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苦等
要想让牛六这样憨厚又无敏捷属性的小力神“以力入道”,武毅知道除了要让他练就出恐怖的进攻力,还得有相配套的防御力。 否则遇到灵活且攻击力强悍的对手,两下就弄死了不会移动躲闪的牛六,攻击力再强悍也没得玩。 所以光有“戳墙功”、“野球拳”这样的攻击技,还不够。 主动防御力是不指望了,只能在被动防御力上想办法。 好在牛六天生皮糙rou厚抗击打能力就非常优异,只需找到法子不断强化这一防御优势就行。 对于牛六这名自己的生死兄弟,武毅从来不怕费尽心力。 武毅专门郑重地告知桑琨,在每天白天的训练中,要专门为牛六特加“铜骨铁体”和“十八摔”两个训练项目。 “铜骨铁体”这项目听起来很拉风,其实是一种土得掉渣的加强被动防御力的方法:就是让人视进度用木棒、再换铁棒、最后换狼牙棒狠狠敲槌牛六的全身上下,每天槌得他嗷嗷叫但是达到刚好不受内伤的那个临界点为止。 “十八摔”就更是土:逼着牛六视体质改善进度站上半米、一米、两米、四米……十米高的不断加高的木台,每天必须以十八种不同的体位和姿势摔向地下那块也不断更换的黄土、石板、铁板、铁钉床,仍是以不受内伤为上限,不完成不准他吃饭。 任何一种最为简单的训练方法,只要经过长时间的不间断坚持,有了“数量”的沉淀,就必定能得到质变的结果。 欲想帮助牛六“以力入道”,似乎也只有这样粗苯的方法了。要想以此入道,贵在无论rou体和精神多么的痛苦,也要把最简单的事情一年如一日的坚持。这和文道的“格物致知”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你天天盯着那东西瞧,瞧个百八十年的自然也就“知”了。 好在对牛六这样神经大条的小巨人来说,除了白天痛得嗷嗷叫,晚上疼得哞哞哼,不存在什么精神上的痛苦。 从此,牛六白天的基础训练基本上就是被槌被摔,晚上苦练戳墙绣图还有野球拳。武毅又叫桑琨专门为牛六打制了一个铁人,这样戳墙和野球拳根本不用挪窝就能交替着一起练习。 呼,眼见兄弟们和其他力士们很快都走上了练习全新功法和武技的轨道,武毅松了一口气。 而在教授大家功法和武技的过程中,他自己也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功德越积越多,每一天夜里的迷离梦境中,白色光影都在不断粗壮。每一天清晨起来,通过“内感”都能感到膻中气海的功德阳气气旋在不断变强。 这功德气旋的变强,和丹田的浑沌气旋的变强感还不完全一样。 丹田的浑沌气旋是不断变大,从一点到一粒、到一颗……现在那“还很基本”的阶段,气旋有一个茶杯口那么大,变强感是明显的气旋从小变大的过程。 而那膻中的功德气旋,自从那天生出功德阳气并存于“罡窍”,一开始就有茶杯口那么大,后来因为追缴杀孽阴气而损耗了一圈,这几天通过不断修补又恢复了茶杯口大小。 稳定在茶杯口大小后,功德的积累没有让气旋变得更大,随后那变强的过程不是大小的改变,嗯,该怎么说呢?武毅觉得是用“浓郁程度”来考量的。 变得越来越浓郁,就是这个感觉。 如果武毅现在能够内视,他就会发现功德阳气呈白色,变强过程确实是色彩浓度由淡至浓的过程。这样的自身实力逐渐强大的过程,每一天起床后都会给武毅带来全新的身心愉悦的幸福感觉,让他甜蜜得无法自拔。 这种甜蜜的幸福感觉的不断浸润,也让他不知不觉的患上了“助人为乐成瘾症”。 武毅也知道佛家对“功德”的定义是:“功谓功能,能破生死,能得涅盘,能度众生,名之为功。此功是其善行家德,故云功德。”同时佛家也非常强调“功德不等同于利益,不能将功德视同财物一般,否则功德就变成‘功利’了。” 虽然为了自身的强大,“因欲、因利行善”,思想境界太过于低微,可在这未知的强者众多和未知的危机四伏的世界,现在谁会在乎什么思想境界呢? 总之武毅定下了自己近期的修炼计划,能作好事优先作好事,没事可做就练“基本功”,让体内的两个气旋都不断有进阶。 除了作这些,适当休息之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 “这都十天了,药房门还是未开,看来瘦骨他们几位大师为了施展大法为我疗伤,损耗极为巨大……这几位大师的恩情,我又该如何报答?” 