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生死大劫
太极洲仙皇行宫。 敖骨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大殿。 仙娥小心翼翼奉上了茶点，他大咧咧地品茶吃点心。 “仙皇不在，太极天尊在吧？请太极天尊出来一见。” 太极天尊原在疗伤，好了大半，但光闭关疗伤不成，也要出来用饭吃仙丹。太极天尊是一个白胡子白发老者，看上去五六十岁，其实年岁比仙皇还要小几万岁髹。 他步步行来，看着大殿上佯若无事，该吃的吃，该喝则喝的敖骨，举止洒脱，行事干练，全然不担心他自己的安危。太极天尊道：“魔皇好胆识，就不怕我们在茶点里下毒！” 敖骨勾唇笑道：“仙皇过了天尊十成修为，甚至闯过了通天塔三十三层十关，却未能飞升前往天外天，着实令人意味。他布下倾天策，不就是要破了这天，想知道上元仙界的天上又是何番光景？不就是想寻到答案。蠹” 太极天尊先是一愣，当即哈哈大笑。 敖骨道：“你知道他的真实用意，玄黄天尊也知道，甚至于上任魔皇也知道，你们联手布下此局。现在这天破了，泄漏出去的却是天地仙元力，还有下界冲天的怨气直达上元仙界，并没有如愿等来你们所期盼的一切。如下界仙界天破，就可以飞升中元仙界；中元仙界冲破天之屏障，便打开了通往上元仙界之途，是不是让他倍感失望。” 外头，传来了玄黄天尊的笑声。 他们只以为做到天衣无缝，可敖骨还是窥破了他们的局。 敖骨笑道：“你们在这里补天，却封不住下界的冲天怨气，补了一回又一回，都被下界的怨气所冲破，这一场天地大劫，人人都说是我狂默所为，殊不知，却是你们引来的，硬生生让我承了骂名。叫仙皇出来，孤是来讨被他天道吞食的魔、妖二域。” 太极天尊微微含笑，眼里掠地一丝算计。 玄黄天尊道：“你来晚了一步，仙皇携着天道自天洞去了天外天。” 敖骨问：“上任魔皇也去了？” “正是。” 敖骨勾唇一笑，“他们离开，没道理带走魔、妖二域。” “魔皇神通广大，能猜到魔妖二域的消息与仙皇有关，难道你就猜不出现在的魔妖二域在何处？” 敖骨微眯着双眼，“你是说他们并没有带走魔妖二域？” 二人再不言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敖骨。 敖骨面露沉思，没带走那就还在原处，可原来的古魔、古妖二域已经变成了海洋。 如果仙皇跨过天尊十成修为却未能飞升前往天外天，那么魔皇亦有可能还留在上元仙界。 天地奥妙无穷！ 下、中、上三层仙界，那上元仙界之上是不是又是另一方世界？ 敖骨出了仙皇行宫，“仙皇如此谋划，未免太过狠辣，此翻天地大劫，生灵死伤亿万。” “不过下界蝼蚁尔。” “对于我们头顶神人而言，你亦是下界蝼蚁。下界生灵虽是蝼蚁，却也是生灵。” 为神者，就当高高在上，可以漠视一切性命？ 敖骨翩然出了行宫，在太极洲的中央，怨气化成的气柱直冲云霄，仙元力卷入怨气，那无数怨气就如同一个旋涡不消不散，在那儿来回打转，却见一股阴煞之气送回，而上元仙界的天火、天河随着那阴煞之灵再入中元仙界、元仙界…… 在破天处，灵妘化出蛇尾本相，正在炼石补天，那用天火炼制的灵石与彩泥却怎么也补不了天。 在上元仙界那破洞地面上，几名仙人正在忙碌地和着彩泥，想用彩泥将天修补起来，站在洞口，能看到中元仙界也同样破了个大洞，在洞的周围站着几十名身着龙袍的玉帝，正愁眉凝思如何修补。 依稀之间，敖骨似看到了其中一人竟是敖容。 