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边陲小镇
今日二更 =================================================== 村名留守堡,东西长四里.南北宽三里,堡围墙高三丈多,墙头可行人,堡内依稀可见箭楼望塔,俨然像个军营;别说李唐初期,它还真是个兵营,后弃而聚民成堡。 自打三皇五帝,先是母系氏族,后是父系氏族,没有不抱团儿聚在一起的;古代生产力低下,环境恶劣;相关一脉的聚在一起,再修个能抵御外地的坞堡就是理所当然了,一是抵御前来打劫的强盗,再就是遍地的野兽了。由是,就有了世家,世家.坞堡是一对儿孪生兄弟,也是古人能够传承发展的依赖。 没见隋朝末年,河北.山东,甚至河南.两淮流域,遍地荒芜人烟,只见到大小不一的坞堡依然挺立在四野;乱民不到一定实力或饿极了,一般儿都不会去攻打坞堡的,难度太大。 当然,坞堡里的世家也会拿出一定的吃食给过路的义军的。相互留个颜面,大家都过得去就是如此。 边镇近山,为防野兽及马贼,甚至关外游骑打草谷,有防卫能力的留守堡当然是聚民成乡的首选。堡内住不下,就在堡外聚成大小不一的村落,一旦有情况能尽快躲进堡内不是。 留守堡以赵.刘.黄三姓大家为主,每户加上家丁.及堡外依附的村民八百近千人。 赵家最富,世代行商多年,足迹达中原.江南.关外,甚至后三国时代的后高句丽等三国,东瀛岛国等。 刘家人最多.地也最多,祖上涿州,这年代叫范阳,据说远祖为刘备传下的一支;武唐年间迁到此处,至今已传承二百多年了;刘家传统的以农为主,文武传家,每代都有出过中小文官.武将,倒是安史乱.一祖上随临汾王郭大帅平叛有功,做到三品的一镇节帅。 黄家本关外畜牧为生,百年前迁来,但在关外渤海国仍留半个家业,三家却是以黄家家兵实力最强。 留守堡地处边陲,民风彪悍,习武成俗;三家各组家兵二百或三百,家兵或称乡兵,平时务农,有外敌则聚而抗敌,遇战事则被官府征调曰乡营去卖命,自备兵器.铠甲,甚至战马,薪水是没的,缴获的战利品可分到二到三成,那还算是上官赏的,前提是你的命得大,伤了残了甚至亡了算你倒霉,就是有点少得可怜的补偿那还得看上官的心情,打胜了,抢到战利品好说,败了就自求多福吧。 堡北望,约三里是连绵北去的角山.乃燕山余脉。 苍山如海,满山的翠柏杂树掩映着峭立的灰黑色峰壁峰峦,延延绵绵一路往北,如浪翻滚着伸到天边尽头。 偏东向从山间落下白色.灰白色两条玉带。 近的白色的是渝水,一路歪歪斜斜向南跑;当然了,这会天旱的要命,只见到已经分成三个细流在爬。 远的灰白相间的是长城,古朴而苍森;从山上盘旋而下,像一条巨龙南奔入海去汲水;依稀可见箭楼瓮城,中间一道雄关竖立,那就是榆关或称渝关,乃隋朝隋炀帝为防关外高句丽而建,武唐时曾改名大石城或山海城,至于山海关之称却是明初的事了。 安史乱后,藩镇割据,唐室疲弱,再也无力控边,关外群雄趁势崛起;辽东辽西渐失,安东都护府无奈内迁到山东青州,由是关外营.霸.金三边州尽没,早已成为契丹等族的牧场,榆关也成为防卫关外群雄从辽西走廊杀入关内的咽喉要地,《两京锁颈无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榆关隶属平州,背后不远就是幽州,再远就是中原大地,一马平川;七郎仿佛听到了多年后契丹.