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养猪专业户

    听从信用社大姐的建议，崔二愣回到了上水村。

    也没有回家，直接就去找村委会主任，问：“能不能向村里借点钱，或者，抵押院子给村里也可以。”崔二愣活学活用，既然可以把院子抵押给信用社，那么抵给村里不更直接嘛？不管啥法子，只要能尽快弄到钱就行！

    村委会主任对崔二愣一向挺照顾，因为村主任死了爹那会，亏得崔二愣里里外外帮忙，还红着眼睛吹了三天箫，按理，现在崔二愣有难处，村主任应该出手相援才是。

    但崔二愣把来由一说，村主任为难了，苦着脸对他说：“甭说啥抵押不抵押的，假如村里有钱直接借你些都可以，可是，村里哪有钱啊？”

    村委会主任没有骗他，的确，上水村穷乡僻壤的，除了娘们水灵外有啥资源，不然男人们也不会到外面挖矿。

    走出村委会破烂的泥胚小院，崔二愣脑壳一片空白，呆呆站了会，双脚不由自主往小学迈去。

    崔二愣觉得自己的脚也确实贱，为啥一回到上水村就会往小学迈啊？可惜脚不听大脑的指挥，尽管会遭奚落还是想着去见苗小蝶。

    苗小蝶果然奚落他。

    看到崔二愣灰头土脸走进办公室，苗小蝶脸上挂起笑，但这笑一点都没有给崔二愣温暖的感觉。

    苗小蝶讥讽道：“哦，崔大团长今儿个咋的有空回来看看啊？是不是回来到我三叔家提亲呢？”

    苗小蝶的三叔也就是苗青青的爹，苗小蝶还是相信崔二愣和苗青青好上了。

    崔二愣涨红着脸辩解：“小蝶你说些啥啊？上次在三水街上不是给你解释过了吗？我和青青真啥都没有！”

    苗小蝶依然讥笑：“你和青青有没啥对我解释啥啊？不管咋说，老同学能做我家亲戚我也是蛮高兴的。”

    崔二愣觉得很郁闷：咋回来就和苗小蝶扯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就问苗小蝶：“现在过得咋样？”这无非也是无话找话。

    苗小蝶说：“我过得咋样你不都看见了嘛，问啥呢？哪天离得开上水村这破地儿你再问才有些意思。”

    崔二愣很想接着说：那你就到歌舞团来呗！但一想到歌舞团的现状，把话憋了回去。

    苗小蝶见崔二愣不开腔，接着奚落：“听人说，你那个歌舞团现在很不得了呢？在哪个街镇，你那帮娘们都敢露胳膊现腿到处晃悠，二愣，带着帮花枝招展的娘们到处晃是不是很惬意啊？”

    苗小蝶说完这话，便不再理崔二愣，直接到教室上课去了。

    崔二愣灰溜溜站了会，觉得自己简直是自讨没趣。

    扭身出小学，在门口碰到老丁头，老丁问：“二愣你咋的啦？咋看上去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是不是又被苗老师嘲讽了啊？”老丁头经常看到崔二愣兴冲冲到小学来，灰溜溜走，都习惯了。

    崔二愣说：“没呢？苗老师在上课。”

    老丁头絮絮叨叨，问现在歌舞团咋样？上水村那些个被选到歌舞团去的娘们家里人，倒经常炫耀说歌舞团等些天就会发很多钱呢……

    崔二愣嗫嗫嚅嚅不好说。

    刚想走，脑瓜子一动，拉住老丁问：“上水村哪户人家稍微富裕点？可以的话，我把家里的院子少点钱兑出去。”

    老丁头闻言诧异：“咋的？你不准备回来住啦？”

    崔二愣掩饰地说：“假如歌舞团办好了还回上水村干啥啊？过段日子在三水街或者县城里买套房子不更好嘛！”

    老丁头说那倒是，想了想，告诉崔二愣：“上水村的人家也只有张翠花家日子稍好些，对了，前一阵听人说，张翠花想兑个院子办养猪场。”

    把自家的院子兑给张翠花办养猪场？这话咋听着都有些别扭，但崔二愣现在是病急乱投医，管他做啥，只要有钱就行。

    匆匆告别老丁，一脚迈进村东头张翠花的家。

    张翠花家在上水村算是个大户，家里男人前年挖矿被炸死，张翠花受娘家兄弟几个唆使，领着几个兄弟去矿上闹，赔了些钱。

    张翠花的公公养了几头种猪，头几年公公便赶着公猪到处去配种，但公公去年年底得了场病也死了，张翠花没法，就自个赶着种猪到处配种。

    村里老光棍没事经常笑话，说张翠花你一个娘们到处赶着公猪去配种像啥样子？苗老四更说得气人：赶着公猪去日母猪，还给钱，不就像给城里搞破鞋的拉皮条么！

    拉皮条就拉皮条，我日！张翠花骂骂咧咧，不管咋说，给猪拉皮条总不犯法！而且，这营生比在地里刨食不知强多少。

    张翠花依然挥着竹蔑子赶着种猪到处跑。

    张翠花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大闺女读书用功，已经在城里念高中，大儿子读书笨得像榆木脑子，留了两年还在读初二，张翠花想：这儿子的脑子读书也读不进去，干脆给他找个营生算了。

    找啥营生？总不能像他死鬼的爹一样去挖矿吧！张翠花想了想，觉得还是养猪实在，听说养猪政策还有补贴。张翠花就起了个念头，想在村里找找谁家有破院子不要，可以办个养猪场。

    傍晚，张翠花正在煮猪食，累得满头大汗，脱得只剩件单衫，胸前两大坨随着她的动作荡来荡去，崔二愣就在那时迈进了她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