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靠谱的和尚
悟空和尚望了一眼窗外缓缓后退的风景，笑着问道：“小僧还不知道施主要去向何处呢？” 赵瑛无奈道：“如果你要是想到南旭的话后面的路可就得你自己走了，我们还要先去魏县。” 与陆路一样，从水路一样可以顺流而下，沿途还可以顺带欣赏一下山光水色。而且相较于陆路的车马劳顿，从水路坐船明显要更舒适的多。只不过之所以选择走西亭古道，还是因为古道途中的魏县。 至于这个魏县是不是清岚记忆中的wei县，也只有去了才知道。 和尚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小僧并没有什么目的地，只不过是随心而走。上一个路口选择了左转，所以才到了西亭古道，后来也不过是顺着古道一路南下罢了。说起来，能与两位施主相见，倒也是缘分。” “所以，听你的意思，你是想一直搭我们的顺风车了？”赵瑛毫不犹豫的拆穿了和尚的心思。 悟空面不改色，正襟危坐的说道：“施主，你我与千万人中相见本是一种缘分，又何必如此见外。” “你真的是白马寺出来的么？”赵瑛怀疑的问道，“白马寺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奇葩和尚。” 白马寺，自从东汉初年摄摩腾、竺法兰两位印度高僧被请到大汉弘法布教时建立已有近千年的历史，是佛教传入中国的第一座寺庙，亦有汉传佛教祖庭之誉。不同于后世人们经过影视剧的熏陶提到寺庙往往先想到少林寺，此时，白马寺在汉传佛教中的地位无可撼动，是当之无愧的大乾第一佛寺。 而白马寺的僧人，在世人眼里自然也个个都是得道高僧的模样。只是赵瑛看着面前这个脸皮厚的和城墙一样的和尚，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得道高僧。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自然是如假包换的白马寺僧人。”悟空双目圆睁，信誓旦旦的说道。 赵瑛可不吃和尚这套，摊出手对和尚招了招，说道：“度牒呢？” 和尚俊秀的面庞蕴含着一丝怒意，皱眉道：“施主，你这是在侮辱小僧的人格。小僧既然说了是白马寺的僧人，难道还会说还不成。” “没有度牒就下车。”赵瑛才不会管这个和尚有没有生气，没有度牒最好，还能找借口直接把对方赶下车。 看到赵瑛不为所动，和尚一改面色，讨好的笑容对赵瑛说道：“施主，小僧真的是白马寺僧人。觉明师父座下弟子，不信你可以让人去白马寺问。” 赵瑛听到‘觉明’二字时有些耳熟，似乎以前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认真回想了下后才记起当初在一道御旨上见到过。白马寺确实有个叫觉明的和尚，只不过这个叫觉明的不是一般和尚，而是白马寺现任方丈，觉明大师。 “白马寺方丈觉明大师？”赵瑛不确定的问道。 悟空满脸笑容的点头，“正是，正是。” 赵瑛随手抓过座位旁的一本书砸了过去，“正是你个头，觉明大师是白马寺方丈，如今年逾八十。座下弟子最年轻的都四十多岁，哪有你这么个年轻的弟子。野和尚，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去报官了。等到了下个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下车。不然，等你下了马车，就要做囚车了。” 赵瑛所说的野和尚一般都是指没有僧籍的和尚，这类和尚并非正式出家为僧，没有所属寺庙。甚至大多都不是个和尚，只是为了假扮和尚，或是为了逃避徭役赋税，或是为了坑蒙拐骗。对于这一类的蛀虫，大乾官府向来都是是严惩不贷。 和尚信手拈花般接过赵瑛砸过来的书，平整了页面，轻轻的放在一旁。 “施主，这书可损毁不得。”和尚缓缓说道，“小僧确实是自幼被师父收养的弟子，只不过因为年幼，一直都是深居佛堂钻研佛法，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久而久之，小僧也就习惯了这种生活，常年钻研佛门典籍，不理会寺中事物，所以在外人也很少有知道师父还有小僧这么个弟子。” 和尚说的倒是一本正经，配上那副认真的表情，几乎都快要让赵瑛信以为真。然而赵瑛还是摊出手，说道：“废话少说，度牒。” 对于赵瑛的执着，和尚认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用哀求的语气说道：“那个，度牒......小僧离寺的时候忘记带了......” 赵瑛眉头一挑，笑道：“所以就是没有证据咯？” “是的。”事已至此，和尚也百口莫辩，只得低声说道。 “那你还那么多废话。行了，等下到了前面县城就自己下车吧。”赵瑛没好气的说道。 若是一般和尚赵瑛也不会如此，况且虽然一路上是与清岚两人共乘，不过因为清岚的症状，基本上全程都是赵瑛在自说自话，偶尔与外面的两人说说话，这坐久了也确实会有些无聊。 所以带这个和尚一程倒也没什么，顺便解解闷。 只是连个度牒都没有的来历不明的和尚，赵瑛可不想多留，将他带到有人烟的地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等一下。”悟空和尚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高声说道，“小僧似乎有证据了。” 赵瑛疑惑道：“什么证据？” 悟空寻问道：“施主此去魏县是不是要离西亭古道向西走去？” 西亭古道是一段很长的大道，一路蜿蜒经过十数个城池。当然，并不是都穿过城镇，大多数城镇也都是在古道的分支岔路上。魏县就是如此，赵瑛想要去魏县，就需要在过几个路口处驶离西亭古道，走上岔道去往魏县。 “嗯，没错。不过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赵瑛不解的说道，“你别想糊弄我。” “魏县离石原有多远？”和尚急忙说道。 赵瑛想了想后说道：“不远，也就一天的行程。” “太好了，那是不是会经过岳山青羊宫？”得到赵瑛确定后，和尚激动的说道。 青羊宫，也算是大乾有名的道教场所。赵瑛此去魏县也有着路上顺道去拜访参观一下青羊宫的想法。 赵瑛点头道：“确实如此，我原本也要准备去那里。” “那就好那就好，青羊宫道夷道长可以为小僧作证。道夷道长与家师是好友，小僧曾经见过道夷道长几面，想必道夷道长可以为小僧作证。”和尚得到赵瑛的答复后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