金.蒙古.甚至后金满人铁骑残暴下中原汉人痛苦而无助的呻吟。 留守堡内正中南北两条碎石路,中间是个原木鼓楼,四角各有大人才能合抱过来的榆木,外面刷着桐油,鼓楼正中,从上面垂吊下来一个大铜钟,绿了吧唧的黄钟显然年头不少了,钟下面有麻绳。这是堡里赵里正有事召集村民用的。 这会儿,正有几伙人扎成几堆儿在这里的石凳上玩耍下棋,见到七郎儿驾到,马上就围了上来,嘴里嚷嚷着:“快回去吃饭,好早点说书!没见大家都急得在这里等。” 这会儿天热农闲,田里旱了是老天的事情,入冬吃不饱再说,乡下人短视,得过且过,多少代都是这样子过来的。 七郎儿只有鄙视,在心里;面上嘻嘻哈哈的挥手作揖,嘴里哼哈应承着就往自己家里走,把依然嚷嚷咧咧的村民扔在脚后,就见一个老大的门面出现在七郎儿眼前。 这就是七郎儿的刘家,刘家大院位于堡内西南侧,三踏步山青石台阶,布满金色钉子的黑色对开大门,对称着一对大大的金色圆把手,门两旁台阶上是一对张牙舞爪的石狮子。 刘家前后两院占地五倾上下,前院前后三进主房,中间木制的通廊相连,倒也雕梁画柱,虽粗犷却也显出北方人的豪气,随通廊向两侧套出若干个房间。前进是家族议事.迎客所在;二进为主母卢氏.长子大伯一家居住之处,现大伯在通州做长吏,却也是一州的三把手,一家人都住通州;这二进也就住着老太太带着寡居的七郎的大娘张氏儿女和几个丫鬟。
三进乃家中祭祀.拜神.拜佛所在,屋内摆着好多牌位,更有大小若干个泥胎,那是有名先祖或各路神佛。七郎儿去年过年有幸到此一游,却也记不清几位。一个没了爹的庶子,要不是突然开了窍,有了点名气,恐怕连进来的权利都没。 主房红墙金瓦,人字屋顶,两侧平顶厢房,乃下人居住.厨房.柴房.茅厕等所在。后院较大,分成若个小院,住着家中各房。爷爷没多年了,家中主母卢氏掌家,七郎儿有三个伯伯.一个叔叔,外加俩个姑姑。 七郎儿父行四,四年前战死于宣州,那时为一军指挥使,为掩护上司元行钦而亡,反正现在的七郎没见过父亲。 七郎一家住在后院一较小院内,母亲王氏,曾是一家妓,某年前被送与父亲为妾,家人李大一家四人,李大却是当年父亲的生死亲卫,子李强,七郎的小跟班儿,女嫣然,母亲的身边丫头。 天已后晌,主房屋内到传来阵阵男女欢爱的yin歌欢唱。 奇了,寡居的母亲怎会有这等事,难道……!? 小一会儿,屋内的喘息已定,就听:“几天不弄就火烧火燎的,弄后又回回后悔,真恨那短命的,这日子可咋熬啊!”显然是七郎母。不能熬也的熬,等到七郎儿出息了,夫人也算熬出头啦,丫头嫣然思量着,悉悉索索穿着衣服。 “嫣然,过了年七郎儿就十六了吧,你们就圆了房吧,早有了孩子娘心就定了”夫人碎道乱言,可嫣然却伤神:“被夫人弄坏了身子,却又去伺候七郎儿,这种事光是想来就让人难捱,夫人确实害的奴好苦……” 夫人还在磨叨:“嫣然不要怕,七郎儿是娘身上的rou,还敢不听娘话,不然…….” 嫣然已是满脸行云布雨,呜咽出声;夫人看着心疼难受,光着身子下床抱着嫣然呜咽:“宝贝莫哭,嫣然奴的宝贝!,娘这后半辈子就剩七郎和你啦;莫哭啊,娘知自家不好,只是苦了你,嫣儿放心,七郎敢对你不好,娘和他拼命。”说着就抱着嫣然又亲又摸,嫣然挣着扭着,瘫倒在夫人怀中任其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