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头
第二日一早,李郁就把李月叫去,李月来到大厅,见李郁独自一人正在等着自己,他连忙上前给父亲请安,李郁笑着按儿子坐下,对李月说道:“修行的生活很清苦吧!我见你穿的衣服颇旧,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李月摇摇头说道:“修行之人对生活要求不高,粗衣淡饭足矣!人人都是这样,也不觉的有多苦了,倒是一路过来见贫富悬殊,反而理解了苦的含义。” “月儿说得不错,要是人人平等,天下也就无事了,只可惜人的yu望是没有尽头的,饱暖则思*,富贵则想长生,所以这世间是没有平等可言的。对了,长虚道长现在如何了?” “师兄已经得道仙化了。” “啊!难道世间果真有神仙吗?” “或许有吧!其实在我们道家的眼中,所谓仙化,就是悟通了生死,飞升去了另一个极乐空间,在世人眼里就等同于神仙。” “想不到长虚道长活了二百多岁,也得了正果,小月你口口声声说[我们道家],莫非你真有出家为道之心?” “出家只是一个形式,只要道在心中就行了,我的三位师兄师姐都是从俗世过来,所以父亲请放心,我会在俗世中生活的,不亲历生死,何谈悟通。” “我虽不太理解,不过我的月儿一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好了,给为父说说这十五年来都学了些什么?” “主要是学医,也练了一点武,同时和长虚师兄一起读了几本书,后来又到各地游历了几年,山中无甲子,十五年一晃就过了。” “月儿,其实我和你娘对你也没什么要求,只要你健康、平安,这比什么都重要。上次你给母亲治病,后来还给高力士也治好了他的怪病,看来你确实学到了一点真本事,不过你武功练得怎样了?” “略通一、二,我主要是学医。” “这样吧!我们府中有一名高人,让他指点你一下如何?”说完李郁就对旁边的下人说道:“请钟老师过了一下!” 李郁笑着对李月说道:“这个钟老师,六年前应聘为我们府上的总武师教头,你几个哥哥的武艺就是他教的,在京城非常有名气,排在京城武林高手中的第五位,在长安武林高手排行榜中进了前三十名,可以称为高手中的高手,去年你母亲上香遇盗匪,多亏他一人打退了众匪,等一会儿,你要好好谢谢他!” 李月点点头,“既然对母亲有恩,我自然要重谢于他!” 过一会儿,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随下人来到大厅,他先半跪给李郁行礼:“叩见王爷!” “来!来!钟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八子李月,刚才外地学艺归来,请钟老师将来对他多多指教!” 那钟师傅看了看李月有点疑惑地说道:“在下自当尽力,不过公子不象会武艺的样子啊!” 李郁一楞,他对李月说道:“月儿!来见见钟老师,告诉钟老师你学的是什么?让他指点你一下。” 李月看了看那总教头,轻轻拱了拱手,微微一笑说道:“卞老师可炼的可是八卦铁沙掌?” 那钟师傅闻言脸色大变:“你刚才叫我什么?”李郁也大惑不解:“是啊!月儿怎么叫他卞老师?” “卞老师应该是练到第七层了吧!八卦铁沙掌是莱州卞门的独门武功,练到七层以上的不过数人而已,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姓卞。” 那钟师傅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突然向李郁跪下:“王爷,我确实姓卞,因逃避仇家追杀,化名藏在府上,请王爷治罪!” 李郁忙把他扶起,“你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管你姓什么,我只看见你对我们李家忠心耿耿。” 李月也笑着说道:“放心!你的仇家必定也因突破第八层铁沙掌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你在第七层的境界里呆了多久了?” “已经十年了,最近一二年感觉到快有突破了。”