正思忖着要不要下界一行，只见不远处行来一片火霞，近了，方才瞧见是火莲坐骑，空桑雪下了火莲，仰头望天。 灵妘气恼地道：“补不了，还是补不了，meimei，这可如何是好，我已经想了好多法子，可还是补不好。” “jiejie歇会儿，让我试试可好。” 竹无命轻呼一声“雪”，满是怜惜地道：“雪，你重伤未愈，这……” “不碍事，且让我试试，你帮我炼制补天灵石。” 敖骨奔了过来，站在天火畔，“让他炼制补天灵石，不如由孤代劳。” 空桑雪抛出几块补天灵石，微阖双眸，化出自己的本相，一只生有两对蝶翼的人身，双腿竟化成了蝴蝶的样子，飞上空中的破洞，祭出最后一次吐出的金丝，这是金丝质地最好，通过炼制后，在破洞处织成了一张天网，又用补天灵石作星辰钉。 灵妘立在一侧，看着天空忙碌的空桑雪，她的身后闪烁着七彩的光芒，每布一颗星辰钉，立时化作一颗星辰。 身为女娲的女儿，未能补天，而空桑雪竟能做得轻车熟路，那结下的天蚕金网，在空中化闪耀着层层光芒。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空桑雪在伤后补天已经补了半年了。 空桑雪突地忆起了一副对联：“天作棋盘，星为子，谁人敢下？” 竹无心答道：“地为琵琶，路为弦，何人能弹？” 她回眸一笑，百媚横生，令天地失色。 灵妘道：“meimei歇会吧，要不下来吃些东西。” 空桑雪摇了摇头，“补天未完成前不能休憩，否则会半途而废，主要位置用星辰，次要位置以仙珠和寻常灵石代替，快炼仙珠、灵石。” 灵妘、竹无心、敖骨，最后连玄黄、太极二位天尊也来帮忙，但在补天上，他们帮不了忙，敖骨、灵妘帮忙炼制补天灵石，竹无心则在一旁打下手，对于补天，却只能靠空桑雪一人。 当年在苍原大陆补天，她历时三年。 今次在上元仙界补天，她历时五年，不眠不休，原就有伤在身，再因疲劳过度，她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待最后一颗星辰石落定，最后泄漏的丝丝天外阴煞气也堵住了。 她舒了口气，整个人从空中落下，像一片花瓣，如一片落叶。 “雪meimei！” 灵妘快奔几步，然，接住空桑雪的却是赶赴而来的神木秀。 兄妹目光相对，空桑雪粲然一笑，“哥哥，我……许是不成了。” “你不会有事的。” “哥哥，我好累，好想睡一觉。” 她感觉到自己的无力，这种无力如此熟悉，就像是当年冬仙境大劫，她化为虚无，那样已经虚无的rou身，神木秀如何从天地间寻觅到的，六成神木秀的神血、六成银娥神妃的神血，折损了神木秀大半的修为…… 但这话，她不想说。 神木秀看着面前几近透明的人儿，心下揪得紧紧的，“雪儿不会有事，哥哥不许。” “哥哥是这天地间最好的哥哥，灵jiejie是最疼我的jiejie。无数万年，我以为自己被亲人所弃，原来不是，你们一直都在关心着我，对不起，我不该怨恨你们。有你们我很幸福！” 灵妘知道负伤的空桑雪坚持补天，从她将天网堵住天上漏洞的那刻，就不能停下来，只要她停下来，那刚织好的天网许不小心就会掉下，一切都会前功尽弃。补天不仅要用体力，还在承受天地间涌来的煞气、怨气，那每一缕气击在身上，都似在人身划出一道深痕。 空桑雪的眸光看着天空，天罗淹没，天地间出现了缕缕云霞。 他们可曾知晓，那血色的云霞是她的血，她的rou身早已伤痕累累，纵横交织，旧伤未癒再添新伤。 而那敖骨炼制的仙衣，到底没能护住她的周全。 天补好了。 大地，也被玄黄、太极二位天尊修补好。 “无心……” 她轻呼一唤。 竹无心奔近：“雪，我在，你别说话，我们带你回空桑国。” “无心，你愿意等我吗？” 竹无心肯定地点头。 “千年、万年、无数年，终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那时候，你娶我作你的妻可好？只是，有时候你略有些沉闷，可不可以在我回来前，你变得有趣一些，人生漫长，若你只是这等无趣，我一定会闷的。” 灵妘含着泪，她知道，空桑雪所有的生机已失，人已透明，这是消散于天地的缘故。 这一场重伤，这一回竭心劳力，费尽了她体内所有的神元力，一点不剩，也至于她体内的生界此刻都能被他们窥晓得仔细分明，就连两只天道都更显疲惫。 “灵jiejie，帮我一个忙，请给我体内万千生灵一个存活的机会，帮我安顿好他们的去处。” 她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将两只天道与两个生界用双手捧着，一到外面，它们便开始逐渐长大。 灵妘接至手中，心里无数次地默念：“母亲，这原是我的责任，却落在了雪儿meimei身上。这一次，女儿央求你，你救雪meimei一次，上一回，神木秀重凝了她的rou身，这一次，我们却无能为力。” 一个消耗掉所有元力的大神，一滴不剩的生机，这是他们都无力挽回的，即便是神木秀也做不到。 神木秀此刻正将自己体内的生机源源不断地输入空桑雪的身体，可她的身体就像虚无，出去了，化成一条生机环河，又回到了神木秀的身体。 敖骨惊慌之中，大叫：“雪儿，雪儿！我不许你死。” “敖骨，遇上你是我的劫，我不后悔曾经爱过你……忘了我！”空桑雪突地虚空一推，一只手掌重重地击在敖骨胸口。 只一刹，敖骨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是…… 是护命神珠之力。 她要殒命，可她依旧把护命神珠留给了他。 他在骗人，她依旧深爱的还是他。 灵妘手捧着生界，不待细想，将生界收入自己的体内，眼泪再也控抑不住的落下。 母亲，母亲，女儿在召唤你。 求你救救空桑雪，求你！ 若是空桑雪有事，女儿一生都不会快乐。 母亲…… 空桑雪尚未化成人腿的下脚化成了虚无，她粲然而笑，“无心，你似乎还欠我一个拥抱。” 她要借这个扔抱，彻底地忘了敖骨。 敖骨紧握着拳头，突地冲天一扬双臂：“仙皇骗孤！仙皇骗孤！他说只要我们联手冲天上天，就能免于让她一死，他骗孤！他骗了孤！” 就在这一刻，空中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头像——女娲。 灵妘快速跪下，深深一磕，仰天央求：“求母亲救雪儿meimei一命！” 女娲悲悯地看着众人，“仙皇、魔皇等人设局破天却不能修补，害得亿万生灵为之丧命，此罪难容。空桑雪心藏大爱，为天地生灵，牺牲自己，修复四重天地。” 玄黄、太极二人面面相窥。 原来，上元仙界的大地、中元仙界的天不是他们二修补好的，是空桑雪修补的，本尊在修补上天，她的另一个真身千蝶却在修补中元仙界的天，而下元仙界的天也不是中元仙界的玉帝位修好的，那里有一个冰玉真身弱冰，他们只当是空桑雪下世补天，所有玉帝充当了副手；人间的天亦不是下元仙界的玉帝修好，也是空桑雪，那是她的又一个真身春机。 本尊的体力耗尽，她召出了火莲真身继续修补，最后连火莲真身也消亡于天地，与她的血一道化成了天上的云霞。 “天地大劫，因仙皇、魔皇之私心而起，却因空桑雪而终。