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非典袭来
第二天上午，程飞跟夏丹打电话，电话通了。 “喂，”夏丹在那边慵懒地回答着。 “你昨天晚上回去没事吧？”程飞问道。 “没什么，就是喝多了，”夏丹淡淡地说。 “那昨天的事你还记得不？”程飞急问。 “昨天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夏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程飞听着手机里“滴滴滴”的忙音，有些失落。 整个寒假，程飞在家里呆了20多天。在这期间，程飞拜访了高中时的老师，和几个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吃了吨饭，与在帝京上大学的老乡们聚了下，到网吧联网打CS、吃饭、K歌。 寒假快结束的时候，程飞又跟夏丹打电话，准备约好一起返校。电话响了很久，最后是一个自称夏丹外婆的人接的电话。外婆在电话里说夏丹已经到华南省找父母去了，这个手机号码她也交给外婆使用了。程飞向外婆要夏丹的号码，外婆说她也没有，程飞只好作罢。 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帝京工程大学就要开学了，2月下旬，程飞和几个老乡踏上了返校的火车。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一股不详的气息悄悄地在华夏慢慢弥漫开来。 程飞的室友高强喜欢玩BBS论坛，有一次他无意间在一家网站论坛上看到一条消息，在华夏沿海地区有一种致死性很强的新型肺炎正在人与人之间传播，主要集中在华南省及香江特别行政区，这条信息转载自香江一家新闻媒体网站，原文是发布于2003年1月的一条资讯。 高强把这件事给程飞和其他几人讲了，程飞也去上网点击，却发现网络链接已经打不开了。 程飞又在网上搜索了国内相关的报道，发现网络链接大部分均已失效。 可以正常点击的新闻均出自国内的电视新闻媒体，对于这种肺炎的报道也只有寥寥数语。在2月初，官方政府通报了华南省发现的新型肺炎情况，并把这种疾病叫做“非典”。新闻发言人通报说非典患者数量在可控范围之内，病人也是可以治愈的，不存在爆发大规模疫情的风险。 看了官方的报道，对于像程飞这代在红旗下教育长大的大部分年轻人来说是深信不疑的。程飞觉得这只不过是国外媒体蓄意攻击丑化华夏的又一次重大阴谋，一定要相信政府，不能被国外反华势力利用。 程飞放下心来，像以往一样正常地过大学生活，每天上课、踢球、自习，直到有一天这种平静被打破了。 3月初，程飞手机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喂，是程飞吗？”电话那头急切地问道。 “你是？”程飞听着熟悉的声音，有点不太确定。 “我是夏丹，你现在听我说”，夏丹在电话那边语气有点着急。 “你怎么了啊？前段时间怎么联系不上啊？你现在在哪？”程飞一连串地发问。 “对不起，我去华南省了，”夏丹听出来程飞有点责备的语气。 “你现在要注意身体健康，别感冒了。。。”夏丹接着说。 “什么？”听到夏丹说出这种奇怪的话，程飞问道。 “现在华南的非典病情比你们在电视上看到的要严重，已经发现几百个疑似病例了”，夏丹在电话那头说道。 “政府不敢公开报道实际情况，怕引起社会恐慌”。 “你现在赶紧去买些板蓝根和口罩备用，华南地区这边已经抢疯了，药店里面已经全部断货了”，夏丹急切地说。 “那你有没有事？”程飞关心地问道。 “我现在暂时没事，但是华南省已经严格控制人口流动，全面封锁了外来人员返乡，我目前只有呆在这里，你多保重。”夏丹说道。 夏丹挂了电话，刚才的话像轰雷一样，程飞听了脑子都炸了，怎么会这样，政府不应该隐瞒真相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第一时间公布啊。 程飞最后还是听进了夏丹的话，当天就到学校外面的药店买了10包板蓝根和一包简易口罩。 程飞把这件事给同学们说了，大多数同学还是半信半疑，还有人讥笑程飞买口罩和板蓝根是傻子才干得出来的事。 然而随后发生的一个大事件很快就验证了夏丹的话。 那是3月上旬的一天早上，一阵刺耳的“呜~呜~呜~呜”的声音划破了校园的宁静。 “这什么玩意响啊！”程飞被嘈杂的人声和120的叫声吵醒，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从床铺上掀开被子坐起来，穿上托鞋走到3楼阳台上朝宿舍下面看了一眼。 “我曹，快醒醒，你们快来看”，程飞连忙把宿舍302的其他几人叫醒。 “大清早的干什么啊，让不让人睡觉了？”其他几人很不乐意地从被窝里起来。 可是当他们接下来看到楼下的情景时，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和程飞一样的感慨。 “曹”。 只见电子与信息工程学院的男生宿舍楼下，停了一辆闪烁的120急救车，车旁边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楼下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 过了几分钟，程飞他们看到两名戴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一前一后地抬着担架从宿舍一楼门口快步走出来，担架上蜷缩着一名男生，双目紧闭、一脸痛苦。看到担架出来，楼下急救车的医生连忙接过去，把男生抬进了车里，随后120闪着灯疾驰而去。 “不会吧？”徐欢说道。 “****的，不会这么走运吧，这个人我见过，是电气系的邹恺，上学期他还借我的《微机原理》看呢”万江瞪大了眼睛。 “老实交代，你有没有被传染？”刘俊杰看着万江，往后退一步说道。 “老子才没有得那种病，老子好的很，”万江愤然道。 “咳咳~”高强故意咳了两声。 “高强你干什么？”其他人听到赶紧闪开，一手拿衣服捂住口鼻，一手指着高强。 “开个玩笑，放松点嘛”高强笑着朝大家挥了挥手。 “强哥你别添乱了，好吧，紧张着呢”，陈宏峰放下衣服，瞪了眼高强。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闪人了”，徐欢冒了一句。 “对了，程飞，你的口罩呢，快给我一个，哦，还有板蓝根，也给我一包”，徐欢突然想到程飞之前买过口罩和板蓝根。 “也给我一个”，兄弟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找程飞要救命药和装备。 程飞把之前买的口罩和板蓝根分给了他们。302宿舍6人赶紧每人服了一包板蓝根下去，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冷静了片刻，在内心的好奇和恐惧双重因素作用下，程飞6人商量了下，穿戴整齐、从头到脚“武装”好，去找电气系的同学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