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死疯子!
“他在发簪上沾了千年古墨,然后丧心病狂的去扎幽儿的脸……”章凌月不忍说下去了,恨不得把高台上的那个恶魔碎尸万段。 众人皆怒,特别是安澜与尘烟,都死死握紧了剑柄。 长汀眼底血红,双拳攥的咯咯作响。 云幽站在高台上,平静的接过了章凌月的话,“当年,是义父冒死闯入了这洞中,把奄奄一息的我救走。可我那时实在太小,只隐约记得娘穿着白色的衣衫,忘记了她的容颜。那夜在药畦,我看到你,本想拔剑杀了你,可总觉得你面熟,下不去手,没想到,你居然会是我姐。” “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为了让娘屈从于他,不停的把我按入这水潭中。”云幽抬手,指向了那个水潭,“我虽那时才两岁,但记忆深处却一直记着这个,所以,那天才会怕那些洪水……” “你真该挫骨扬灰!”长汀心疼欲裂,朝华炀一字一句的低吼道。 “挫骨扬灰?”华炀忽的大笑起来,“该挫骨扬灰的,是你爹!知道我为什么要毁她的脸,而且,还刻意只毁一半吗?因为,她长的跟你那个该死的爹一模一样!” 云幽冷冷的回视着华炀的怒视,一半脸,俊逸如仙,一半脸,丑似鬼魅。 “我每扎她一下,心里就会有一丝快感!我知道,你娘心里只有那个该死的男人,我受不了她看这张脸时的神情!我要毁了这张脸!要当着她的面,一点点的毁了这张脸!我要让她后悔,要让她明白,她就不该嫁给那个该死的男人!” “我娘是怎么死的?”云幽冷声问着,低眸看向了晶棺里的那张枯瘦的脸。 长汀仰着头,死死盯向华炀的脸。 “呵呵呵……”华炀的目光也落到了晶棺里躺着的人身上,喉间发出了桀桀怪笑,“都怪这个该死的章凌月!他抢走了你,你娘就彻底断了活下去的念头。我给她服了软筋散,让她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华炀看着晶棺,眼里流露出来哀戚之色,“可是,她却成日的不吃不喝,成了一具活死尸。我给她灌水,给她输送内力,但她的身体还是越来越虚弱,而且,还生病了。” 说着说着,华炀的神情忽然变得怨怼起来,“病痛缠身的时候,她嘴里念叨着的,还是那个该死的男人!是我亲眼看着她一点点没了气息。可她到死,都不肯看我一眼!她连句恨我、咒我的话,都不屑于说!”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闭关。我开始没日没夜的陪着她、守着她,即便她死了,我也要把她的身魂,都留在这里,永远都不许她去跟你们的那个死爹团聚!” 子穆的声音低沉响起,“所以,你就在这晶棺上、古洞中贴上了道家的符文,想要把她的灵魂永久的禁锢在这里。” 众人闻言,抬目四扫,果不其然,岩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贴着一张符咒。 “死疯子!”安澜忍不住出声咒骂。 花慕寒无言抬手,身后的岁长青走了过去。 不知他低语了几句什么,岁长青点了点头后,就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古洞。 “是啊,等我死了,我要陪她永远待在这里。我要我的魂魄也留在这里,永远的陪着她。云牧算什么,他不配!” “住口!” 蓦地,玄姬的嘶吼声在洞中响起,而且,她还直奔那晶棺而去! 长汀大急,忍痛向高台跑去。 章凌月追上她,搀着她的胳膊,纵身跃了上去。 花慕寒负手而立,目光寒锐。 安澜跑到了他的身旁,“尊主,我小师弟……” 花慕寒抬手止住他,瞥眸向尘烟看去。 尘烟会意,抬步向高台下走去。 安澜见尘烟双手上有寒光闪闪,心下稍安。 就在玄姬扑上晶棺的那一瞬,云幽身形一晃,长剑已直指她的胸前。 玄姬止步,满目嫉恨的怒视向棺中女子。 长汀一上高台,就到了云幽的身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云幽立即紧紧的回握住了她,目光却谨慎的死盯着玄姬,防她突起生变。 长汀垂眸,看向了晶棺里躺着的那个与她面容神似的女子,强忍着的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玄姬骤然回眸,怨怒的瞪向了自己的丈夫,几近癫狂的开始嘶吼,“他说慌!白荼不是自尽的!是被他活活折磨、蹂躏死的!” 石台下,众人又惊。 花慕寒面色阴沉,目光始终盯在长汀的身上,不敢有片刻分神。 长汀与云幽的身子都在剧烈发抖。 华炀盯着玄姬的眼中,有杀意开始涌荡,“我知道,你每晚都在外面偷听。” “你明明知道,还要那么做!你想过我吗?想过咱们的珠儿吗?”玄姬歇斯底里。 华炀眼中,满是阴鸷,“若不是你不听我的话,私下里放走了她,她怎会跟了那个云牧?你是咎由自取!” 玄姬怒极,伸指指着华炀的鼻子,看向了长汀姐妹两人,“他,你们的亲姨丈,对你们的娘,对我的亲meimei,也就是他的妻妹,动了那样无耻的念头!这么多年来,我受够了这份屈辱!受够了他的花言巧语!更受够了他的蒙骗!” 说着,她又恨恨指向晶棺,“这个贱人哪里好?她究竟哪里比我……” 话未说完,长汀与云幽就异口同声的呵斥,“住嘴!” 还不等姐妹两人继续大加痛斥呢,华炀就阴沉着脸,向妻子面前步步逼近,“不许你那么说她!” “哈哈哈……”玄姬狂笑起来,眼中的泪水哗哗直流,“看到了没有!你们都看到了没有!这个贱人都死这么多年了,他仍然处处偏袒、维护她!他可以亲自折磨死她,却不许我说她半个不字!” “你住口!”长汀怒喝,“她是你的亲meimei,何曾做过丝毫对不起你的事,你要如此骂她!” “是!她是我的亲meimei!”玄姬流泪点头,“我六岁那年,爹死了,第二年,娘就带着我改了嫁。我八岁,娘和那个男人生下了她。从那以后,我就成了家里多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