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石花霸王

    大乱不死，必有后福。

    西门震雪见到这奇异的老头就犹如见到了自己对付楚啸天的筹码似乎又增加了一大截，视才如命的西门震雪心里很清楚，汤蜀皓即使武功再高强，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跟楚啸天斗，只能在背地后跟自己暗渡陈仓，就算他的飞镖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在楚啸天面前照样得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这楚啸天翻了脸，把他爹汤蜀月这个上海滩跟黄金荣似的人物放在跨下当马骑。

    汤蜀月汤蜀皓父子有钱，其家里地下钱库里的金块和钞票买几个全国百强县级别的小城市那不在话下，但是光有钱还不行，还得有势。这个帮派里从不愿意跟政府打交道的犊子也从不缺少让他平步青云的在政界里过硬的政商关系。

    但是有钱有势还不行，在具备了金钱和权势为基础的优势条件下，决定胜负成败的混江湖的杀手锏还得靠武力。在上海滩的江湖里，楚啸天称武力第一，没有人敢称第二。唯独怀有杀父之仇的西门震雪不服邪，其结果便是早已成为楚啸天旗下龙星集团黑名单里第一个被通缉和随时可以斩首的人物。

    所以在和西门震雪暗渡陈仓的同时，汤蜀月汤蜀皓父子不得不把楚啸天和西门震雪这两头都不甘示弱的天枰小心翼翼地端平。若西门震雪走运消灭了楚啸天，汤家父子自然大快人心，要是西门家族命运不济被楚啸天铲草除根，汤家也会落个不被灭门的残局，楚啸天纵然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也不会把跟自己无怨无仇的汤家老小赶尽杀绝，这样怕是在江湖上说不过去，毕竟汤蜀月也是上海滩黑道里商会的会长。

    当然最可怕的现状就是西门震雪和楚啸天两虎相当，敌不互寡，如此一来，汤蜀月汤蜀皓父子只能选择隐忍，坐山观虎斗，但其结果自然就是两头都不讨好。

    这些道理聪明的西门震雪当然心知肚明。所以在极力拉拢武功高强的侠客之外，对付楚啸天，西门震雪已无它法。

    西门震雪道：“老爷子啊，这您怕是不对了，这地道又不是你老一个人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住呢，何况我们还给你钱。”

    白胡子老头吱吱唔唔地道：“我说不行......就不......行。”

    西门震雪望着这个老顽固，假装咳嗽了两声，一只手已伸到金香翠的屁股上使劲地捏了一把。

    心有灵犀的金香翠哎呀一声地摔倒在地道里，没有半点要爬起来的意思。

    西门震雪连忙坐上地去，把金香翠搂起来搁在自己的大腿上。

    唐武连同几个牲口也一股脑地坐在了地上，眼巴巴地瞅着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神情无可奈何地望着眼前这群三流混犊子和那么一个样貌和他已经躺在横龙山庄地底下的夫人年轻时候一样美艳的金香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是耍赖不是。”

    金香翠一本正经地道：“老头，别以为自己年纪大，就倚老卖老。真要说这地道是谁的，那再怎么着也不会是你的。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这地道上面新凤门客栈的老板娘，新凤门客栈的暗道和这地道一脉相连，若要划归这条地道的归属权，那理应是我金香翠的才对，怎么样也轮到不你。”

    白胡子老头望着这大眼瞪着自己的金香翠，呵呵一笑道：“原来你就是新凤门客栈的老板娘啊？”

    金香翠慢慢地站起身来，扭动着她那桃李小弯腰，道：“难道不像吗？”

    白胡子老头又是一笑，道：“哎呀，既然是客栈的老板娘，那我就得唠叨唠叨了。你们客栈的三花酒甜而不辣，后劲不足，我这个老头子喝着不过瘾；西凤的后劲呢又太过刚烈，我这块老树皮还想多活几年，也不敢多喝；至于那竹叶青嘛明显就是保健酒，我虽说年纪一大把但是也不至于轮落到需要酒补的地步。那七十度的石花霸王倒是可以多上些，细腻纯正，香儿不厌，入口很好，我黄老头偶尔多饮几杯也不会感觉到上头。你说是吧。”

    金香翠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地道：“只可惜呀，我那新凤门客栈刚刚已经被人一把火给烧掉了，不然我也不至于跑到这地道里来。”

    白胡子老头闻见此言，摇了摇头，叹道：“好端端的一个客栈又怎么会被烧掉了呢？我的石花霸王啊......”

    早已起身跟金香翠并排站着的西门震雪道：“老爷子，你喜欢石花霸王是吧，这个没问题，只要您今晚让我们留下来，日后我天天派人送石花霸王给你喝，好不好？”

    白胡子老头又是叹一口气，道：“那石花霸王可不好买咯......”

    西门震雪道：“只要您老喜欢，我西门震雪就是找遍整个上海滩也要把这酒买上，倘若真是在上海买不到，我就亲自到襄阳城的石花街上去买，有钱还怕买不到好酒嘛。”

    白胡子老头呵呵一笑，道：“这酒吧日后再议，看在上次新凤门客栈的掌柜给了我三杯酒喝没收酒钱的份上，这次就暂且让你们住下。”

    白胡子老头不是一个趁火打劫的人，他只不过是个会些异域神功曾赤手空拳打死几个手握刺刀在他们村子里烧杀抢虐的日本鬼子的老实农民，救人于危乱之中该出手时就出手的豪放侠气自己当然是谈不上有，但是面对一群无家可归的落魄三流纨绔，他的那点怜悯之心倒也不会显得那么的吝啬。

    望着这群再不救济一下就可能发疯的犊子们，白胡子老头把他们引到地道拐弯处的不起眼的锁有石门的地洞前，打开门，道：“这就是我的老窝，里面不潮湿，你们这几个人吧还装的下，都进去休息吧。”

    西门震雪，金香翠，唐武还有几个没死的牲口们一一地进了地洞。

    躺在地洞干燥一点也不潮湿的地下，唐武和几头牲口倒头便睡了去，就像三天三夜都没有睡觉似的。

    白胡子老头点起蜡烛，走到地洞里的石桌旁，把蜡烛放在上面，望着西门震雪，道：“是被仇家追杀了吧。”

    西门震雪点了点头。

    白胡子老头又是道：“我呢，也并不是一个老顽固，平时呢除了喝点石花霸王，对你们那点打打杀杀的事不感兴趣，但是你们既然住进了我的屋子，那就得帮我把守秘密，你们出去后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有人住在这里，我喜欢清静，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我不喜欢别人来这里打扰我。知道了吧？”

    西门震雪又点了点头。

    白胡子老头也便躺在了草席上，眼睛盯着旁边的已被喝完的石花霸王空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