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剑意争锋
青儒剑祖静静地来到戮神对立面，浩然正气剑散发着道道刚正剑气。 “戮神，外忧未解，为何要助纣为虐？” 若水仙子绛唇轻启，“祸乱千剑世界，这难道就是历代戮神传承的初衷吗？” “时势造英雄，乱世出豪杰。”戮神振振有词，“绝顶强者从来都是生于动荡年代，枯骨千里，横尸百万，那才是强者必走之路。” 戮神的疯狂，戮神的铁血令青儒剑祖色变。 枯骨千里，横尸百万。如果真实施戮神方案，姑且不论能否成功，届时恐怕千剑世界众剑修也所剩无几。 戮神的信念与段庄有些相似，不同的是段庄坚持的强大是建立在外敌上。而戮神所谓的强者崛起是让千剑世界陷入战火之中。 这是段庄身为剑宗所杜绝的发生事件，他不能容忍。 “荒谬！”段庄冷眼看着戮神，“这些不过是野心家的陈词罢了。” “再者，就算千剑世界出现一位或两位九劫散仙，他们能从防守严密的神界强者中突围而出吗？” “不试试又怎会知道？”戮神声色坚定，“只要有一位逃脱，它日就会率千千万万的仙界强者来解救千剑世界危机。在上界重建越加强盛的道统，也不是不可以。” 段庄轻笑，“九转生灭剑体如果是你能自信逃脱的依仗，那么你就绝无成功的可能。”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几率。”段庄肯定道。 戮神诧异，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在萦绕，“他怎么会知晓我这是九转生灭剑体？” 这是戮神传承的绝对机密，且用心魔起誓，严令不得外传丝毫。 浓眉皱起，戮神仔细打量段庄，想要把他看穿，片刻后戮神收回目光，内心掀起滔天巨浪。 段庄静静地站在原地，波澜不惊。瞳孔中如清水般透明。深处是一片浩瀚星空，忽明忽暗的星球如跌岩起伏的情绪般，孤寂落寞又升起炙热希望。凌厉剑意横亘虚空，蕴藏着永不磨灭的意志。 “戮神，你感受到了什么？”段庄很平淡地问道。 “你故意的？”戮神浓眉下的剑疤蠕动，目露不善。 “只是让你明白，天外有天。”段庄慢条斯理地回答，“九转生死剑体固然玄奥，说白了就是靠意念维持，意识消散，也就彻底陨落。” 刷！ 段庄话语一出，戮神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阴沉滴血。秘密暴露，他赖以生存的手段将不是神秘，生存几率无疑大打折扣。 戮神侧目，青儒剑祖和若水仙子两人眼中爆发神光。“他们都知道我的秘密了，他们都知道了。” 戮神只觉怒火中烧，把段庄恨得死死的。 “感到很愤怒吗？”段庄平静道，“对于朋友我们是不会出卖的，你明白。”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要改造格局，创造新时代。”戮神不为所动，杀意凌云，固守己见。 对此段庄没有意外，戮神若是这么容易妥协，就不是戮神了。 戮神顽固不化，若水仙子怒气暗生。玄牝水道剑诀施展，当即雪花飞舞，皑皑白雪盈山川。 “想留下我，你们还没这能耐。”戮神震散铠甲冰花，好整以暇，漫不经心道。 青儒剑祖手下败将，体内戮神剑气还未除尽。若水仙子缠斗神剑子，剑魔这两位当世数一数二的剑道宗师，元气大伤，不足为虑。至于剑宗，重伤未愈，战力锐减。他隐匿暗处，见段庄需要三招击杀金光，便有恃无恐。 金光六劫散仙，他只需一招就可以斩杀。 若水仙子出手，戮神觉得有必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省的日后给自己制造麻烦。 戮神剑出鞘，杀神剑意喷涌而出。只见血海巨浪之中枯骨沉浮，横尸遍野，一道血色剑芒从枯骨王座斩出。 若水仙子闷哼一声，倒退数十米，玉面煞白。 段庄眼眸猛然爆发一道黑白剑意，两人还未正式交锋，剑意先行碰撞。 不同戮神的无边血海，杀气腾腾。段庄的剑意黑色代表绝望，白色代表希望。血光撞击绝望的黑色，势如破竹，爆发出一团黑色水雾。然而黑雾散而重聚，逐步蚕食血芒，令其暗淡一分。 冲出黑暗的血芒遇到白色的希望之光，那白色的希望之光是黑暗无法侵蚀，无法熄灭的灼热。 血色剑意如同烈阳下的积雪，竟然在白芒下逐渐消散。 戮神感觉很难受，白色希望光芒并不强烈，却无孔不入。自己的杀意被化解，而对方的希望剑意依旧白光闪耀。 由绝望腐蚀的杀气渐渐转化成无尽黑暗。黑白相互转换，生生不息。 剑意交锋，戮神不说，若水仙子和青儒剑祖也知道是段庄技高一筹。 血芒剑意虽然凶猛霸道，如惊涛拍岸，可持久性不足，后续无力。而黑白剑意攻势延绵，却又坚固如磐石。在绝望中重生，又在重生中找寻希望。 有了希望，才会坚强，才能创造辉煌。 希望之光，无穷无量。 血芒剑意历经最初的强盛后，逐渐迈向迟暮。如似繁花凋零，随风飘行。 “败了！” 戮神惆怅一会儿，目露凶光，“我岂能败？” 他不能败，也绝不能承认败。戮神传承是遇强则强，神阻杀神。此刻若败，败了不仅仅是名声，更是他的信念和境界。 “戮神一脉，岂可言败。” 戮神双目赤红，血海滔天，巨浪咆哮，枯骨王座之上，无穷血芒冲入黑暗，又杀入光明内。进进出出，反反复复。黑暗破碎，光明失色。 “戮神拼命了。” 若水仙子，青儒剑祖在两人的剑意交锋下不得一退再退。 两人对战之激烈当真是风云变幻，天旋地转。 “不，我不会败的。” 良久，一声不甘心的怒吼响彻云霄，只见纵横捭阖，所向无敌的血色剑芒被黑暗与光明组成的漩涡一丝丝地分解。 从外表看上去是血芒依旧是进进出出，凶猛无敌，势不可挡。可仔细看就会发现血芒每次进出都会暗淡弱小一分。黑白漩涡虽然不断破灭，可是洞口却在无形中扩张。 “给我破，破，破！”绝望剑意入侵的戮神陷入疯癫之境，全身血红。挥发一道道血芒，然而已经不复之前神勇。 败局已定的他，再怎样激发剑意，黑白漩涡仿佛与虚空融为一体。散而重聚，聚而再散，却始终不曾消散分毫。 段庄知道时机成熟了，倏然散去剑意，黑白漩涡溃散。 血芒剑意也随之分解。 剑意比拼，表面看起来平分秋色，结果大家都心知肚明。 九天罡风呼啸，七零八落的云锦重组，变幻无常。 戮神的愤怒缓缓平息，一声不吭。收回戮神剑，转身便要离去。 “等一下。”段庄骤然开口道。 “剑宗想做什么？”若水仙子，青儒剑祖疑惑，不过他们俩第一时间来到段庄身边。 “怎么，你想留下我。”戮神冷笑。 “非也！”段庄直入主题，“我们信念相同，为何不能合作？” “合作？”戮神止步，望着段庄，“你不是要保护千剑世界吗？怎么改变主意了？” 段庄摇头，缓缓吐出他的目的。 戮神自认自己够疯狂的，没想到剑宗比他更疯狂。青儒剑祖，若水仙子相继错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