武毅坐在自己房中的圆桌旁,自斟自饮了一杯五谷神酿,边饮边为瘦骨他们担忧。 现在的他,一想起自己走火入魔后瘦骨他们倾力施救,一想起瘦骨、肥婶、二榔头、婉娘几人的古怪处,就像奥卓伦看见才康复后的他有太多的疑问想问那般,巴不得立即就能向瘦骨大师他们问个明白。 “自己之前与几位大师素不相识,凭什么他们对自己视如己出? 为什么萍水相逢,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来救自己? 难道几位大师也患上了‘助人为乐成瘾症’,看见自己要死就忍不住出手? 这里面,一定和自己rou身的前世、那个‘小武毅’有莫大的干系!” 这是个并不难分析出来的答案。 但是到底有什么干系?这却不是靠分析就能解决的问题。 所以武毅自从住进囚院的新房间那天开始,每天都总会抽时间到外院药房门口晃荡几趟。可是已经十天了,外院药房的门仍然紧闭。 显然瘦骨他们仍在因为耗费过大而努力自疗、恢复,时间已过去了十天,房门却从未开过,几位大师是不是因为救自己而受了很重的内伤? 这让武毅更加感觉自己所谓的行善积德和瘦骨他们宽广博大的“功德心”比起来,渺小得像个虫子。就算把那“小武毅”的身世先放在一边,就冲着几人对现在的自己重于泰山的救命、重塑大恩,就必须在药房开门后的第一时间表达自己微不足道的谢意。 “嗯,是时候过去看看瘦骨大师他们出关了没……”
武毅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黑铁酒壶,就出了门。 走出门口,看着手上的黑铁酒壶,武毅又笑了笑。这酒壶虽为黑铁铸造,却造型独特、纹饰风格古朴厚重又充满了异域风情,让武毅一看就非常喜欢。据桑文馨那小妮子所说,这是她到轰牛城内西蛮坊市逛了很久,才精心挑选出来的一个呢。 自从那天出手重创桑纲、众人认定武毅是白龙附体后,桑文馨总是缠着武毅要切磋切磋武艺,而武毅总以要闭于房中参详“梦中白龙先祖所传功法”为由推却。 后来桑文馨就想出了“赌斗”这招数,把这酒壶拿出来作彩头。 武毅一看这酒壶就非常喜欢,又想着老是推却也不是个办法,何况本来也需要帮助桑文馨提升以积累功德,便随意出手破了桑文馨的“春雨霏霏剑”,毫不客气地拿了彩头,当时气得不服气的桑文馨直抹眼泪。 有了这可随身携带的酒壶,武毅每天去外院药房晃荡前,总会先到酒坊把酒装满,然后再去药房等待着几位恩人出来。 没其他可表示,先敬杯自己酿出来的酒表表心意也总是好的。 结果,每天那酒都在房中被自己给干掉了。 没多久,就走到了酒坊。 “二少主,您来了?老朽这就为您去装酒……” 封装房的老茂叔看见武毅,赶紧乐呵呵地迎上来接过黑铁酒壶,就去为他打酒。心里想着,这十六岁的二少主可真是能喝,一天两斤当水喝着玩,难怪他能带着大家酿出如此美妙绝伦的神酿来呢。 酒坊里的工人们看见武毅,全都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路,面上挂着会心的微笑恭恭敬敬地对着这十六岁的少年行礼:“二少主安好!” 武毅也会心一笑对着众人回礼,众人这才干劲十足地继续工作。 能不干劲十足麽? 因为这新建的酒坊,庄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生活都开始改善,每月的月钱也翻了一倍,再也不用在困难的时候甚至一天一顿饭、还只能咽糠咽菜了。此时的众人,谁不是心里对这年轻的二少主心怀无尽感激?一旦又想起他不光是身怀酿酒绝艺,一身武艺比家主和琨督傅还高,定是白龙先祖转世附体无疑,谁又不是心怀尊崇? “二少主,您的酒好嘞!” 武毅也不多话,从老茂叔手里接过酒壶转身就走。 到了外院,扫视一圈,铁匠铺仍是炉火未燃冷冷清清,往常总坐在门口缝缝补补的针线娘婉娘也不见倩影,往常伙房里那整日里嗲入骨髓的嘻嘻哈哈声也多日未闻,武毅盯着药房那两扇破旧的朽木门上满是铁锈的铁门环,登时就无比担忧和失落。 药房门外的家卫一见武毅,立即迎了上来:“二少主,小的今天已能听见药房里传出了些许声响,不像往天声息全无,这门怕是要开了……” 武毅一听这话,在药房门外的石圆桌旁坐了下来。 “这次不等到大师们开门,我便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