仙皇、魔皇及所有参与倾天阴谋的天尊不得不罚！” 女娲音落，空中便降下一道强光，像一重浪化散开去。 在这波浪之下，仙皇、魔皇现出真身。 魔皇非敖骨，而是上任魔皇，此刻他张臂狂笑，“骗局，此乃骗局，什么天外天，根本没有天外天。天都破了，我们已是天尊期十层修为，为何没能踏天？我们明明过了通天塔三十三层的试炼关，为何不见踏天之路。” “尔等不服，本神就替你们开启踏天桥，看尔等能过几座天桥。”女娲伸手一点，两名童女现身，快速扶住了空桑雪，女娲一转身，携着空桑雪化成流光而去。 众人追着流光，快速往通天塔方向奔去，这一次所有人都直接抵达三十三层的尽头，在那尽头下方是一处人间仙山，山上有庭台楼阁，而上空却是一道七彩之桥，桥很长，没有尽头。 女娲现出本体，从神木秀手里接过了空桑雪，纤指一点，将自己的一抹生机输入空桑雪的身体，她的身体立时现出了下身，那是蝶身之尾，上面有点点黑色。 “空桑雪，你随我前往天外天疗伤。” 空桑雪蓦地回头，望着站在踏天桥巨石畔的竹无心，“若是可以……竹无心和敖骨，请忘了我！开始你们自己的生活，娶一个包容而深爱你们的女子幸福地度日！忘了我吧，忘了我……”她强打精神，跟着女娲踏上了天桥，早前看不到尽头的桥，一旦踏上却是另一番光景，一座连着一座，空桑雪走得很是轻松。 仙皇看着左右，在踏天桥的尽头便是天外天，心下狂喜，然而每走一步，却如压千重大山，他已经迈出了五步，欲迈第六步却如同被禁锢住一般，根本无法抬腿。 一侧，老魔皇也是如此，仅此迈出了三步便无法迈第四步，退不得，进不得，双臂摇摆，似被定在了踏天桥上。 神木秀行得倒比他们要轻松得多，很快就站在了第二座踏天桥之前，这第二座踏天桥，与第一座相比，多了一些重负，每行一步，力量便增加一层，他艰难地走过了第二座踏天桥，面前出现了第三座桥，好不容易迈出两步，第三步就再不能挪动。 而身后的灵妘，比神木秀也好不了多少，勉力走到了踏天桥第三座前，只迈了一步便再不能移动。 玄黄、太极二位天尊也是如此。 敖骨念着空桑雪在踏天桥的尽头，亦试了几步，只几步就被禁锢住了。 空中，一道金电闪过，一条金龙现身，落在桥头却是一条金灿灿的天龙，“下界仙人，机缘未足就敢来闯踏天桥。”他一挥金鞭，一道金雷作响，金电掠过，太极天尊被他击下踏天桥，落到了三十三层的尽头。 再一声响，玄黄落地。 一个，又一个的身子从空中坠落。 仙皇最是狼狈被那金龙守将连击了两鞭，堪堪站稳了脚跟。 金龙厉声道：“尔等罪孽缠身，还敢步入踏天桥，怀疑上神，怀疑有没有天外天，这便是给尔等的教训。妄入踏天桥者，而未过一座者，当罚天鞭！” 他纵身一飞，只见金鞭光耀，一鞭又一鞭地击在仙皇、魔皇身上，两人吃痛，虽然在此界神通极大，却痛得翻来覆去。仙皇、魔皇各吃了十鞭，身上的仙衣也被抽裂，那淌着仙血的鞭痕触目惊心，久久难愈，受过的天鞭之刑，更是深深浅浅。 金龙罚完了仙皇、魔皇，一闪身又各赏了太极、玄黄二位天尊。 不远处，却见昭德赶来，看着空中的炫目的踏天桥，心下一凝，又看着衣衫破褴的仙皇、魔皇，当目光锁定在魔皇身上时，“杀魔，你……你没有去天外天？” 他们二人是怎么搞的，仙皇不是穿的是极品仙衣，竟把极品仙衣都撕破了，对方的修为得有多高？ 正琢磨，却听到传来几声惨叫，寻声望去，但见踏天桥下的荒原上，一个金灿灿的天将手舞金鞭正在处罚玄黄、太极二位天尊，每一鞭落下，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 这天将…… 莫不是踏天桥的守护者？ 