卞奇虽觉得李月不象会武功,但他却一下子识破了自己的秘密,所以他对李月也不再小看,恭恭敬敬答道。 “幸亏你没突破,我来问你,这几年你腿上五里xue是否每逢阴雨,便即酸痛?” “你怎知道?” “你们八卦铁沙掌第八层的口诀其实漏了一段,如果强行突破,必会伤了腿上的经脉,导致残废或瘫痪,你师傅就是这样瘫痪的吧!他现在好吗?” “公子所言极是,就想亲眼所见一样,王爷!家岳也同时就是我的师父,已经瘫痪有十年了。我确实本姓钟,因入赘卞家改名为卞,六年前,我师傅的兄弟不服我接手卞门,为抢夺八卦铁沙掌第八层的功法,他就率卞家其他子弟强占了卞府,还要追杀我们全家,我当即背着师傅带着妻女连夜逃离,辗转来到京城,多亏王爷收留,我们一家才能安顿下来,今天多谢公子指点,第八层我就不准备练了。” “那倒不必,八卦铁沙掌的第八层也并非不可练,只是不得其法而已。”李月淡淡一笑说道。 说完袍袖向卞奇轻轻一拂,那卞奇顿时觉得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向自己袭来,他还未来得及反应,那股力道又突然变得无影无踪。卞奇只觉腿上一松,一股热流冲向自己腿上的经脉,这几年腿上经脉堵塞之处,均被疏通。卞奇一呆,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李月在帮他,他已经顾不上去吃惊李月的武功了,忙向李月跪下说道:“求公子救我师傅!”李月忙扶起他:“你救过我母亲,我自然也会救你!”卞奇站起来红着脸对李郁说道:“公子的武功深不可测,不说我这点功夫对于公子就如萤火比皓月,就是那些排行榜上前几名的高手,我看也未必是公子的对手。”
李郁楞了楞,随即明白过来,他心中暗暗窃喜,自己也糊涂,如果在家能学到真本事,那离家十五年去终南山干什么? 李月淡淡一笑道:“钟老师过讲了,天下高手无数,我这点微技算什么?望钟老师切不可出去宣扬,不知钟老师的师傅现在何处?” “公子放心!我知道轻重,决不出去乱讲。我一家现住在西市附近,距王府较远。” 李月想想说道:“我给你一篇口诀,让你师傅依法修炼,一个月后腿上当有痛感,半年后可以下床走动,在修练三、五年应该就复原如初了,只是他武功已失,最多也只能恢复五成了。至于你想修炼八卦铁沙掌第八层,也把这篇口诀反过来修炼,练通后,再修炼第八层也就可以了。” 卞奇喜极而泣:“公子大恩,让我们如何报答。” “你去年救我母亲,这是我对你的报答,另外你女儿修习这八卦铁沙掌恐有不便,你们卞家还有另一种失传的掌法[金燕掌],很适合女子修习,我还记得,一起还给你吧! 卞奇大为惊讶,“那金燕掌已经失传近百年,公子如何知道?” “是我的一位师姐无意中得来,既然是你们卞家之物,自当奉还,还有八卦铁沙掌的第九层功法,不知卞老师可需要?” 卞奇猛的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有八卦铁沙掌的第九层功法?”他一拍额头,喃喃自语道:“天哪!第九层功法又出现了,各位列祖列宗,若你们泉下有灵,也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了。” 他再次向李月跪倒:“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卞奇将铭记肺腑。” 李月笑笑把他扶起说道:“我明日就将两份口诀默给你,此小事一桩,不必多礼!我现就有一事想麻烦卞老师?” 卞奇站起来严肃地说道:“此事对公子或许事小,但对我们卞家无异于再造之恩,公子有事,请尽管吩咐!” “我有一兵器,尚留在终南山,颇为沉重,我想元旦后遣我的马童即墨去取回,但又不放心他一人前去,卞老师可否带几个人陪他同去。” “这等小事过了元旦我马上就去,你的那个即墨,虽是黑人,但刀法精奇却不藏私,人缘极好,我的众弟子都非常喜欢他。” 待卞奇走后,李郁笑着对李月说道:“这个钟老师,进门六年,从未见他双膝跪过,今天就因为你下跪了三次,月儿果然不简单啊!” 李月一笑说道:“只是巧合罢了!” 李郁又想起一事,“明日太庙有祭典,李氏宗族都必须参加,你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