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是一种境界
有些事没做之前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担心引发什么不好的后果。真的做了之后反倒是放下了包袱,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好像赵瑛此刻这样,把话说出来后只感觉一身轻松。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到时候再见招拆招就好。 “李桂,准备好东西,咱们去钓鱼。”回到寝宫中赵瑛就对小太监说道。 “钓鱼?殿下,这宫中可没有钓鱼的地方啊。难道...您不会真的想要到太液池钓鱼去吧。”小太监想到了以前赵瑛就说过他要到太液池钓鱼的念头。 “殿下,这要是被抓到了可是要被重罚的啊。殿下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小的恳...” 看这小太监又要开始唠叨了,赵瑛连忙打断道:“行了行了,本殿下怎会脑子抽了去自己找罚。父皇已经答应,允我在太液池垂钓。” “啊?真的?” “真的!快去把东西给我准备好。”赵瑛对这小太监简直无语了,没办法,太过尽职尽责有时候也麻烦。 “可是,殿下......这个......咱们宫中就从没有过这东西啊。”小太监为难道。这皇宫中没有可垂钓的地方,所以自然也不会去准备钓具什么的。 “呃,那就现在自己动手做。” 于是乎,在赵瑛的指挥下李桂和几个侍卫忙活了半天终于弄出了一个简易钓竿。虽不美观,但是能用就好。 再跟太液池守卫说明缘由后,这位九皇子殿下便在侍卫们奇怪的目光的注视下,悠哉游哉的坐在太液池边钓起了鱼。 虽然皇帝老爹没有亲口说同意他在太液池钓鱼,但是他说了椅子不错啊。自己大礼都送上去了,难道他还能翻脸不认人?赵瑛不免有些自鸣得意。收了自己的东西,总该答应自己的请求吧。 至于要说这垂钓太液池有何乐趣,倒也没多大乐趣。不过是闲暇午后的一种消遣罢了。只是赵瑛在这皇宫中郁闷了这么多年,能做的事早就都做过了,所以就找些没做过的新鲜事来乐呵乐呵。 这太液池中的鱼,早就因为多年来的养尊处优而体大膘肥。便是看到人影也毫不畏惧,赵瑛坐在岸边就看到好几条大鱼就再自己眼前游来游去,丝毫没有受惊逃跑的意思。 “唉,这样一来就没啥感觉了啊。”短短一刻钟,赵瑛都是第七次收杆了。这太液池中的蠢鱼毫不知道有一种叫做鱼钩的东西。只是看到鱼饵便一个接着一个的抢着送上门来。 结果就导致赵瑛来回不停的抛竿收竿,没一刻停歇,忙的是应接不暇。 “我是来钓鱼休闲的,不是来找罪受的。”赵瑛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自讨苦吃。 “那是说明殿下您福气好,您来钓鱼,那鱼儿都巴不得被您给钓到呢。”李桂赶紧趁机拍了一计马屁。 赵瑛想了想,直接把鱼饵给去掉了。就那么把空钩给抛了出去。 “殿下,您这么做是所为何意?”李桂很是不解的问道。 “这就叫做‘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赵瑛装作一副高人气派的说道。 赵瑛来钓鱼不过是为了享受钓鱼所带来的闲情雅致,自在悠闲。那钓鱼过程中的等待倒更像是一种享受,享受那清净闲暇。若是鱼儿上钩,又能体会到一种久等付出之后的收获喜悦。这才是钓鱼的乐趣。 哪像现在那样,前一刻抛竿后一刻立马就有鱼儿上钩,没有丝毫等待的时间。至于收获的喜悦,也被短短一刻内就吊到七条给冲淡的几乎全无。 与其这样,还不如静静的享受着钓鱼的过程好了。 “九弟,你在这做甚?难道不怕父皇责罚么?” 正在神游天外的赵瑛突然被身后的声音给吓了一惊,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六皇子赵瀚。 当今诸位皇子虽然因为储君未定而彼此之间隐隐都是一副竞争状态,但终究还是兄弟,这战况也还未到水深火热之时。所以表面上看上去还是一副和睦景象。 再说皇子之间也还是有关系还不错的。 赵瑛和赵翰就属于那种。