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逼上梁山
大军迤逦而进,两万多人马就像一条长长的爬虫在雪原上拉成一条长长的灰龙缓缓的向前爬进。 没风,正午的阳光还真有一丝暖意,将骑在马上的七郎儿晒得昏昏然然。 “二厨,朴海龙来找你了。”是手下的个小伶俐,狗剩。 七郎儿一激灵,有点醒了;暗自嘀咕:该有个答复了吧,嘿嘿,再没消息就该准备跑路喽。 朴海龙机灵:“老远见你迷迷糊糊,可不是行军作风,按军律要挨鞭子的;今儿初犯,先警告,如果…….。” 朴海龙追着话儿就把嘴贴近七郎儿:“老弟恕罪,哥哥得罪;一切就绪,下晌饭动手。老弟到时候先躲起来等兄弟赶到再出头。” 朴海龙没等七郎儿反应就急急的去了。七郎儿本还七上八下的,这回到定下心来,不由定了定神:“狗剩,这就过去跟老六.猴子等打个招呼,下晌饭加rou。” 老六猴子可都是这次买卖的关键! “诺!”狗剩去了,心下不免迷糊:二大厨只负责上面的饭菜,给不给汉营的兄弟加个嘛可不是他的事啊?难道……。 嗨!七郎儿暗叹一口气,就赌这回吧;成了就在这混,不成就想法子跑路吧。就又迷瞪过去,心下却是翻滚如浪……。 “呜!呜呜!” 牛角声终于响起,一长一短,这是短盏休息吃饭的号声。 这号声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但在七郎儿心里却是大不一样。 “狗剩,带大家围个隔栏,摆好家伙。” “诺!”狗剩几个伶俐忙着答应了;这很正常,每天都这样,给大人物做饭菜当然得讲究些喽。 “七郎儿老弟,有嘛可口的?”是胖周。 这也必然,既然和七郎儿是同室兄弟,又混的不错;每顿饭到七郎这解馋是必需的,给领导开的小灶岂是汉营奴隶的伙食能比的。本来张司马也是必到的,但这几日却不来了。想到张司马的态度,七郎儿心一痛,牙咬的吱吱响,上梁山的可都不是自己跑上去的。 “哈哈,今儿某等有口福,昨儿小弟可留个熊掌的。”胖周人不错,又和张司马有渊源,留在身边最好。 “哈哈!就是知道老弟会留着好嚼头的,一会就来。” 他是火营营头,行军途中开饭的节骨眼左右照应一下是本分。 行军途中,就是大人物也不会太讲究,四菜一汤,一样五份,一次就可;半个时辰就成了;几个小伶俐端着食盒随着护卫都去送饭去了,七郎儿带着剩下的几个就准备他们这帮儿的吃食。说实话,有些东西甚至比送去给大人物的吃食弄的还要讲究,从古到今也是必然。就是皇帝老儿的饭菜都未必比得上一个大饭馆的火头。 “好了没?”是胖周踩着声音就进来了。 “营头会掐算,刚刚好。”某个小伶俐讨好的答;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火营当然是胖周说了算。 “打起来啦!外面打起来了。”送饭回来的小伶俐跑着进来猛喊。 胖周正对一块熊掌较劲,这一打搅竟然塞了牙缝,当然不高兴:“混蛋!吃饭正,嚷嚷嘛?”行军途中,火气都大,发生个口角动个手嘛的很正常。 “不好了,死人了!”又一个送饭的伶俐跑回来了。 死人了?这就不一样了,胖周急问:“监军队没管?” 那伶俐这会儿可不伶俐:“死的,死的就是监军队的。” “嘘,竟然是死的就是监军队的!”胖周打个冷战,事儿大发了。 胖周说着就往外跑,七郎儿抬抬手想叫他留下又没法开口,心下也胆突:老六几个太过了,弄死监军队的是容易把事弄大,但又如何收场呢?” 七郎儿有点发愁,这局面可没想到,想出去看看终又忍住,心下强给自己打定心剂:去不去都一样,反正是赌,底牌亮出来了,就看谁大谁小了。 