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离开
山洞外，浩云峥身形冲出，转头看了山洞一眼，见沒人追出來。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转身便直接离开这里。 來到河边，浩云峥考虑再三，终于，他沿着河流，一路向上游走去。 天色渐渐暗淡，莫老的声音传來：“小家伙，你真打算一走了之？” 浩云峥面色有些古怪。虽然在闷头赶路，但却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闻言，微微摇头，道：“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留下來给她杀了？还是和她保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莫老闻言，呵呵一笑，忽然在浩云峥身旁浮现，面上满是jian诈之色，道：“其实你有沒有觉得，这小丫头也很不错。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个王，却连王妃都沒有，你不觉得可惜吗？” 浩云峥无语，白了莫老一眼，随即嘴角也不由浮现一丝笑容，却是摇头道：“这丫头的确很不错。但很可惜，她此生注定与我无缘！” 莫老神色有些怪异，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道：“自古以來，大丈夫，三妻四妾，还在乎什么有缘无缘，喜欢就好。你这么说，是何道理？” 浩云峥叹息一声，道：“我此生对两个女人有过承诺，但可惜，我都沒有完成。沒资格再去触碰第三个女人；！” 莫老面色更是怪异，盯着浩云峥看上了半响，这才轻声道：“你的意思是，你想起那个人了？” 浩云峥停下脚步，看向莫老，道：“你感觉到她的存在？” 莫老微微点头，道：“当初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拿出那样东西时，我就感觉到了。只是沒想到，你记忆恢复的这么快而已。看來，苍龙七宿，果然是真正转动的时候了！” 浩云峥伸手抚摸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显得很是柔和。 一挥手，一道墨绿色光芒闪过，一块玉衡出现在手中。 说是玉衡，却还不如说成玉佩，或者玉牌更为准确一些。 中间仿若天生一般，有着一个偌大的帝字，显得气势磅礴。 “清雪，待我记忆完全恢复，平定我天朝万里河山，我定会完成当年承诺，再与你赴约古墓。虽然迟了，但我定然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 看着手中玉牌，浩云峥声音柔和说道。 语毕，眼眸微微闭上，似乎回忆到多年之前，还是少年的自己，站在一座山壁之上。周围山脉一条连着一挑。女子身着淡淡清装，站在身后，递给他这块玉牌。 “你这次离开，就不会回來了，是不是？”少女淡淡的声音中充满惆怅，不舍。 “清雪，放心吧。这五年來，多谢你的陪伴。不然，我非要闷死在这活死人墓中不可。父皇的考验，我已经通过。剩下的便是外出历练。你等着我，十年之内，我定然带着这块玉牌，來到活死人墓，或者前往稷下学宫找你。那时，我希望看你长发及腰，穿上红妆，做我新娘！”少年转身，接过玉牌。伸手在少女脸颊上轻轻抚摸，说出自己的承诺。 浩云峥缓缓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却又想起了另外一个女子。 女子如同雪山之巅的青莲，美丽，纯洁。她温柔，善良，仿若不出世的仙子。 那一日，两人分开，他同样对那女子说出了自己一生中少有的承诺。 “放心吧，三年后，我定然回到牧云国，娶你为妻。” 可是三年过去，当他再次回到牧云国的时候，那女子不见了。而他，因为天下纷乱，却是再沒精力寻找她。 她为他而失踪，而他却为了天下而放弃了她。 他一生中唯一的两次承诺，就这样宣布破灭，一个都沒有实现。 抓住玉牌的手死死捏了捏，它伸手从九天盘龙玉扳指中拿出一块丝巾，正是当初落雁公主的那一块。 用丝巾包裹着玉牌，扔进扳指中，他头也不回，面色再次恢复正常，朝前行去。 而此时，在河边上，白若萱走出山洞。 身着雪白衣裙，秋风送爽，裙带飘飘，宛若飞仙。 脑海中回忆着不一样的温暖，那张带着伤疤的面容时不时地在脑海中闪过。 醒來之后，她感觉到了自己身上散发出來的体温，一时间，欣喜异常。 她生來异于凡人，不止性格冷淡，而且浑身血液也如同寒霜冷却过的一般，沒有半点温热。 眼中的喜色，随着看向湖面周围，空荡荡的，沒有任何人的身影，渐渐暗淡下來。 脑海中再次想起那面上带有刀疤的男人，她不由转身，四处寻找。 次日一早，她再次回到这里，却依旧还是空荡荡的，毫无一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轻声呢喃：“好不负责任的男人，难道你就要这样离开吗？” 而此时，在河流上游的数百里之外，浩云峥赤着上身，丝毫不在意那使人战栗的冷风。 走了一日一夜，浩云峥走了数百里路，将近上千里路，终于看到了视线尽头的一个渔村。 徒步走來，來到渔村之前，他披头散发，赤着上身，就如此走了进去。 渔村中，很多人都在忙碌。但很奇怪的确实，这些人都是一些老弱妇孺，竟然沒有任何一个青年壮汉。 迎面走來一老一少爷孙俩。老者大概六七十岁年龄，背上背着一个小背篓，并不是装鱼的。根据浩云峥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是草药。 那小的是一个小女孩，大概十來岁左右，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小棉袄，那俏丽的小脸上满是笑容，似乎在和老者交谈着什么一样，两人都是笑容满面的，看一眼就让人感觉温馨。 “喂，老人家，问一个事，不知从这里前往中州的路如何走？”浩云峥走上前來，拦住两人，对老者微微躬身，很有礼貌的问道。 老者抬头看向浩云峥，老眼微微眯起，打量了浩云峥半响，便笑道：“这位小哥看起來年轻得很呐？难道小哥是想要前往中州？” 浩云峥急忙点头，抱拳道：“还望老爷子指点。”| 老者一生生活在渔村，何时见过如此彬彬有礼之人？最奇怪的是，这人还是一个赤着上身，披头散发，显得极为邋遢之人。 闻言，摇了摇头，老者心中不由发笑，道：“听小哥的口语，似乎是來自于天澜河对岸的吧？而且看小哥的谈吐，应该是天安城落魄的贵族，度过天澜河，应该是想要前往中州投奔亲人。既然如此，小哥，你已经度过了天澜河，你只要朝着那个方向，最多再走三个月的时间，也就能到达了。” 说着，老者微微顿了一下，又道：“倘若是有一匹马的话，甚至一个半月，也就差不多了。” 浩云峥随着老者所指方向望去，微微躬身，道：“多谢老人家了。” 老者微微点头，道：“不客气！” 浩云峥也是微微点头，绕过老者，便朝着老者所指方向走去。 “慢着！” “慢着！” 忽然，身后同时传來爷孙俩的声音，让浩云峥不由停下脚步。 转过头去，浩云峥有些好奇，道：“还有什么事情吗？老人家。” 随着浩云峥声音落下，那小女孩脱下身上棉袄，露出里面的贴身小衣，似乎是被凉风吹到了，冷的直发抖，却对着浩云峥递出棉袄，声音清脆道：“这位哥哥，看你这么冷的天气，竟然都沒衣服穿。那些官兵真是太讨厌了，害的哥哥连衣服都沒有穿。我想哥哥你应该很冷吧。虽然这衣服小，但哥哥拿去，也可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