们的爵位，但对于部落中的老人，就没有此规定，最后下令大燕将要召开科举和武举，科举分诗文、明经和时务策，武举分兵法、骑射等科目用于提拔不同的人才，但是所有被录取的汉人必须去太学学习国语，靺鞨人去学习汉文，让大燕的官员必须熟悉两种文字，以后大燕的诏书，文件也是用两种文字书写，以体现番汉一家。

    符太后为了帮助儿子，还招来一匹在京的大燕的元老大臣，向他们阐述这么做的必要性，而且还劝他们要让他们的子弟好好读书，将来一起报效大燕，大燕皇室是不会忘了他们的。符太后又自己的部族奚族要发挥带头作用，来给草原诸部做一个典范。

    这道诏令一下，可苦了一帮草原贵族了，原来他们是这么自由，纵马驰骋草原，现在必须捧起书本来读，而且国家还规定他们的骑射功夫也不能荒废，如果骑射功夫荒废，那么也等同于读书不合格，每年不仅要考读书，还要考骑射，谁让他们又天生就有爵位呢，要保有爵位就必须要既考骑射，兵法又考文化知识。以前他们可以自由在草原骑马飞奔，现在就必须要加上一本书了，白天打猎游牧，晚上读书成为他们的生活主轴，可也正因为如此，大燕群臣的文化素质在快速成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