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胜负谁手(四十二)
伴随着贾三近乎狂放的笑声,司空孤缓缓走出了死牢。 “老三,笑什么呢?我与天顺又不是神机妙算的神仙,自然也会出些错……” “少主此番在杭州,不也是出了差错么?关于这一点,我等可没有任何异议。” “所以说……” “谁愿意替司徒松入城呢?那个闯入城中的家伙,武功虽然不像名人录三十位左右的水平,但至少也拥有名人录的实力,如今他闯入城内闹得满城风雨,再想出去便是难如登天,少主不会连这一层都想不到吧?” 司空孤并没有搭理贾三,而是径直往牢外走去,这死牢建在江宁大牢之中,位于地牢深处,如今走出去,倒是还有不短的一段路程。 “计谋从来都是一步接一步,就像棋局对弈一样,你若能够算到对手下一步,那便是占了先机,但对手未必算不到……” “小的可比少主更早跟着主人一些,关于主人这些理论的了解,小的只怕并不逊色于少主。” “那么师父可曾告诉你,这种想法应该如何破解呢?” 贾三微微一愣,步子也慢下半步,最终还是微微摇头回答道:“并未说过。” “只看结果就好了。” “什么?”贾三有些难以置信,他不是不明白司空孤口中“结果”是什么意思,但倘若仅仅只是看博弈之后谁得益最多,而不看过程当中发生了什么,这终归有些……偏颇。 “不错,倘若是高手过招,其中究竟算到第几步根本不重要,只需要想对方究竟想要什么就可以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出了监牢,贾三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在与门口看守的衙役点头示意之后,二人便往后门走去,待走出衙门后门,司空孤与贾三主仆二人行在后巷之中时,贾三才轻声叹道: “少主此番来到衙门,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倒是说说,是哪个意思?” 司空孤微微一笑,手却按在了腰间长剑的剑鞘上,贾三瞥了一眼司空孤这有些不合常理的动作,才回答道:“司徒松的目的不是为司徒家报仇,而是寻找机会救出司徒柏,只要司徒柏还活在人世,司徒松就终究有机会能够做到……” “不错,而且司徒松只要入了江宁,我们即便有天大的本事,再加上楚家手中人脉,也未必能够短时间内也未必能揪出他这只对江宁极为熟稔的耗子。只要留给司徒松时间,他或许真有办法能够揪出司徒柏来。” “毕竟他是条地头蛇嘛,凡事就怕一个万一,我们都不会神机妙算,万一他偶然得手……” “那咱们的目的……”贾三嘴边挂起不以查觉的微笑,司空孤并没有回头去瞧,却也轻轻点头。 “所以我就杀了司徒柏,这样他的目的就怎么也达不成了——” 剑若寒光,一闪而过,贾三这轻轻一推,却是救下了司空孤一命。一柄利剑直插入地面的青石砖中,深约一寸,那剑柄还因为余劲而轻轻摇晃着。 “要追么?”贾三并没有贸然行动,他六识不比司空孤,也并没有察觉附近有敌人,但司空孤方才那一直摸着剑鞘的动作,却不得不让贾三起疑,果不其然,司徒松就在他们身边。 “老三,你总是这样,当断不断,因此我才不敢让你像老五那样独当一面。” 司空孤望着那风声消失之处,轻轻一叹,扭头对贾三道:“他如此慌张出手,想来是要出城了,这个司徒松当断则断,比起你来可是强得多啊。” “跑了?”楚钟承瞪大了眼睛,被小七一顿痛殴之后,楚钟承鼻梁骨似乎裂了一些,如今用白布裹着药紧紧敷着,整张胖脸中间是一片雪白,看起来很是滑稽。 但司空孤心里却并没有半点笑意,只是点头承认道:“和你一样,出了些意外。” “我这不是意外,好歹也是有所收获……” “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司徒松这样的人物,未必会因为这一个小丫头片子而露面……”司空孤有轻轻摇头,似乎对于楚钟承很是失望,“我们又怎么告诉他呢?明面上司徒松已经死了,难道咱们还要张贴出告示,说司徒松倘若不露面,就在楚家大院斩下这个少女脑袋么?” “你也知道咱们现在可以说是什么局面,倒是还有闲心说笑。”楚钟承以手扶额,也不知是因为鼻子,还是因为司空孤那一番话,总之楚钟承现在头疼欲裂,只想枕着玉膝而眠。
“我也知道楚大少已经有了法子应付这一局面,不是么?”司空孤自信的微笑令楚钟承心中一阵恶寒,虽说司空孤这种微笑看起来是真心实意,丝毫没有虚伪做作,但楚钟承却总觉得有些怪异,也不知是为何,司空孤只要一笑,楚钟承就会浑身一寒。 “没有法子,别看着我,我不是说笑。” “不,不是怀疑楚大少,只是因为我也没有法子,他若是躲过这阵风头,然后一走了之,我可一丁点法子也没有。” “人被引来了,孟元你却没有法子对付?”楚钟承仿佛吞下一斤黄连一般,那神情说不出的扭曲。 “我依稀记得楚大少当初对于这个法子也是拍手叫好的,怎么现在倒成了我一个人的不是了?”司空孤眨眨眼,想要表示自己的无辜。 “那么就这么将他放走?” “这个女子对于司徒松而言应该极为重要,否则他不会在行此凶险之事时还将她带上,咱们只要将这女子握在手里,不愁……” 门外一阵喧嚣,又是两声敲门声传力啊,司空孤只得皱着眉叫了一句“进来”,便见到楚粲匆匆忙忙的进了门,见到司空孤后,面色却变得更为暗淡。屋内二人一看,便知道楚粲带来的又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说吧。”楚钟承一只手扶着鼻子上的药膏,一边瓮声瓮气地说道。 “那个女子逃了,底下人以为她晕了过去,就没有严加看管,结果她居然趁人不备,悄悄从马厩里翻了出去……天顺,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钟承面上的冷笑让楚粲很是奇怪,手中筹码陡然消失,楚钟承居然不怒不恼,反而还露出这般神情……莫非这个一向足智多谋的楚家大少因为这个少女而得了癔症?。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