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仇人相见
次日清晨，陈风起了个大早，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县试，能不能考上剑童在此一搏，否则只能等到来年了。 陈风高兴地叫上了月浓，一同上街购买县试必备的物品。 似乎受陈风的影响，月浓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这小丫头来陈家已经十年，虽然如今陈风只是个落魄少爷，但她还是不依不饶地跟在他的身边，并没有像其他陈家下人一样大难临头各自飞。 “少爷，明日文试的笔墨可以买得便宜些，倒是武试的木剑一定要买好的，毕竟这影响到少爷你剑法的发挥。” 月浓一脸思考的样子，又皱眉道，“普通木剑虽然便宜，但少爷毕竟是有身份的人，咱们还是要咬咬牙买更好一点的檀木剑。” 陈风看着月浓认真的样子，顿时感到心疼不已，说道：“月浓，我爹传下的银子早就花完了，对吗？” 月浓明显身子一颤，脸上写满了紧张，支支唔唔地说不上话来。 陈风叹了口气道：“果然如此，为了不让我知道，你还偷偷跑去酒楼打杂工赚钱，可有此事？” 这下月浓更是低下了头，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不敢抬头看向陈风。 “陈风啊陈风，就冲这重情重义的女子，我一定会替你完成你的愿望，你泉下有知，就好好保佑我吧。” 陈风心里嘀咕着，随即拍了拍月浓的酥肩，笑道：“昨晚少爷我见到天上的武曲星格外明亮，必然是大吉大利的征兆，所以这次县试我信心十足，不用檀木剑了，就买普通木剑。” 武曲星的事自然是陈风随口瞎编，不过月浓却似乎当了真，高兴地连连点头，也不再纠结买剑的事了。 随后两人一直逛了老半天，这才将所有县试的物品买齐，倒不是数量很多，实在是因为月浓太过精打细算，讨价还价占去了大半时间。 不过最后的钱还是陈风自己付的，虽然价格便宜，但身为地球上的“三好青年”，他自然不会厚脸皮到让一个小姑娘替自己付钱。 看着鏖战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战利品”，陈风也是心情大好，刚想回头往家里走，一个令他无比厌恶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陈风？你小子的命真够硬啊！这都没事？” 陈风循声望去，只见一群贼眉鼠眼的男子簇拥着一名俊朗少年而来，围观的人纷纷让了开去，唯恐躲避不及。 少年衣着华丽，手持山水纸扇，正是那个害死了“陈风”的知县儿子宋清杰。 换作往日那个“陈风”，只怕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了，可如今的陈风却面不改色。 “强占我陈家土地，又想杀我灭口，宋清杰，你老爹精明一世，没想到生了你这么个糊涂儿子。” 陈风淡淡说道，看得一旁的月浓睁大了眼，在她的记忆里，自己这个少爷可从来没有这么有胆气过，对面站着的可是知县的儿子啊。 围观的百姓顿时窃窃私语，但迫于宋清杰的势力，都不敢出面替陈风说话。 宋清杰也是一楞，没想到陈风似乎不再惧怕自己，不但敢当面顶嘴，还将自己的事给当众抖了出来。 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宋清杰怪笑道：“我堂堂清河知县之子，岂能做出如此有违民心的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陈风冷笑一声，说道：“我也懒得和你废话，等我明日考上了剑童，获取了剑位，到时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话音刚落，宋清杰等人先是一呆，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声。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等你考上剑童？哈哈，一个连续四年失败的废物，竟然说考上剑童后找我算账，真是天大的笑话！” 宋清杰肆无忌惮地狂笑着，就连一旁认识陈风的乡亲们，也纷纷连连摇头，心想这孩子太过托大，自不量力。 “你连玄天剑史都没看完，剑法也学会没几招，就想考上剑童？凭什么？就凭你手中的这把用来烧火的木剑？” 宋清杰继续羞辱着，在他看来，这无疑是他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都说事在人为，明日即可见分晓，宋清杰，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哦不，对你来说或许是个坏消息。” 说完，陈风拉着月浓正要转身就走，和这种人废话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 眼看羞辱未成，宋清杰怒从心起，喝骂道：“陈风！你小子是不是自信过头了？你真以为本少爷不敢收拾你？不要以为县试前一天禁止武斗，我就不敢取你条废物的狗命！” 面对宋清杰一再地挑衅，仇恨的记忆慢慢浮上心头，陈风微带怒气道：“人无贵贱之分，宋清杰，等县试结束，我会给你武斗的机会！” 