在这偌大的皇宫中,除了宸妃,华阳,和赵瑛关系最好的就属赵瀚了,就连赵瑛那便宜老爹也要排后面。 一是二者年纪相仿,赵瀚虚长赵瑛两岁。二是赵瀚的性格很对赵瑛的胃口。在赵瑛看来,赵瀚就属于那种典型的翩翩君子,却又不会像伪君子那样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平日里温和谦逊,当然偶尔也会有点小不正经。这样的人对于赵瑛这种随心洒脱的性子来说,是相处的最舒服不过。 而赵瀚看赵瑛也大抵如此,自己这个九弟虽然平日里爱捣鼓一些奇技yin巧,但是为人放荡不羁,生性洒脱,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主。 以此长年累月的相处下来,赵瑛和赵瀚之前关系倒是极为亲密。 “原来是六哥啊。没事,父皇已经应许我在这钓鱼了。你要不要也来一起钓着玩玩?”赵瑛问道。 一旁李桂见六皇子过来了连忙又去搬了个椅子过来,赵瀚整了整衣服坐了上去说道:“还是不了,父皇应许你钓鱼可未允许我钓鱼。” “你去求父皇啊,父皇估计肯定会答应你的。不行你就把我搬出来,说我都可以为什么你不可以。”赵瑛笑道。 “算了,我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 “切——。” “九弟,我听人说你送了个名叫躺椅的东西给父皇。怎么不给我也来一件?”赵瀚觉的自己这个九弟有点不讲义气了。
“我自己现在都没有了,唯一一个还被父皇给抢走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现在可以在这钓鱼的原因。你要是想要就自己去让少府监做去,图纸都已经给他们了。想要他们随时都能给你做出来。”赵瑛对于皇帝抢了自己的椅子不还还是心有怨气。 “嗤——”赵瀚听到赵瑛这不满的语气笑了一声,“别人是巴不得父皇收他的东西。你倒好,父皇拿了你个椅子你都不满半天。这要是被父皇听到了你可就遭殃了。” “大不了不准我钓鱼咯。”赵瑛耸了耸肩道。 赵瀚对于赵瑛这些后现代的奇怪举动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觉得有些动作确实是有趣得紧,恰如其分表现出了做动作时内心的心态。以至于自己现在偶尔也会做出那些动作。 “话说,那日先生让你罚抄你全是自己写的?”赵瀚突然很八卦的凑近了身子低声问了一句。 “废话,当然不是。那天本想找你的,谁知道你竟然跑那么快。”说起这事赵瑛就瞪了赵瀚一眼。 其实那日,赵瑛本想找赵瀚和华阳两人帮忙的,谁知道赵瀚这厮一下课就瞬间跑没影。最后无奈这能自己亲力亲为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要找我。所以我才特意开溜。可怜华阳还要帮你这个不知羞的哥哥抄作业。”赵瀚看到赵瑛的表情反倒是极为受用,大笑了一声。 “禽兽!” “禽兽骂谁?” “我是骂禽兽的。”赵瑛不屑道。对于自己带过来的这个万年老梗,自己怎么会中招。 见赵瑛没中招赵瀚无奈的撇了撇嘴。 不过赵瀚倒是发现了另一个有趣的事。“九弟,你这技术不行啊。为兄来这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你钓上一条鱼。看来你还得多加练习啊。” 赵瑛抬手一指树旁的篓子,说道:“那里面就有七条大鱼。不信你自己去看看。竟然怀疑我的技术。” “那你现在为何一条都没钓到。”赵瀚看了看竹篓内,果如其所说,不免又问道。 赵瑛倒也不回话,只是慢条斯理的收起了鱼线,把钩子放到赵瀚眼前。 “你这没有饵如何钓鱼?”赵瀚诧异道。 赵瑛此时板起了脸,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拍了拍赵瀚的肩膀说道:“六哥,你不懂。这钓的是一种境界。李桂,走,咱们回宫。” 赵瑛很爽的在赵瀚面前装了回逼,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拆穿自己,赶忙带着李桂往回走。留下赵瀚一个人坐在那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