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完美
剑术大会是天堂号上最重要的活动，每一年到了五月十号这个时候。整艘飞船的环境都会被全息系统更新一次，四处都会带有盾中剑的徽章。 盾牌上雕刻着蓝星的太空俯瞰图，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宝剑从中刺穿整个蓝星。这也是他们整艘天堂号的目标，用剑与盾夺回属于他们的地球。 今年也不例外，在剑术大会举行的期间四处都是充满血与勇气的气息。刚满十八岁的少男少女都会在这场比赛中挥洒汗水，展现出他们的天赋与努力，胜利者将获得回到过去拯救世界的机会。 而不满十八岁的弟弟meimei则在一旁观战，学习他们前辈的技术，期待自己到达十八岁时也与他们一样，登上救世的舞台。 “哟！这不是龙陨么？我们同届最厉害的剑术师，即将参加决赛的救世者，大家向他敬一杯！”尉琰满身酒气将龙陨拦住，朝天举起手中的酒杯，这过道边的小酒吧里，所有人立刻也学着他一样朝龙陨敬酒。 “致龙陨！”“救世者，记得尽早拯救了世界带我们过去！” 十八岁的龙陨穿着他自己定制的纯白长袍，一把龙纹长剑挂在他的背后。对于眼前这帮同伴的吹捧，龙陨没有一丝喜悦。 他没有伸手接过尉琰递给他的酒杯，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等一下还有比赛，不能喝酒。” 三分酒气上脑，被拒绝的尉琰不高兴了：“喝一杯有什么！到了十八岁还不试试喝酒，简直对不起这项成年的特权啊！” “抱歉，我不想通过酒精麻醉自己。” “麻醉？你以为我们想的么！”被龙陨这样一说，尉琰的火气更多了几分。“你这样说，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留守者么？！” “你们没有努力过，才会得到这样的下场。” “你！”尉琰将酒杯往地下一摔，玻璃立刻碎成一地。几秒后，碎片连同杯中之酒都开始模块化，被全息系统回收，不见踪影。 失落，怒火，咆哮，几位身同感受的同年同伴默默地站了起来，与尉琰一起围在了龙陨的身边。这个通往剑术大会路上的酒吧，聚集着大量无所事事的留守者，他们已经放弃了自己人生，每日流连在天堂号上各式各样的娱乐设施。 等待死亡，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可是他们还有作为人的尊严，被同龄人如此训斥，论谁也会恼羞成怒。 “能进入剑术大会的决赛你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 “不。我并没有什么特别，你们从小就开始努力的话，也会跟我们一样站上剑术大会的舞台。” “哼！假惺惺！论单人作战自然是你赢，但我们之间的差距也没有天差地别！战术大会前三？怎么看你也同时打不过我们四个人。实体化‘剑’，编号soo1o，蓝宝石剑。” “实体化剑……”“实体化剑……” 尉琰与他身边的数人都开始实体化武器，一场战斗看着在所难免。 龙陨的右手紧握在他背上用龙鳞雕刻的剑柄，不一言。 随即一道寒光闪过，在那几名暴怒者的面前掠过。那几把武器的全息影像只创建到一半便彻底停下，断剑、断刀上都显示着同一个警示语：“创建失败”。 龙陨的手还在转动，长剑飞舞，顷刻将那几人手中的酒杯也一同打碎。 “全息投影系统，只是光与影的立体投射。只要在创建当中受到阻隔，系统的保护措施就会启动，终止这一次投影的申请。九岁的时候，教官就详细解释过这一点。” “你这混蛋！以为没有剑我们就会怕你么？！”尉琰揪起龙陨的衣领，高举的拳头即将要往他脸上砸过去。 “抱歉。”龙陨低下头。 “什么？”拳头在空中停下。 “我说抱歉，我没有体谅到你们的心情。”龙陨没有挥剑，他只是将龙纹长剑收回到背后的剑鞘，对眼前的几人说道。“我们都是通过基因工程创造出来的试管婴儿，从出生的一刻就背负起救世的责任。不能就剑术大会上获得前十的位置就会在二十岁的时候被销毁，这样的规定对于我们这群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 看到龙陨黯然的模样，尉琰的酒气也散得七七八八，他的心里也不好受，松开抓住龙陨的手。 “我们就是被废弃的垃圾，等待被杀死的那一刻，只有你们这些有的人才能活下去。作为优胜者，只是一杯酒你都不愿喝下去，还说出那样的话，我们自然以为你看不起我们。” “救世者，回到过去与怪物战斗的人。当月的死亡率达到4o%，半年为8o%，能活过一年的不够1%。比起留在天堂号上，我们在剑术大会上得到的只是更早死亡。” 在场所有人都一片哗然，尉琰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龙陨：“你这些数据从哪里得到的？” “教官，他给过我们后悔的机会。” “你……抱歉，是我太粗鲁了。”尉琰的眼前已经模糊，原来这群看似风光的救世者，在背后背负的竟是如此之多。他们的决心，也非自己所能比拟。 尉琰将双手搭在龙陨的肩上：“龙陨，我们都知道你是一名天才。你能成为那1%的！一定要比我们活得更久！” 龙陨摇摇头：“不。两年内，我会回来的，将你们都带回属于我们的家园。” 别过尉琰等人，龙陨一路走向剑术大会的竞技场。竞技场内的热闹，在门外都能听到。阵阵的呐喊，激动的解说，引得人想入内一探究竟。 “现在准备开始的这场是力争三四名的半决赛，由号称‘冰雪女王’的真燕对上‘幻想黑客’星桐，两人自小就是好朋友，这次争三四也是命运的安排。不知徐教官，你怎么看呢？” “两人的战斗方式各有特点，真不能说谁能占上风。而且，今年新人的质素还真是高啊！前十名实力都不相上下，稍稍一个小失误整个形势就会逆转，是近几年少有的盛况了！” “是啊，废话不多说，让我们来看看这一场半决赛的精彩战斗！” 穿过竞技场的大门，龙陨没有进入到场地内观看两位好友的决斗，而是沿着过道来到参赛人员的休息室。 “身份识别正确。龙陨先生，你好！正在为你开启休息室的大门。”只能aI的声音传出，大门随即开启。 因为只剩下一场决赛，休息室内早已变得空荡。但还有一人在那里等候着龙陨。 “来了么？这么迟？不会是因为成为了救世者，最后一场无关紧要的比赛就放松了吧。”教官坐在为选手而设的多功能按摩椅上，对刚进门的龙陨说道。 “不是，来的时候有事耽搁了。星桐和真燕的比赛你不看吗？” “不了，我更担心你的决赛。决赛对黑，有信心么？”教官将手伸到按摩椅的把手，那里立刻全息化出一杯伏特加，他拿起来，一干而尽。 “不知道。”龙陨在休息室的另一边召出一个aI剑士与之对战。 只见他轻巧地闪过剑士一剑，冲前用肩一顶，接着刺中aI的心脏，动作行云流水，三招内就解决了战斗。 “你一定要击败黑，一定要！”教官死死握住酒杯，情绪激动。 “大鼻子，为什么你那么在意黑？”龙陨问道。 这也是他们同一届所有同伴的疑问。黑是一名神秘少年，十三岁的时候不知从何处来到天堂号，之后就长期占据着同届剑术的位，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人击败过他。 不但如此，所有教官对黑也抱着极其暧昧的态度，他们不会训斥黑，也不会赞扬黑。据说，这样的人在天堂号上每一届都会出现一名，被其他同伴称之为“游离者”。他们独行独断，是游离于整艘天堂号上所有团体的人。 大鼻子教官再将一杯伏特加一饮而尽：“这个问题，我不能告诉你答案。我也不希望你得到答案，那将会是一个极其痛苦的经历。” “好。