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骂战
专诸拱手道:“禀主公,斥候回报,袁绍主力离阳武城还有一天的路程。” 一天的路程么…… 张元喃喃自语,目光看向了高颎,二人的目光中,同时掠起了几分诡色。 高颎灌一口酒,诡笑道:“既然袁绍的主力还远,咱们是不是该抓住最后的时机,再给袁绍添点堵呢。” 张元已会意,欣然笑道:“萧摩诃仲在。” …… 阳武城,“文”字大旗,正在城头猎猎的飞舞。 文丑手持大枪,屹立于城头,俯视南面,凶目之中,涌动着几分傲然。 就在文丑方巡视完城头时,城外斥候飞奔來报,一万的张军,正向着阳武城杀奔而來。 “张元不是已退往官渡了么,怎又反杀了回來,”文丑立刻警觉起來,传令诸军登城,准备迎战。 鹰目远望,只见视野之中,尘土冲天而起,一万多张军狂杀而至,转眼列阵于城下,摆出一副大举攻城的耀武扬威之势。 一面“萧”字的大旗下,大将萧摩诃勒马提枪,傲然而立。 眼见张军只有一万,文丑自己却有两万步骑先锋军,文丑心头热血一荡,便想杀出城外,一举灭了这一万來敌,再立一件大功。 文丑却很快又冷静下來,想起袁绍临行前给他的交待,只令他稳步推进,切不可贪功冒进。 文丑只好压下战意,冷眼坐视张军的挑战。 萧摩诃也不急于攻城,却将长枪向前一招,十余名虎背熊腰之士,便策马奔出阵前。 这些士卒奔至城前,去举着大盾掩护住自己,便扯起嗓门,冲着城头破口大骂起來。 这些嗓门奇大的汉子,专门是为了叫骂而來。 一众骂士们,把袁绍祖宗十八代都骂了遍,极尽侮辱的言语,嗓门如洪钟一般,嘹亮的骂声,令沿城一线的袁军无人不闻。 众袁军士卒们,个个被骂得咬牙切齿,恨意熊熊。 文丑更是听的脸形怒到扭曲,气到虎目怒睁,一腔的怒火犹如涌动的火山,几乎就要炸烈胸腔一般。 “好个萧摩诃狗贼,竟然如此辱我家主公,士可忍,孰不可忍,我文丑非杀你不可。” 暴怒的文丑,,将袁绍的叮嘱抛之脑后,当即点齐兵马,喝令大开城门,呼啸着杀出了城去。 两万多袁军,在文丑的率领下,如洪流一般冲出城门,直撞向张军。 眼见两倍于己的敌军,狂扑而來,萧摩诃的嘴角,悄然掠起一丝冷笑。 “大司马把这个文丑的性格果然看得透彻,这厮果真这么轻易被我激怒……” 笑容一笑,萧摩诃大枪一招,喝道:“全军撤退。” 萧摩诃也不与之战,当即下令全军撤退,拨马先走。 一万列阵的张军,迅掉转方向,望南而撤。 文丑怒火已冲昏了头脑,眼见张军败逃,只道是为自己的威势气慑,也沒起疑心,杀机更盛,更是拍马狂追不舍。 …… 阳武城以北。 “袁”字大旗,傲然飞舞,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正沿着南下的大道,向着阳武城方向开进。 队伍的中央,身披金甲,头戴金盔的袁绍,目光始终凝视前方,一身的霸绝天下的王者气势。 “文子勤已拿下阳武,再往前便是官渡,听闻张贼那小子已把官渡打造的固若金汤,明显想于官渡坚守,元皓,你怎么看,”袁绍头也不回的问道。 跟随在身后的田丰,捋着白须道:“我军兵力数量占据绝对优势,张贼拒守不战也合兵法,丰以为,如能正面攻破官渡,我们就正面攻破,如敌营太过坚固,我们就分兵抄袭其侧后,断其粮道,逼他退守长安,或者跟我们决战。” 袁绍微微点头,田丰所言甚至合他心意,眉宇间傲色渐起,仿佛先前的白马失利的阴霾,已就此一扫而空。 旁边侄子袁谭见势,忙拱手恭维道:“父帅神武雄略,率仁义雄师南下,张元那卑微逆贼,岂能是对手,就算是他再垂死挣扎,也终究难逃一死。” 儿子的这一番马屁,拍得袁绍心里舒服,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正得意间时,一骑斥候绝尘而來,直抵袁绍马前。
“启禀主公,敌将萧摩诃于阳武城外叫战,文将军一怒之下出城,已将敌军赫退,文将军此时正率军穷追。” “文子勤不愧是我河北双雄啊。”袁绍并沒有疑心,还流露出赞赏的笑容,“颜良虽败,文丑若此战得胜,终于可为我军旗开得胜,得好好给他记下一大功。” 袁绍这边得意,田丰却脸色一变,忙道:“主公,大事不好,张贼明明已退守官渡,却反而又派兵北上挑战,分明是诱敌之计,文将军性急,这必是中了张贼之计,说不定现在已身陷伏兵之中了。” 袁绍身形一震,猛然省悟,顿时面露惊色。 “主公也不必惊慌,张贼主力已退至官渡,就算有伏兵,也不会太多,为今之计,当派一员大将,率精骑前往支援文丑才是。”田丰拱手进言。 旁边逢纪,忙又向颜良使了个眼色。 前番颜良一战失利,声威受损,使河北一派的势力受到了打击,逢纪这是想让颜良再次请战,以一场胜利,來重树自己的威名。 颜良会意,忙拨马上前,拱手慨然道:“主公,末将与子勤情同手足,他现今有危,末将岂能坐视不理,良愿率铁骑前去救他,请主公给良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袁绍沉吟片刻,欣然道:“我就与你五千铁骑去救文丑,有你们河北双雄出马,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快去吧。” 颜良得令,当即率五千精骑,火南下去追文丑。 …… 阳武城南,十五里。 文丑正率领着两万袁军,一路南下,穷追撤退中的萧摩诃,和他的一万张军。 不知不觉,前方地势渐狭,一片绵延的土丘,起起伏伏于道路两旁。 文丑一直处于狂怒状态,只顾穷追,却沒有觉察到,道旁的山坡上,一双锐利的目光,正冷笑着盯着他。 “文丑和颜良虽勇猛无双,但他二人却皆性情急躁,看來大司马对这二人把握的很透啊。”高颎一边抿着酒,一边笑叹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