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光芒的投影
夜，一如之前的那般压抑，雨不知疲倦的下着，沉闷的气氛自刚才就一直不减。 琳薇薇自然知道，欧阳羽的一番话是为她着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出发点还是让她有些暖意，但是自尊心还是比较强，一直堵着一点闷气。 欧阳羽没有安慰她，虽然感觉很疲惫，但是他依然在支撑着，若是常人这么久不休息，可能早就会昏迷过去，好在有巨龙之心，这些疲惫感并不能摧毁他的意志。 可是现在的情况明显是非常糟糕，身受重伤倒是小事，前面到底有多少危险，但至少还在前方摆着，让他不安、小心翼翼的，不是这些原因。 一股莫名的威胁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仿佛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时刻悬浮在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如履薄冰！便是此时的欧阳羽最佳写照。他不得不心惊胆战，能在不经意间，控制自己的心性，而且还让自己认为理所当然，就像真的一般！ 而自己刚才所面对的境况，就像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境！最重要的，自己竟然无法抵抗！ 所以便有了刚才对琳薇薇说的那一番话，关心则乱。 但这也不意味着欧阳羽就放弃了，他的字典里，没有放弃！ 他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是依旧坚定，如此刻的眼神一般。 阴暗至极的天地间，雨水似瓢泼，此时此刻，也唯有这一对男女，相隔不到两尺，没有过多的言语，缓缓的向前行进，而被黑夜所压抑的前方，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不需要刻意去解释什么，前方到底有什么，他们不知道，也无法臆测！ 有的，也只是这两个人，在雨夜，默默行走。 诺克萨斯帝国城邦地底百丈深处，斯维因的秘密研究所。 一个老魔法师静静的坐在桌前，带着一副普通的老花镜，眼前是一本魔法书籍，上面记载了瓦罗兰大陆第一次符文之战前的很多历史。 他的神态很是认真，容不得半点打扰，时不时将老花镜往鼻梁骨上推了推，露出一副沉思的神色。 在他的两丈外，一个年轻的魔法师躬身而立，一动不动的，连呼吸也控制到最轻微的状态，一丝一毫的声音也没发出，生怕打扰到了这位年长的老魔法师。 “魔法本来自于自然的恩赐，符文新历之前，很多人为了让自己的魔法成为正统，便将自己的术法，冠以神名！但是在那些人之前，到底是否有神的存在？如果有神，那么神源在哪里？如果没有神，那么蕾欧娜、凯尔等人的身份又作何解释？若她们的身份只是杜撰，索拉卡险些成神的传言难道也是假的？” 克拉伦斯露出沉思的神色，极力的思考起来。 “战争学院里的那位身份神秘莫测，时光神的起源也没有人在书中记载。那几乎不为人知的创世神与时空之神秘辛，到底是真是假呢？” 克拉伦斯不禁有些头痛，他的揣测完全没有东西考证，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根本找不到证据，连传言都很少。 “小家伙的身份很神秘，竟然连我也看不透啊！”克拉伦斯露出一丝微笑，眼中闪着光芒，鹤发童颜。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是他臂膀之上的那个图案绝对不是简单的符文，从那里面，我感觉到了至强的力量，甚至让我有些颤抖！”那名年轻魔法师听着克拉伦斯的嘟囔，终于忍不住开口，从他第一眼看到那个图案时，便注定了此生都无法忘掉。 克拉伦斯笑了：“青芒，你的魔法力较之其他三人算不上最高，但是你的魔法学识要远超他们，以你的眼光，可认识那图案是什么？” 青芒一低头，恭敬说道：“究竟是何物，学生不敢妄言！但学生原本是艾欧尼亚之人，远古流传下来的传说多不胜数，学生能说出十之七八，其中有一条便是这样的：‘传说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若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龙鹰，能走，亦能飞，能倒水，能大能小，能隐能现，能翻江倒海，吞风吐雾，兴云降雨’！” “后句暂且不管，但前几句，正是形容那个年轻人的臂上之物！” 青芒说到此时，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克拉伦斯点了点头，露出赞赏的神色：“看来你猜到了！上古神物我们无法太多定义，况且他没有展现出来，我们更加不能断言。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给他一个高度的评价！不过那个图案，始终只是冰山一角，你不知晓的还有很多！” 青芒精神一震，随即行礼说道：“学生愿听老师教诲！” “奥术典籍的秘密到现在我仍旧无法完全解读，但是这几天来，我翻阅了大量的古教文典，终于发现了一丝线索！” “符文之战乃资源之战，但在符文之战前，大陆虽然混乱，却势力庞杂，各有千秋！各大势力纷争不断，但关于魔法起源之争，大致可以分为两派，一派乃是追寻最强力的奥术魔法，以拥有毁天灭地究极禁术为傲的术派；另一派则是，追寻宇内最强战技的战派，传闻战派最强者，一刀可伤天！” “这二者威能与信仰我们暂且不管，我们可以由此追溯到更早期，促使两派之争的，究竟是什么？” “更早期？”青芒露出疑惑的神色，眉头皱在一起，“瓦罗兰大陆历年战乱，符文之战前，很多事迹文献均已不可考，要是追溯到更早期，若在旁人听来，一定是天方夜谭了！” 但是青芒的话并没有说得太满，作为一个偏向学者型的魔法师，很多东西都不能直接下定论，人类文明由来已久，没看到的并不代表不存在。 克拉伦斯对于青芒的这种性格也是颇为欣赏，便说道：“历史的长河永远也无法停下脚步，但是它们总会留下印记，就算被淹没，也会在某个新的时代，绽放出异人的光彩！追溯到更早之前，我们虽然没有直接的参考文献与古典！但是，在新的时代，我们可以看到光芒之下的投影，说不定，在无数年之前，同样的事情，也曾上演过……” 克拉伦斯的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