宋清杰平时嚣张惯了，清河城里根本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急怒攻心之下，他猛地抽出腰侧的长剑，想也不想直接朝陈风的胸口刺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围观百姓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纷纷惊呼出来。 宋清杰去年就考上了剑童，已经能够以剑催动剑气，杀死陈风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松。 陈风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二世祖真没当人命一回事，光天化日之下就对自己动起杀心。 眼看白花花的剑身就要到达胸前，陈风的脑海里突然迸出了一本剑法，剑法中的文字如同飞一般地在他眼前掠过，但令人惊讶的是，陈风却看得一清二楚。 “太极剑法！” 随后，一个白色的人影出现在了他脑中的剑海，手中利剑连连舞动，似乎在引导着陈风。 电光火石之际，陈风迅速将手中的木剑往胸前一挡，轻松化解了宋清杰的一击，同时学着白色人影的招式，剑尖连连晃动，犹如灵蛇一般缠上了宋清杰握剑的右手。 突然，一股雄厚的剑气从陈风的体内爆发出来，就连厚重的街道石板都微微震动，吓得宋清杰像丢了魂一般，下意识地想要逃开去，无奈陈风的木剑有着极大的吸力，任凭他怎么挣脱也毫无办法。 陈风也是大吃一惊，心口突然一震，一股恶心的感觉充斥的他的大脑，身体更是不停颤抖，如果再施展下去，只怕最先倒下的反而是他自己。 于是不再犹豫，陈风连忙将木剑收了回来，恶心感顿时减轻不少，而脑海中的白色人影也随着慢慢消散。 “难道是这太极剑法太过高深，所蕴含的剑气太强，以至于目前的自己无法修炼？” 陈风大口喘着气，想来想去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按理说这武当的太极剑法汇集阴阳两极之气，既可以修身养性，又可以御剑杀敌，绝不会反噬自己。 宋清杰早就吓破了胆，刚刚那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了陈风体内暴涨的剑气，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少年所能具有的，即便是剑童也只能望洋兴叹。 “哼！本少爷暂时放……你一马，咱们走着瞧！” 甩下一句狠话后，宋清杰惊魂未定地看了看四周，转身就走，他还以为有高人在暗中帮助陈风，于是不敢逗留。 一直没有说话的月浓见陈风捂着胸口，面如死灰，还以为他被宋清杰的剑刺到了，忙走上前去查看。 陈风勉强笑着说道：“我没有事，只不过身体突然有些不适，休息一晚就好了。” 月浓很懂事，也不再多说，立刻接过陈风手中的包裹，搀扶着他往回走去。 …… 清河城，知县府。 三名京城而来的县试考官正聚在一起谈剑论道，忽然城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剑气，剑气冲天，就连三人所在的屋子都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一个方脸浓眉的青年考官大惊失色，忙道：“莫非是哪位高人在城内修炼剑气？咦，不对，仅仅一息之间，剑气又消失了？” 另一个白胡子考官眼中光芒闪动，捋着胡须道：“依我看不像是在修炼剑气，更像是在自创剑法，剑气中断，应该是失败了，可惜啊，这剑法一开始就如此霸道，很难想象要是成功了会怎么样。” 另一个身材高大的考官连连点头，叹道：“此剑法一旦创成，必然轰动我路国，可惜了。” 这一来，三人都没了闲聊的兴致，脑中只有刚刚那冲天而起的剑气，以及那位正在自创剑法的神秘高人。 …… 陈家小屋内，当月浓摆上最后一道菜，陈风再也抵不住饥饿，大口吃了起来。 月浓没有动筷，而是双手支着脸蛋，一脸满足地看着陈风。 “少爷，你吃慢点，小心噎着……”月浓忍不住笑道。 陈风嘴里含着饭菜，支支吾吾道：“明天就要县试了，多吃点准能考上。” 月浓噗嗤一笑，若有所思道：“少爷，月浓总觉得你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管是气质还是信心胆气，说实话，我也感觉这次少爷或许真能考上！” 陈风心想自己好歹也算两世为人，灵魂极度强大，哪里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等我考上了剑童，宋清杰就不会再这样明目张胆地对付我了，月浓，多亏了你这几年陪伴我左右。” 陈风由衷地说道，说实话像这样善良贤惠的女子，地球上可真不多了，更要命的还长得这么漂亮。 月浓俏脸一红，没有再说什么。 吃完饭后，陈风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脑中的剑海上空，正飘浮着白天所施展的那本太极剑法。 剑法所散发的光芒并非白色，而是刺目的红色。 “看来发出的光芒越深，这剑法越是高深，可惜现在我的剑气太少，还是不要去碰那些太厉害的剑法才好。” 想明白后，陈风又搜索了一会剑海中的剑法，令他惊讶的是，竟然出现了辟邪剑法！ 辟邪剑法所散发的光芒比太极剑法还要深，红得有些发紫，想必是威力要更大。 “靠……这种断子绝孙的玩意儿，送给我都不要……” 在命根子面前，剑气什么的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