昭德看着面前的踏天桥，在桥的那头能瞧见神木秀、灵妘的身影。 他们能上踏天桥，那他呢？ 他未曾细想，走近了第一座踏天桥，舒了口气迈出了几步。 仙皇、魔皇吃惊地看着昭德，为什么他们三人可以轻松自如地走过第一座，也能踏过第二座，偏偏他们，连第一座都无法通过。 这踏天之桥，到底有几座？ 似乎这桥有什么玄机。 论修为，仙皇当是上元仙界数一数二之人，他过不了第一座，同样的，魔皇也过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踏天桥难道不是论修为的？ 守护神山上，紫蟒、春机、伏虎正仰头看天。 伏虎道：“若干万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踏天之桥。” 紫蟒看着被罚仙皇、魔皇，可古神域的三位天尊却都过了两座天桥，三人或一步、二步、三步都止步于第三座踏天桥前。 春机捻着胡须：“我们三个老东西，要不要也去试试？” 紫蟒道：“难道我们的修为能比仙皇、魔皇还高？” 春机道：“我瞧着，不是以修为论的，就权当试试。” “难道没听踏天桥的守护天将说，过不了一座，一旦失败可是吃天鞭的。” 伏虎看着那踏天桥，这可是赤果果的诱惑，谁不想知道天外天是何模样，那可是远古大神们的世界，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伏羲皇了，若是过一座，也能离伏羲皇近一步不是。他想了一阵，到底是拿定主意向踏天桥移去，一步、两步…… 他竟然走过了第一座，然，在第二座桥前行了七八步再不能进。 紫蟒见伏虎如此，心下狂喜，亦奔向踏天桥一试，她竟然比伏虎还多行一段，最后意意外而轻松过了第二座踏天桥。 春机试踏时，与紫蟒一样也过了第二座桥，二人狂喜，相互一望，决定试第三座踏天桥，一步再一步。 神木秀与灵妘看着那没有尽头的踏天之桥，不知道到底有多长，但很显然这踏天桥也是最艰难的关卡。 灵妘看着走过自己身边的紫蟒，吃惊地唤“紫蟒婆婆”。 紫蟒笑着打了招呼，“小灵儿呀，多年不见，长成大人了。还是女娲娘娘有眼光，你们这辈孩子里，如今瞧来最有潜力的竟是小雪儿。”她摇了摇手，竟又走过了第三座通天桥。 这一下，所有人惊住了。 春机跟随着此紫蟒的步伐，也过了第三座通天桥。 伏虎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结果，不由怒从中来：“凭什么？你们俩能过三座，我却只能过一座，我偏不信了。”他再跨出一步，可这太重，压得他几近喘不过气，坚持跨了三步，再不能进了。 伏虎竟是连第二座都走了十步，明明还差二步就能越过第二座，他却再也抬不起腿，就似被什么锁在那玉阶上。 金龙静默地关注着眼前的一切，他认识紫蟒等三人，他们是此处尽头的守护神，守护的是这座通天塔。这些年他一直都能知道三人的生活状况，但从来没有现身与他们说过一句话。 紫蟒在第四座上行了三步，“过不了，过不了，越来越重了，抬不起腿！我得退回去。” 春机也是如此。 紫蟒近乎自言自语，“丢人啊，负伤的小雪儿都能走三座桥，可我们千万年的修为，却勉力走过三座。” 他们好歹走过三座，仙皇、魔皇更是一座也没过。 此刻，敖骨也赶到了。 他站在桥下，扫过受伤的仙皇、魔皇等人，一抬手亦踏上了第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