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惶惶不安
临安,这几天赵构简直要疯了。沿海一带一天一个奏本,且所奏内容出奇的一致,‘遭受攻击,损失惨重。’ 张俊已经回到了临安,赵构找他商量了几次,但什么都没商量出来。 谁都知道,这只神出鬼没的船队,是赵朔派来的。但没有人想率军出去拦截、攻击,包括蒙古的水军将军木斯臣。就算赵构答应给他船队、兵卒,让他出去报仇,这家伙都是一个劲的摇头。并且还说出了,上次一战,受伤不轻,现在就是想出战也办不到。 木斯臣的推脱让赵构气不打一处来。张俊把木斯臣救回来之后,因为暂时没办法把他送回蒙古,赵构只好在临安给他找了一处府宅。 因为木斯臣是蒙古水军的将军,双方是盟国,赵构专门让人对其好生伺候。 木斯臣从小在蒙古长大,哪见过江南的繁华,一下子便坠入到温柔乡中了。 现在的木斯臣,就是享受。 与赵成一战,水军全军覆灭,早就把木斯臣打怕了,他清楚,回到蒙古之后,那是必死无疑。 趁着在大宋还能享受享受,谁愿意冒死出海作战啊。要是出海作战,能戴罪立功也就罢了,但这是赵朔派来的水军,出去就是送死,明知道是送死还出去的,那不是傻子吗? 木斯臣不是傻子,所以,他不出去。他要享受。 张俊给不出可用的策略,木斯臣玩心计,不愿带兵出海,无奈的赵构,最后只好又找来了秦桧。 对于赵构找自己的原因,秦桧心知肚明。但进入宫殿之后,他还是装作不知道,行礼道。“臣秦桧拜见陛下。” “起来吧!”赵构道。 秦桧起身之后,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一旁,一言不发。 面对秦桧如此,赵构微微蹙眉,但很快便露出了笑意。“秦爱卿,这次找你来,是想问一下,沿海被sao扰这件事,你怎么看?” 赵构开口了,秦桧自然不能在装傻充愣了。他跪倒在地,道。“臣有一言,不知该说不该说。” “秦爱卿有话大可直言,朕恕你无罪。”赵构一脸惊喜,看秦桧这模样,应该是有了计策。 “敢问陛下,是想战还是想和?”秦桧道。 这一下,赵构脸色再一次凝重了起来。本以为秦桧会给他提供一个办法,但没想到,秦桧却给他提出了一个疑问,并且还是一道选择题。 “战如何?和又如何?”赵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选择了反问。 听了赵构的话,秦桧沉思了一会,才道。“战的话,立刻集结沿海所有船只,派出得里干将,出海寻找这只不明水军,决战。” 说道这里,秦桧顿了顿,见赵构没有发问,才继续道。“和的话,派一能言之士,带着白旗,出海寻找这只船队,议和。” 说完之后,秦桧叩首在地,在地一言不发。 “秦爱卿,你认为是战好还是和好呢?”赵构问起了秦桧。 “这个!”这一下,秦桧有些为难了。 那只不明水军,很显然就是赵朔派来的,秦桧搞不清楚赵朔要干什么。若是想灭掉大宋水军,他让人出海议和,这使者必然要无功而返,主动求和,却被拒绝,这可是很丢面子的事情。到时候,保不准赵构就把一腔怒火发泄到他这个提出建议的人身上。 而如何他支持死战,而赵朔的目的是来逼迫议和的,死战的结果,必然会给赵朔的这只水军带来不小的损失。到时候,失败的话,大宋水军全军覆灭,赵构会怪罪与他。获胜而打败赵朔的水军,赵朔必然也饶不了他。这样一来,不管是获胜,还是失败,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而如果死战之后,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被逼议和出现的话,那他还会面临着两边都不是人的境况。 不管说什么,都有风险,所以,秦桧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秦爱卿,你自己都做不出选择,却把这个问题丢给朕,你知不知罪啊?”赵构缓缓走到了秦桧身前,冷冷的开口了。 这一下,秦桧是彻底的慌了。如果现在惹恼赵构,那是必死无疑啊。为了能在多活一会,他无奈的给出了答案。“陛下,蒙古水军已经全军覆灭。贼子赵朔的水军应该也有损伤,我们的水军是保存最好的,臣觉得,死战一场,我们还是有胜算的,只要我们胜了,那么整个海域边都是我大宋的了,到时候,我们……”
秦桧的话说道一半,就被赵构打断了。“朕让你率军出海,你可以胜算?” 一听这话,秦桧赶忙扣头。“陛下,臣不通兵法,让臣出战,臣死到是不怕,但万一辱没了陛下龙威,那臣……” “你觉得谁率军出海,会有胜算啊?”赵构没有理会不断磕头的秦桧,继续问道。 “陛下,张俊张太尉一直都统率这水军,这次北上救援蒙古水军,也是他亲自挂帅。并且,还把蒙古水军的将军木斯臣救了回来,所以,臣认为,张太尉率军,必能大胜而归。”秦桧说完之后,再一次低下了头。 “如果要和,派谁出海比较合适啊?”赵构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到了另一个问题上了。 秦桧一愣,虽然搞不懂赵构想干什么,但还是恭敬的说道。“臣推荐赵子偁。” “赵子偁?”赵构轻哼了一声,看着秦桧。“你为什么不去啊?” “回禀陛下,臣去也不是不行,但臣的身份地位,比起皇亲国戚,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并且,臣在谈判方面,实在比不上赵子偁大人。”秦桧恭敬的回道。 “行了,你下去吧。”赵构摆了摆手。 秦桧如蒙大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躬身退了下去。 “官家,这个秦桧再跟你耍滑头啊,就这么让他离开,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李公公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搀住了赵构。 “战!还是和!”赵构没有理会李公公。他深吸了一口凉气,皱着眉头,思虑起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