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众志成城
“噢，那你知道，除了你们家里外，整个小镇都接受到我们买地的补贴，加上所有工人、买地的款项，一共接近三亿。然而你们用一个上午就将这一切全部葬送了。你觉得你全家加起来拥有等同的价值么？我猜应该没有吧。要是让我估算一下，以你，林若灵加上你父亲的工资，还有你家房子等等，保守估计大概也值个五十万？多一点，那就将近一百万吧。一百万加上你感情的五十万，你觉得能与三亿交换么？” “我……我……”林若灵被问得语塞，想起这些年来的经历，她几乎要哭了出来。 “别哭，我是不会受这一套的。” 宇晨曦听着，完全受不了马不韦的说话方式，差点就想一拳打过去。“你这人！请你闭……呼……” 宇晨曦深深吸了一口气：“马先生，请你不要以电视剧里大反派的口吻说话。那样很冷漠，更体现不出你的修养。你穿着那么好，该不会是那衣冠什么……什么禽兽来着？至于女娲公园这件事，你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问我一个人，我能完完全全解释给你听。” “哦，是吗？你叫宇晨曦，是吧？虽然你说话十分难听，不过我能理解你是位这位少女说话。所以这样吧，我相信你，请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马不韦一笑，向前方的司机挥挥手，整列车队立刻停了下来。“不过，不是在这里，我要单独和你谈一谈。” 马不韦的笑，依旧真诚。 3. 黑色加长版轿车停下，宇晨曦以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结果马不韦的行为大出他所料。国家富让林若灵坐到其他的小轿车上，也让手下悉数散去，几辆护卫车疾驰而去，剩下他独自一人载着宇晨曦再度出。 车内，空调的风吹得凛冽，可车内的气氛却异常抑郁…… 现在只剩下马不韦和宇晨曦，沉默依旧继续。车依旧环绕着小镇，行驶到不远处，轿车就停止了一所小别墅门前。宇晨曦对那里相当熟悉，只是那里房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来镇长的家里做什么？” “哈？这里已经是变成我家了。”马不韦没有多想，就下了他的轿车。 “怎……怎么可能？你绑架了镇长么？” “喂，什么绑架说得那么难听。是买下来而已，我花了一笔钱，让他先让我住在这里，就这么简单。进去吧，别呆站着，你知道的，我们所讨论的东西，是不能让其他人听见。” 说的也是，宇晨曦没有异议，跟随马不韦进入到别墅。那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装潢，小镇内的所有建筑几乎都长成这个样子，只是镇长的房子比其他镇民略大了那么一点点。花园内种植着本地的花草，而屋内，白色墙面，复合木地板。除了一个睡袋、一张沙、一台笔记本电脑，其他原本属于镇长家的私人物品都被搬走了。剩下的一切，除了有人类居住过的气息，可以说空徒四壁。 马不韦没有为这里增加过什么，也没有移动过这里原本的什么…… 比宇晨曦的家里还要寒酸，根本没有作为富应有的样子。 唯一吸引宇晨曦目光的是一处墙壁下，摆放有一个巨大的天平。单是天平上的一个圆盘，就足以让宇晨曦这样一个大男孩整个人站上去。这个散着奇特气息的天平紧紧捉住了宇晨曦的目光，它是用古铜制造，上面雕刻有龙纹，与四周格格不入，散着一股历史的气息。 有些特别，也有些奇怪…… “坐吧。”马不韦让唯一一张沙的位置让给了宇晨曦，而他自己则直接坐在地板上，问宇晨曦。“好了，这里没有任何窃听器，你可以放心说了。关于女娲公园，你到底知道什么？” “一切，我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真相可能改变你所认识的世界，不过在告诉你之前，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完全终止对女娲公园的开，以及不再对小镇上的人进行威胁。” “这是你给出的条件？不……不不不。”马不韦连忙摇头加摆手，“在听到你说之前，我不可能答应你这一切。我是一名商人，商人是不会再不了解的情况下，做出有损自己利益的决定。” “哈？难道你要我完全说给你听，在任由你摆布？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你是觉得我会骗你么？” “未必是骗，也许是你所讲的并没有达到我所需的价值。孩子，我不但是一名商人，还是一名诚实的商人。要是我想做什么坏主意，你不觉得其实我先欺骗你让你说出一切，再反悔，比我在这里和你唠叨，更加直接么？” 事实确实如此……但宇晨曦看着这人微笑着说出这样的话，总感觉有些内幕。 他皱起眉，与马不韦四目相对：“你不愿取消开计划，那我也不愿意说。要么我们就在这里干坐一下午吧，国家富是吧？别人想和你坐一起吃个饭那都是奢望的事情。” “孩子，你这就有点无赖了吧？幸好我是一名商人，自然有商人的方法。”马不韦笑了，他向前伸出手，掌心朝地面。掌心处出现一道金光，光线像液体一样落到木板地面，汇聚成一座天平的模样。“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将你的情报一项一项说出来，只要达到‘三亿’这个水平，我就停止干扰这座小镇。” 似曾相识的天平，宇晨曦看向墙角落，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马不韦用手抚摸在天平正中央那一道刻印线，左右两个托盘奇迹般开始归于平衡。 完美的平衡，不受重力以及空气的影响。半空中，忽然落下无数的金块，端端正正地落在其中一个托盘之上，那一端瞬间沉下去。然而同时，在最中央的刻度也偏向了一边——“三亿”，而另一边的刻度，则显示“零”。 “好了，开始吧，你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都尽力说出来吧。” 自然的力量，马不韦看来也大概知道宇晨曦的力量，才这么肆无忌惮使用着他的能力。 和盘托出？不，宇晨曦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他先还是想要打出一份温情牌。 “先说说这件事起因吧，也就是我们为什么要阻止你的计划么？” “恩，好。请尽量简短一点吧，时间就是金钱啊，我的朋友。” “切。”宇晨曦一脸嫌弃，“在林若灵小时候，她的母亲患了重病，很久很久一段时间都没有好转，家里也欠下了很多的债务。她的父亲一直苦苦工作维持着家计，林若灵也一直帮着家里做着力所能及的家务。可是最后，她的母亲的病还是没有任何好转。最后重病的母亲带着林若灵逃出了医院，一路回到了这座女娲公园深处。不久，她坐在树林下，微笑着，嘱咐着林若灵要一直好好活下去。最后，就在那里去世了……当时还不满十岁的林若灵将她的母亲亲手埋葬在公园里，并一直将那里视作圣地，所以她不愿那里有任何改变。” “我承认是比较感人。好吧，就将这件事提升一下它的价值，两百万？就两百万吧。” 随着马不韦的话，天平一侧的刻度改为两百万的数字。几块金条从半空出现，零星地掉落到圆盘内，左右平衡一点也没有改变。 “接下来呢？还有什么情报么？”马不韦看着宇晨曦，没有失望，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微笑着，像是期待宇晨曦继续说话。 两百万对三亿…… 还是无法弥补的差距…… 宇晨曦心内瞬间打响了退堂鼓。两百万？林若灵的这件事在宇晨曦心里远出金钱所能计算的范围，那是影响他和林若灵一生的回忆。 他原以为以马不韦的家财，会就此打住，选择用其他方式来进行交流。毕竟他们互相之间恐怕已经察觉到对方的身份，在此冲突是毫无意义的。 但是……马不韦还是选择了直接对垒的模式，强行套出宇晨曦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是马不韦的天平太精确？还是自己的想法太天真？宇晨曦不由得沉默了。 马不韦见状，更加得意：“不如，你捐出身体的一部分，那也是能换取一部分钱。” “啊？这也能？那我捐出我的双手，能换多少钱？” “试试看吧。” 地面上的天平随着马不韦的话散出金光。同样的还有宇晨曦的双手，光线从他的指尖一直覆盖到他的双肩。光点逐渐脱离宇晨曦的身体，落到了天平圆盘之上。 光线消散过后，圆盘上出现了两只光秃秃的手臂。而宇晨曦，只剩下两袖清风……没有任何血液，没有任何疼痛，宇晨曦的手已经像玩具一样，静静躺在他的眼前。 天平上的刻度也生了偏转——“一千二百万”对“三亿”。 “喂喂，这骗人的吧？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真的把我双手砍掉了啊？”宇晨曦摇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双臂，他差点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 马不韦冷笑一声：“没办法，商人总是要守约的。你同意，我同意，你的手就被献祭出来，就这么简单。不过在结算之前，你能找到其他替代品，赎回你的手也不是不行的事。对了，顺带一提，你的舌头，我估计能有一亿的哦？” “一亿？就算是这样，谁会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啊！除非最后还是没达到三亿的标准……”宇晨曦没好气地埋怨道，只好选择继续深入讲出情报。 “听好了，我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你的建筑队带有枪，你已经早就知道女娲公园里会生自然的事情。你的计划根本就不是为了开女娲公园，而是希望在那里找寻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想找什么？”马不韦的笑有些尴尬、又有些僵硬。 “找你和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我和林若灵都是被英灵附身，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而你，我看应该已经不是人类。” “一亿。”马不韦说着，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4. 黄金哗啦哗啦地从天上掉下来，砸在属于宇晨曦那一边的圆盘里。天平在抖动、在颤动，左右之间的平衡终于被打破，稍稍向宇晨曦的一边偏移。 可是，宇晨曦并不满意。 “一亿？这是关乎你，全国富的个人身份以及对外信息的情报，就值一亿？我听说你的财产都有几百亿了吧？还有，你刚刚说我的舌头就值一亿了，这情报也一亿？” 宇晨曦无法相信马不韦所报的价格，他心里已经认定马不韦就是想欺骗他。对马不韦，他怀有无法消除的怀疑。 可是马不韦十分淡定，好像早已考虑过宇晨曦会有这样的怀疑：“先，你的舌头就是为了预防你对外说出这样的事情。其次，就算你对外公布我不是人类，至少我不是叫马不韦的人类，别人信不信就是一个问题。再者，就算你用这项情报，引一系列的问题，我用一个亿，就能彻底摆平。或许是暗杀，或许是网上买水军，无论如何，付出的代价远比一亿要少。最后，这样的情报你公布出去，肯定也会连累你自己。所以你不会对外说的，这项情报只值这样的价格。” 说得条条是道……宇晨曦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马不韦之前说的话：我是一名商人。 没有情感的商人，还真是令人讨厌。 宇晨曦知道他只能继续说下去：“那好，一亿就一亿吧。接下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在女娲公园里找寻那样东西？” “不，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知道我已经控制了这个身体？”马不韦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英灵附身，假若还能保持自己的意志，那只不过是拥有自然能力的人类。但是心灵被完全侵蚀，那么原本主人的意志就会完全消失，那远古逝去的英灵的意志将会重新回到人间。 林若灵当初的爆就是因为她处于临界点，她的意志几乎完全消逝，而女娲还没彻底控制到她的身体，从而产生出一头威力巨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