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都记账上
“爷，当然无价！” “你这女人，居然用金银这等俗物来衡量爷的身价？” 九阿哥瞪向嘉淑，很愤慨。 嘉淑轻笑：“刚才，好像是爷自己问我要多少银子的呢？” “一万两，这是爷身上全部的银子！” 九阿哥压抑着怒火，将身上的银票全都拿出来，丢给嘉淑。 银票飘扬，落在地上。 嘉淑面色一沉，对九阿哥的行为，越发不爽。这个混蛋男人，居然用银子甩她？当她是什么人？他似乎忘了，他现在可是她的手下败将，是她的俘虏呢！ “麻烦爷把银票捡起来，作为俘虏，您这脾气，太大了点吧！” 嘉淑目光冷冷地望着九阿哥，大有只要九阿哥不合作就采取暴力手段的姿势。 九阿哥哼了一声，甩袖走人。 他可是皇子阿哥，身份尊贵。 “长进很快嘛！” 望着九阿哥潇洒离去的背影，嘉淑忽然笑了。调教九阿哥，任重道远。这位爷，当真不愧妖孽之名，这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优势。 不过，咱们的日子还长着，来日方长！ 嘉淑拾起地上散落的银票，她才不会蠢得跟银子过不去。 一万两，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笔巨资。 嘉淑回转自己的院子，自有人告知九阿哥的去向。在嘉淑这里吃瘪受气后，九阿哥就怒冲冲地出了阿哥府。 甚至不用多费脑筋，嘉淑就能猜到九阿哥的去向。 九阿哥跟八阿哥的关系很好，这会儿肯定是去找八阿哥喝酒解闷。或者，十阿哥可能也会在场。 对此，嘉淑完全不在乎。 九阿哥爱跟哪个阿哥混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嘉淑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这个年龄段的男人，逆反心理是很重的。她越不让九阿哥跟谁接触，九阿哥就会偏跟谁接触。 或许，她可以来个反式刺激。 别看九阿哥跟八阿哥很好，后来更是八爷党的主力。但这时候的九阿哥还是很有争强好胜之心的，否则，他不会在上书房那么表现良好。 嘉淑靠在贵妃榻上，撇到面前的一万两，深呼吸两口，将思绪慢慢回拢。 怎么驯服九阿哥，不急于一时。 但这一万两，却得抓紧时间散出去。 “来人！” 嘉淑当即起身，招呼管事嬷嬷进来。 没一会儿的时间，阿哥府的所有服侍的人都被聚集了起来。 嘉淑回忆了一番当初公司的管理章程，大概地讲了一番。 阿哥府的大管事高平原是宜妃的族人，出身郭络罗氏。只是他这一支并没什么大人物出仕，一直都是靠着宜妃的父亲一支谋生，入关后，该支的族人已然改汉姓高。 这位高总管能被宜妃派来帮九阿哥管家，自然是有大能力的。 嘉淑很想将高平拿下，可惜，她现在可不能得罪宜妃这个婆婆。 “高总管，关于府里的章程，你还有什么补充没有？” 既然不能拿下高平，嘉淑就只能捧着他。 人，都是不经捧的。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有“捧杀”这个名词呢？ 高平却是知道自家的身份定位，福晋给他脸，问他意见，别说他没有意见，就算是有补充，这会儿也必须没有。 身为奴才，怎么让主子满意，高平可是门儿清。 奴才生存要则至高原则，不能让主子没面子。 “回福晋，奴才觉得很好，福晋的章程，比咱们府里原先的章程，更为详尽！福晋英明！” 马屁精！ 嘉淑打量了高平一眼，露出几分笑意。看起来，这位高总管是个明白人。既如此，倒是不用太过在意。有些时候，未必一定要用人唯亲。 接下来，阿哥府的人员安排，嘉淑完全放权，交给高平来安排。 这既是放权，也是考验。 若是高平不能很好地完成这个考验，嘉淑会找个时间在宜妃面前给高平上点眼药，将人拿下的。 至于嘉淑原本的陪嫁侍女和嬷嬷，则被高平趁机安排在府里的一些重要位置。高平很清楚，如今的阿哥府，当家作主的可是福晋。 福晋的利益，必须满足。 “今天本福晋高兴，每人都有赏！” 事情被高平安排的很好，嘉淑很开心。 开心，那就赏！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最低等的下人，也得到了一两的赏银，而管事级别的，则得到了最少五两银子的赏。高平作为大总管，拿到了二十两。 事实上，嘉淑明白，这点赏银并不多。这些管事，只要随便在某些事情上吃一点儿，就不知道是多少的赚头。 不过，嘉淑现在没有整治的心思。 她要败家！ 有府里这些硕鼠们相助，可是会省事很多。免得有人说她是个败家娘们，这名声，可不怎么好听。 当然，她不整治这些人，并不代表她就会看着不管。 作为府里的女主子，这帮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搞事，不孝敬她一些，这让她怎么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福晋，这些人，都该发卖了出去！” 杜嬷嬷愤愤地开口，作为董鄂氏的奶嬷嬷，她在阿哥府的这些天，可是没少观察。看着府里的管事们中饱私囊，她就为嘉淑着急。 “嬷嬷，您啊，也别太严苛。再说，咱们府里的那位爷，又不差银子！” “可是，福晋，那也该是您的银子！” 杜嬷嬷一针见血，指出问题的关键。 嘉淑呵呵笑，道：“所以啊，嘉淑要请嬷嬷帮个忙！” 当下，嘉淑在杜嬷嬷的耳边低语了一番。 杜嬷嬷惊恐地瞪大眼睛，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大够用，根本不明白自家福晋这是在干什么？这都是她的银子，为什么还要看着那些人贪腐，却让自己去抽头？ “福晋，这，使不得啊！” 杜嬷嬷可是老实人，一辈子没啥坏心眼。她被董鄂氏的母亲选了做董鄂氏的奶嬷嬷，就是因为她老实，没坏心眼。 嘉淑幽幽一叹，道：“嬷嬷，咱们初来乍到，那些管事，哪一个的背后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咱们现在，惹不起，只能慢慢来！” 指望杜嬷嬷明白自己的苦心？嘉淑不抱希望。那就只能曲线救国，从另一个层面打动她。 “咱们啊，现在都记账上，等将来，再跟他们清算！” 杜嬷嬷闻听嘉淑如此说，倒是明白了点，道：“那成，嬷嬷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