这时胖周哭咽着又跑进来了,兀傲哭喊着:“竟然砍死了王达,就这一会儿竟然死了七八个!可咋好?大营的护军马上就要到了,要血流成河了,呜呜。” 王达死几乎必然,汉营除张司马,就他势力大,又暴躁心恶;汉营除他那一伙几百人都恨他入骨,七郎儿要立威,掌控汉营拿他下手必然。 自打张司马回避了七郎儿的试探之后,七郎儿冒险了,大战一触即发,七郎儿要想有所作为必然要利用汉营成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张司马等逼上梁山,不得不和他七郎儿合作。 他在赌,赌的就是虞姬对自己的心意,他知道这样做很无耻极小人,但为了自己的前途和蓉儿,他犹豫再三还是做了。 有个正极力要讨好七郎儿的朴海龙,本就很难甚至都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出奇的顺利。 “呜!呜!呜!”呜咽的牛角号是三声短号,护卫军来的。 耳听外面呜啊哦一片,人声马沸,弯刀入rou的声音清晰入耳,七郎儿站了起来,该他的了。 “住手!大战一触即发,你们这里还自相残杀,不怕军法吗?”七郎儿大喊,护卫杀疯了,没人理他。 七郎儿无奈,跑近朴海龙大叫:“还不停手?” 朴海龙嘿嘿一笑;“也差不多了,停手!”都是他的手下当然听他的,话儿刚撂下就差不多都停了。汉营的本就不想打,又没武器铠甲,能停下更好。
这时张司马风风火火的跑来了,大叫:“到底咋了?一会儿就死了小二百多好兄弟!” 一个监军都尉指着王达的死体历叫:“就是他带头惹事斗殴,某等上去制止,竟胆敢杀了监军的人,反了天了!你这个司马刚才干甚,这会儿到来了,是不是你指使的,来人!把他绑起来审问。” “慢!王达与张司马不和人所共知,兄弟担保张司马绝不会有牵连。”七郎儿绝对假兢兢。 那都尉瞥里一眼朴海龙,心想,某该做的多完事了,嘿嘿!三百两黄金可得别赖账,某可是死了几个兄弟的,虽然那几位都是看不上眼的。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 朴海龙故意沉吟:“七郎儿兄弟的面子当然大,但是终归死了几个监军兄弟,这事儿朴谋可做不了主。这样,先把张司马几个有关人押起来,七郎儿随某到大营求个上令如何?” 这也是必然的,闹到这份了,王建不给个话儿,谁也当不起这个主。 七郎儿故意沉吟,只见汉营几千人都跪在地上求情了:“七郎儿好兄弟,就发发慈悲救救张司马和众位兄弟吧!”这也必然,汉营五千人就有三千是张司马的家兵。 七郎儿一挺胸膛:“兄弟们放心,只要七郎儿命还在,就要把张司马的救出来!” 说着就随着朴海龙去了。 汉营外,七郎儿猛拽住朴海龙急问:“如何?” 朴海龙暖昧的笑:“兄弟面子大,海城公主一听你在这里受了欺负,就要亲自带人杀来,还是王丞相沉住气止住了他。大人还说,由着你去折腾,不行把汉营让你七郎儿带。嘿嘿,朴某可是尽了力……。“ 七郎儿拍着朴海龙的后背亲热的说:“大恩不言谢,回头看兄弟的。” “咱哥俩谁谁,只要七郎儿兄弟在海城公主那里说两句好话,愚兄就受用不尽了。”朴海龙何曾不想攀棵大树。 张司马等出来了,自是对七郎儿千恩万谢。 张司马何人,七郎儿一套小动作多少有些预判,成大事者就该有一些气度和狠绝。刚才之所以躲到一边,就是要看七郎儿到底有多大力度。 也许是个能成事的人物,回头倒要好好探探,他到底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