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塘厦窘境

    崔二愣没想到外表趾高气扬的女经理居然如此下作！

    裤衩翻卷到一边，把啥都显露出来，而且，还散发出一股异味，女经理或许真太着急，也顾不得体面了，喘着气催促：“快，快来！”

    见女经理如此情形，崔二愣当然明白她想干么，无非像张翠花一样，拿捏他一把。

    本来心头就有气，想：假如能搞得女经理在胯下求饶，也算上回的报复！正要站起来，却不料女经理嚷：“舔我！”，一把按住他的脑壳往下面凑……

    “只要你把我舔舒服，我就打电话让歌舞团有接不完的演出，而且，你们今晚就可以在魏塘镇演。”女经理气喘吁吁。

    啥？！崔二愣不由一阵反胃。

    瞬间想到歌舞团那些娘们，杏儿，巧月，美凤，还有二嫂和家燕，还有吴红和槐花，甚至还想到青莲……

    一个个娘们曾给予他的都是美好的回忆，哪像女经理这般龌龊？崔二愣猛地把脑壳挣脱，一下站起来。

    “你，你想干啥？”女经理莫名其妙，想不通送上嘴的腥还有猫不粘的？

    “我啥都不想干！”崔二愣大声吼，重重拍了下膝盖，尘土飞扬，女经理慌忙把撩开的裙子捂住，恼羞成怒：“那你就别想再接演出了。”

    “对不住，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换取歌舞团的演出！”崔二愣不卑不亢，轻蔑地瞥了女经理一眼，忽然想到杏儿不是签了塘厦嘛，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况且，歌舞团能不能接到演出，你说了不算！”

    女经理的期盼落空，无比懊丧，还想抱有一丝侥幸，几近哀求：“我也是娘们，那地方还不是和别的娘们一样？你，你试试都不行吗？”

    崔二愣已经调头走了。

    “啪”一声踹开门，义无反顾走了出去。

    女经理瘫坐在椅子上，很绝望，她实在不明白：难道她那里是块咸碱地，宁可撂荒，也没有男人肯来耕种？

    …………

    娘们都不知道崔二愣上哪去了？正急着找，看到他回来，纷纷围过来问：“崔团长，我们现在咋办？”

    “我们现在就喊车，转场到塘厦去。”崔二愣果断地说。

    崔二愣异常坚定的表情给了娘们信心。

    齐心协力，不一会就收拾停当，上车，颠簸了三、四个小时，歌舞团包的两辆车才摇摇晃晃开到塘厦，但一下车，娘们个个掩饰不住失望。

    塘厦乡在清水县南端，隔着大滩泥塘，虽然距县城不远，但因为路不好走，显得分外冷清，唯一一条石板街破烂不堪，根本没几个行人。

    夏荷埋怨：“崔团长你看到了吧，这塘厦人都没几个，我让杏儿不签，杏儿偏要签，这鬼地方，咋会有人看演出呢？”

    崔二愣说：“亏得杏儿签了，不然我们今儿个到哪落脚？”又宽慰众娘们：“大伙放心，只要努力没啥事干不成的！”

    和吴红商量下一步的打算：一边在塘厦演出，一边继续出去联系。崔二愣盘算：这地方挨县城不远，干脆演完后直接把歌舞团拉到县城去演。

    吴红说：“到县城剧场需要演出证明，毕竟我们是乡村歌舞团，哪有正规手续？再说，我们就十几个娘们，凭那几个舞蹈节目也组不起一台正规晚会。”吴红一番话，像当头泼了崔二愣一瓢冷水，把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崔二愣无计可施，无奈说：“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演着，明天，你和二嫂分头出去再多找几个乡镇，从塘厦往南就是安宁县地界了，可以到安宁去联系。”

    吴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说：“那好吧。”

    塘厦乡剧场管事的老刘很好说话，杏儿她们来联系时，老刘见这几个小娘们出来跑场地有些可怜，才答应签协议。杏儿说票房分账我们以前都是五五分，老刘说啥五五不五五的，随便多少都行。

    话虽这么说，但协议总还是要签的，老刘主动建议按四六分吧，歌舞团得六。

    六四分当然很好，娘们起先就被这个鼓动来的，但一看塘厦的状况就失望了：啥四六还是五五，照这个样子，即使全部给歌舞团，又能卖得出多少票呢？

    经过崔二愣和吴红的再三鼓气，娘们又拿出在横河镇的干劲，上街挨家挨户宣传，崔二愣还特地把票价降到三元一张。

    娘们折腾了半响，一条街熟悉得闭眼都能走。崔二愣问家欣卖出了好多张票？家欣垂頭丧气地说：“喏，都在这里，可能卖出二三十张吧。”

    不到一百元。

    娘们眼巴巴望着崔二愣。

    崔二愣对娘们说：“虽然票卖出去不多，但大伙还记得横河镇吧？第一天卖得还没今天好呢，只要我们今晚好好演，把名声传出去，明儿个说不定就能把票卖完！”

    苗青青“啊”了声，惊诧地问：“我们明晚还在塘厦演出啊？”

    崔二愣苦笑：“我们明晚不在塘厦还能到哪儿去？”

    在观众稀稀拉拉的掌声中演出完。

    崔二愣吩咐二嫂：“天冷，你先带大伙去歇息。”二嫂犹犹豫豫地说：“我咋带呢？只有一个五人间。”

    “你说啥？只有五人间，那我们十八个人咋睡？”崔二愣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