那大鼻子，你提剑吧。”龙陨将剑指向教官，作出邀战的姿势。 “喂喂，要来拿我这个老人家当热身么？不合适吧？”大鼻子教官笑着，从按摩椅上站了起来，随即投影出他的佩剑。 “还记得你第一次将我击晕的时候，你说过什么话么？” “老咯，十几年前的事情怎么会记得清楚。” “你说过，击败你是击败蓝星上怪物的最低标准。” “你……该不会还在当真吧？” “恩。” 在这个并不宽阔的休息室内，龙陨的龙纹长剑挥出一道半圆形的弧线，从空中朝教官劈过去。 教官举剑，四十五度角卸去劈击的力道，将攻击引向身体的侧边。龙陨的长剑砸在了按摩椅之上，将其劈开了两半。 “这……还没算老吧？” “当然，那只是给个机会你嚣张嚣张。教你们的任务是完成了，可在我退休之前还得教训教训你们这帮熊孩子，还得挫挫你们的锐气。” 教官连刺出几剑，逼得龙陨后退两步。 “喂喂！”教官继续紧逼，斩劈刺闪，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这不是决赛的人应该有的本领吧？被一个年老的教官打得没还手之力？” “你还说过，不用神赋击败你才能在那个世界活下去。”龙陨一味地防御和后退，被逼到墙角时，终于停下了脚步。 “那样的话，也是吓唬吓唬你们小朋友。在蓝星上的怪物，十名教官加起来也未必能击败。” “但是，我觉得这是真的。”龙陨双手握住剑柄，迎着教官剑锋劈下来的角度用力往上一挑。 哐啷！教官的剑飞出几米远，他也停止了抵抗，让龙陨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赢了，恭喜你彻底毕业了。” “大鼻子……”龙陨收起了长剑。 “恩？怎么了？” “等我，我会带你回蓝星。” “没有必要。”大鼻子教官眼里闪烁起哀愁。“在那边，你尽可能保护好自己。” “恩。”龙陨低头，没有再说话。 叮咚！休息室内的喇叭响起一声警示，将竞技场上的现况接入到这个休息室内。 “……真是一场出乎意料的战斗，没想到一直处于劣势的冰雪女王真燕最后将星桐整个人都冻结了起来，获得最后的胜利。” “是啊，看到星桐小伙子被救出来时那个哆嗦的样子还真是替他感到心疼啊。” “好的，现在我们的半决赛已经决出了名次，真燕获得第三，而星桐获得第四。接下来我们还有更精彩的决赛，由‘时间掌控者’龙陨对上‘暗夜幻想’黑，请两位参赛者做好准备，登上决斗场准备全力一战！” “大鼻子，我去了。” “记得！一定要记得！击败黑！” “尽力而为。”龙陨踏上通往决斗场的阶梯，面对从未击败过的对手，他没有一丝恐惧。 第三章救世者 穿过一条黑暗的通道，来到比赛的场地。聚光灯立刻打在龙陨的身上，让他睁不开眼。 “欢迎我们的决赛参赛者，天堂号以及蓝星的希望之一，‘时间掌控者’龙陨！” “龙陨！”“龙陨！”数千名观众高喊着龙陨的名字。除了部分留守者，几乎整个天堂号上所有人都聚集到这个竞技场的观众席上。 经过预赛、初赛等一路往上爬，龙陨已经是天堂号上人所皆知的救世者，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聚焦在他身上。 “他还是一如既往随身背着他的长剑呢，真是个充满危机感的家伙。” “是啊，据说从第一次剑术练习开始，龙陨每一日的生活就只有剑术。在他的同伴眼里，是个一心只为拯救地球的傻小子呢！” “那些同伴现在可要改改口了吧？当他赢得这次的决赛，可是作为冠军的天才了。” “可拦在他的面前的，是早已被誉为天才的黑！各位期待已久的观众，我们决赛的另一位参赛者，黑！已经来到了决斗场！” “黑！”“黑！”“黑！” 另一股欢呼声响起。在竞技场的另一边，聚光灯亮起，黑袍剑士正立于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