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李富贵一边看着陆归延这一个月来的心血结晶一边赞叹:“真是好字”,心中叹道:我用打印机也打不出这么工整。装订精美的线装书拿在手里感觉很不错,李富贵突然想到从左至右书写对未来需要使用钢笔的人来说当然是有道理的,可是横排版又有哪些好处呢?对汉字来说横排竖排好像都一样,可是竖排版的书在阅读的时候明显要方便许多,就像现在李富贵一只手把书卷起来拿在面前,另一是手背在背后,很有点文士的派头,如果他拿的是一本横排版的书,那么他拿书的手就必须张的象鸡爪一样。 书写得有点半文半白让李富贵看得挺吃力,不过里面内容详实、条理清晰,尤其是不同于李富贵只谈智,书中对信、仁、勇、严都作了详细地阐述,绝对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 “写得好啊,不过对于‘不择手段’,你好象并未有完全领会我的意思,这一段的意思有点模糊,我对不择手段要做这样的说明,对于兵家来说预设立场是一种错误的行为,再不加计算之前就认为某一种方法是不好的,这不是兵家因该做的,在一个真正的兵家看来方法本身是没有对错的,有的只是你用得是否正确。”说到这里李富贵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嘴上说说容易,真的要自己把曲线救国、国家分裂这些东西当作普通的方法来加以计算,难哪,“当然有些方法的适用面宽,而有些方法只能用于很极端的情况,但并不能说前者就比后者好,比如说吧,如果你是巨鹿只展楚军的统帅,你会选择项羽的破釜沉舟,还是宋义的龟缩观望?” 陆归延犹豫了一下,“宋义。” “为什么选他,因为你是胆小鬼?” “唉,你要这么说也行,反正如果是我去破釜沉舟那简直就是在找死。” “对于绝大多数人都是龟缩观望更适合,可是难道你就能说它比破釜沉舟好吗?只盯着别人使用的方法是一种非常肤浅的行为,就好像宋朝对外一直很软弱,最后亡于外族,到了明朝大家都只看到了宋的软弱,所以就一直对外保持强硬姿态,完全不顾及国内形势,最后还是亡于我们大清,你不觉得这种唯方法论很好笑吗。我们知道唐的对外政策就非常灵活,该服软的时候服软,该征讨的时候征讨,该和亲的时候和亲,最后连借兵这样高难的动作都做到了,了不起啊。” “不择手段就是指在计算的时候不预先认为某些手段是不可取的,有道理,我明白了,我立刻就把这一段的条理重新整理一下,改好了再请你过目。” “不必了,既然道理说透了,我又怎么会不信你的文笔,改好了就直接拿去刊行吧。” “我到认为目前并不适合把这两本书大肆发行。” “哦,为什么?” “在兵家的计算里是不应该有诸如‘如果大家都怎么样,结果会怎么样’这种天真的推论,而是应该做‘如果我怎么样,结果会怎么样’,现在的社会儒家占统治地位,如果我们大肆宣扬兵家思想,你有没有算过这样做的利弊如何呢?我看到不如偷偷的流传出去,而在我们内部也是找一些为人聪明、头脑灵活的人来暗中推广,效果应该会更好。” 一丝笑容出现在李富贵的脸上,“归延啊,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那里,我这一个月都在钻研这套理论,有些心得也是因该的。” “战略...”这天李富贵独自坐在书房里喃喃自语,“战略真是个好东西啊,这次四两压千斤,干得真是漂亮”,其实李富贵以前对战略倒也不算一无所知,不过那都是停留在纸面上的东西,这一次他知道了一个战略高手究竟能干些什么,说到战略高手李富贵记得自己最早接触这个概念应该是在银英传里,莱茵哈特和杨的对比使那使得他了解了一个战略高手是如何作战的,不过现在回过头来想一下,还真没想出来莱茵哈特有什么战略才华,他的战略优势几乎都是因为他的对手太蠢而送给他的,不过写不出来因哈特的战略才华倒也不能全怪田中,毕竟小国寡民的局限不是那么好突破的,就好像那个武田对孙子的思想完全没有领悟只是把“风林火山”四句话绣在旗上就敢说那是孙武子旗,简直要把李富贵大牙都笑掉了,回想起来在二战前日本几乎可以说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战略形势,本来周边就没有强敌,而且欧洲战云笼罩所有强国的注意力都将会被那里吸引,一旦欧战爆发,大片的殖民地都有机会染指,如果cao作得当二战后应该是美苏日三强鼎立的局面,就算做不到未卜先知得不到最好的结局,可也不应该去弄一个最差的结局吧,真是想不佩服他们都不行,最好笑的是他们还不服,以为是自己只是失误了,其实他们哪里是失误,他们那叫愚蠢,两者的区别就是如果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失误可以避免可是愚蠢却不行,就算躲过了这个坑却躲不过下一个,要是能回到现代,真想仔细查查史料,说不定可以对照孙子兵法写出一本反教材。
发现自己的一个潜在对手不足为惧让李富贵感觉很不错,“如果真的不能成为绝世名将那就只好做个战略家了,毕竟成为名将是需要天赋的,天赋这东西强求不来的。”自己来自未来,很自然的会用历史性的眼光来从大处来看待问题,在战略分析上自己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什么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象诸葛亮那样眼珠一转一个计吗,才怪。 “到现在为止,我的小聪明玩得还算不错,不过将来,就要看我的大智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