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巧解迷局
万千篝火依次熄灭,烟绕雪原如雾,随风歪斜打着晃弥漫升腾;战士们都安歇了,寂静的雪原更显得野狼的呼号之凄惨苍凉;它们已经被弥漫的血腥吸引,逐渐向这里云集。 战场上却是万点灯火爬动,那是默契的双方兵士在收集自家的伤员或尸体,轻伤员当然抬回去医治疗,重的就一刀了结了,省的再遭罪;这年代的医疗条件已经对他们无能为力了,死者绝不会嫉恨,反而会为他送行的战友送去感激的目光,然后黯然离去;他们相信,长生天会记住他们的英勇的,会在,不久的一天,赐予他们更灿烂更高贵的新生! 这年代,人们可迷信的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正是他们敢于无畏的面对生死的一个源泉动力。 伙营,七郎儿正在惊喜的大笑,他终于知道了老扎特一番云里雾中的奇怪举动的真实目的。早在前年阿保机大破幽州六万千军的时候,老而弥辣的扎特就预感到今天的一切,也就是从那时起,通过各种好手段人脉将他的最强的四万渤海铁骑分批送到辽西千山北侧寡妇河畔,化装成奚人等一如当地牧人般隐居起来,和当地人一样牧马涉猎。 这一切在扎特的运转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连在关外草原手眼通天的幽州韩家都懵然不知可见一番。 七郎儿能知晓这一切得感谢皮利斯那不着调的叔丈亚都,而亚都能知道这个秘密纯属天意。 事情的发生是这样的。 亚都本一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主,没几年就将分到他手里那本不充裕的家当败祸干净了,就整日在四周瞎转悠,或是伸把手帮别人点儿小忙换些儿吃的或是手顺了偷点。这一日到一个刚迁来不久的室韦人家里(其实是渤海人)碰运气,不想被他家的一个小寡妇迷上了,把亚都竟弄了个茶饭无味寝食难安;也许是俩人前世的缘分,那小寡妇也死气列吧的要跟他好。 本来嘛这年代寡妇再嫁正常得很,尤其关外牧民更没有好马不二鞍的先例,既然俩人都愿意一般的也就顺了他们的心意,过好过坏还不是他们自己的事。可这一家是二般的喽,要知道这一家可是到这里来卧底的且还是个小头儿。这事可不能依了小寡妇的意定要她绝了这份念头。 小寡妇正和亚都干柴烈火的好的热乎岂能就范,于是俩人一合计,跑吧咱私奔;但跑到哪里也得吃喝啊,亚都穷的就剩下身上这张皮了,只能寡妇想办法了,寡妇家还殷实;某一日家里人不是去打猎就是割草去了,反正家里就剩下称病在家的寡妇一人,一对jian夫****就在家里做起了家贼,捡值钱的东东就往袋里装,跑了。 其实俩人做贼心虚的也没能偷取多少,偏巧之又巧的将寡妇家的军方身份证明及一些命令的小锦袋儿偷来了。这一跑出来俩人又犯愁啦,往哪跑啊?亚都好不容易才想起还有个做马贼的侄女婿皮里斯正在蛤蟆谷发财呢,得就去哪找他吧。巧的是正和奉命找他的皮里斯碰上了,由是这个小锦袋子就阴差阳错的跑到七郎儿手中了。 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七郎儿当然兴奋,兴奋劲过了也就愁上了,替阿保机发愁啊。好家伙!来日双方一旦混战起来,那么阿保机占了天大的优势,突地这四万生力军杀入阵中,那时阿保机大军人累马乏的,就是俩阿保机也只有干瞪眼转身就逃的份啦。怪不得王建老早就跑到后边,这是等着痛打落水狗,等着大败的阿保机回逃了,原是知道阿保机定会在老扎特那里栽跟头滴! 这个老扎特还真阴呢,整个一千年狐狸,乖乖!这番儿阿保机可够悬了!阿保机栽了不要紧,可七郎儿那点小心思就泡汤了,这可咋办呐?七郎儿都要愁死喽。 怪了?史书上不是那么明明白白写着吗,阿保机就是这一年击败几方势力才一统契丹八部奚人五族的,年底称的汗。可如今这形势不对呀?七郎儿甚至开始怀疑历史了。
和来送信的有恒及张司马又合计半天,结果是大眼瞪小眼,也弄不出个子丑寅卯的,七郎儿就拿炒菜的马勺解气叮当敲个乱响。 这会儿,他正奉命为某位大领导开小灶炒菜呢,:“扎特老不死的,恨不得将你也切了剁啦放锅里油炸!”七郎儿骂着就将一堆儿牛rou块儿裹上湿面扔进油锅内,牛rou块儿倒高兴了,在油锅内吱吱叫着折腾得欢。 这时七郎儿端起另一个炒勺浇上油准备炝锅,一直看热闹的永恒发话了:“光骂有什么用,还是琢磨个法子解了此局是真!” “怎么解?如来佛来啦了也不成!”如来佛来不了,这会正在天竺那噶个化斋要饭呢,所以七郎儿只能自个较劲。 七郎儿拿些儿葱姜段儿就往锅里扔,“呼呼!”想是锅里的油烧得太热一下子着了起来,七郎儿一时不备就被燎着了,手疼得大叫竟将油锅扔到地下,有恒忙着跑出去捧把雪盖上才熄了。 七郎儿犹不解气的大骂:“有能耐你也象明火油那样水浇不灭土埋不熄!嗯,明火油,库里不正有两车几十捅明火油吗?嘿嘿……,有恒快叫张司马来一起合计合计,嘿嘿,明火油……” 有些事儿就是层窗户纸,捅不破两眼一抹黑,捅破了就眼前一亮,思路有了马上一大堆奇思妙想就蹦出来啦。 等张司马过来后,七郎儿将心中的想法一提,二人也兴奋地大叫;由是二人又一番添油加醋的将本还漏洞百出的计划竟然弄成了个锦囊妙计,就等来日一显身手啦。 有恒趴了口吃食马上回去和哈里田守信合计执行了。七郎儿解了心思自然精神大振,正要弄几个可口的和张司马喝上几杯先庆贺一下,虞姬的小丫头又含着怪笑来了。 七郎儿呆住,这晚了还来却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