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打得好!
李新目光流转,“依儿臣所见,另行婚配,既全了秦国公的面子,又全了父皇的情义!” 李世隆双目快要喷火。 狗屁不通。 一错再错! 见李世隆不说话,李新大胆头可对上的,是李世隆冰冷的眼眸。 刹那间,惊恐涌上心头。 他不解,难道自己说的不对? “父皇,儿臣明白,秦国公对咱们家有恩,但是公私不能混为一谈,今天若是放过了秦憨子,那么还会有刘憨子,赵憨子! 请父皇明鉴,儿臣拳拳之心,只为天下,若是秦国公回京,儿臣愿亲自上门向秦国公赔罪!” “你还要上门?” 李世隆几乎压制不住怒火。 “是,父皇!” 李新拜倒。 太极宫中,安静的可怕。 李世隆对李新失望至极。 “来人,把公孙无忌,候羹年,杜敬明三人给朕叫来,让他们在外面候着,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他们进来!” 闻言,公孙冲三人浑身一颤! 不由的对视了一眼,交换一下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害怕。 李新心中因为无比的忐忑。 很快,陈万青进入了皇宫。 作为长安县知县,他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来召见他的,还是陛下的贴身太监,高士莲。 这位在大乾,可是有着隐相之称,曾数次救主,是李世隆的心腹。 跟在高士莲的身后,陈万青心中万分忐忑。 进入太极宫中,陈万青不由的弯下了腰,看着跪在那里的太子等人,心里直突突。 可是转念一想,这件事是为了太子,他有什么好怕的? “微臣陈万青,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万青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可是陛下并没有让他起来,没有陛下发话,他也不敢起来。 只是透过眼角余光,可以看到高士莲跪在陛下的身旁,小声的说着什么。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听完了高士莲的话,李世隆面无表情,眼中的冷色更浓,“陈万青,朕问你,你要如实招来!” “请陛下示下!” “是谁给你搜查秦家的权力?” 陈万青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陛下半年前颁布敬酒令,效果斐然,除了西域来的三勒浆,市场上只有少量的自酿果酒! 而果酒不在禁酒令之中。 秦墨公然开售的三碗不过岗,乃粮酒,众人皆知,知法犯法,藐视王法,微臣虽是知县,可心里装的却是陛下和天下,所以带人上门想要盘问清楚。 可秦墨不仅不配合,反而当街殴打微臣。” 他脸庞高高肿起,说话都有些含糊,实际上这是他来皇宫的路上打的。 “有数千人看见,陛下一问便知!” “好,那朕问你,你有何权利羁押秦墨?” 李世隆声音渐冷。 “这.......” 陈万青紧张万分,知县羁押国公世子,泾阳公主驸马,这本就是僭越,以下犯上,乃大忌也! 李新咬牙,“父皇,秦墨不尊朝纲,藐视王法,是儿臣下旨让陈知县暂行收监,等候陛下发落。 而今秦墨对自己犯下的错供认不讳,理应将秦墨从知县大牢,移交至大理寺审讯!” 公孙冲也壮着胆子道:“陛下,秦墨嚣张至极,犯下诸多错误,若不严惩,不足以振朝纲!” 杜敬明拜倒:“请陛下明察!” 候羹年也有样学样,“请陛下明察!” “好一个移交大理寺,好一个不严惩不足以振朝纲!” 李世隆从龙椅上起身,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看的众人心惊肉跳。 “公孙无忌他们到了没有,死哪儿去了!” 李世隆大发雷霆,声音在太极宫回荡传出去好远! 众人吓得浑身一颤。 李新还想说话,李世隆却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传朕旨意,陈万青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太子李新,禁足一个月,不许出东宫,不许去国子监,面壁思过,罚抄四书五经,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在出来! 至于你们三个,回去吧!” 李世隆冷眼看着公孙冲三人,“取消他们三人太子伴读的资格!” 轰! 李世隆的话,让堂下跪着的四人全都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陈万青身如抖筛,他明明是为了太子考虑,真么到头来把他贬为庶民? “陛下,微臣没有做错啊!” “没有错?” 李世隆冷哼一声,“你认为没错,恰恰就是最大的错! 秦墨是朕的女婿,是泾阳的夫婿,是秦相如的儿子,是大乾的忠臣之后。 论身份,他是世子驸马,你不过一个六品知县,僭越羁押,已然是大罪。 论道理,那三碗不过岗,朕也喝过,朕很清楚那酒是怎么制成的,难不成,朕老眼昏花,会纵容秦墨知法犯法? 还是说,在你眼里,朕是个昏聩的昏君?” 陈万青差点没吓背过气去。 老天,陛下居然喝过三碗不过岗。 他惊骇的看着李新,“太子殿下.......” 李新脸色亦是大变,糟糕,失策了。 本想以酿酒令这件事为由头,好好的整治秦墨,可没想到父皇居然喝过三碗不过岗,甚至还清楚这酒是怎么做出来的! 公孙冲三人此时也是心神大骇。 完了,这下麻烦大了。 “拉下去,让人彻查!” 如刀的目光扫过死人,李世隆声音不带一丝情感,“秦墨的酒,是二次加工所得,怎么可能会用新粮酿酒,你们又是怎么查出的证据。 这画押,更是可笑,秦墨单纯,他甚至可能都不明白这上面写的什么意思!” “陛下,微臣没有撒谎,没有撒谎.......” 陈万青被侍卫拉了下去。 李新咬牙,“父皇,就算秦墨酿酒案有问题,那秦墨当街殴打朝廷命官总是没错的,儿臣等人亲眼所见,这已经有悖国法!” “以下克上,颠倒黑白,打的好!” 李世隆对李新真的太失望了,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依旧执迷不悟,甚至还想对秦墨下狠手。 李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皇说什么? 他居然说打得好? 纵容自己女婿打朝廷命官,他不想做千古名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