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两家和解了

    小六奶奶快喝了一壶水了，吴家的人吵了半路就回屋了。吴家的院门也关上了，人家不接招了。

    吴家没办法可想，本身就是她家有错在先，就是想动粗，他家也打不过赵家的。不要说什么没道理可讲，这天下就从来没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

    全村赵老头亲兄弟六个，堂兄弟五个。到小六她爹这一辈，她爹亲堂兄弟就有二十四人，这还没有算上那一些没出五服的。

    离赵家村西北有十多里的地方，还有一个叫上赵村的本家村。这还是不算上赵家村嫁到周边的赵家女，赵家女可比赵家儿郎人数还要多，赵家的孩子那是很团结对外的。

    在那样的一个时代，一个家族，不仅仅要求家族里面人数要多，还要有很多条的族规。

    赵家的族规非常多，执行也非常严。其中包括很多条关于赵家子嗣的问题，赵家人可以全生女孩，不想过继也行，就是要留一个女孩在本家招，都是可行的。

    其中就有一条说到，如果赵家有人成亲几年没能生下孩子，一家人可商量到底要怎么办，如果去看病要两口子同时去看，便于确定到底是谁不能生养。

    最后结果是和离还是收养，或是过继，就是要过继女孩也行。但是过继孩子要双方家长同意才行，不能强要，强送。

    收养孩子就简单多了，丢弃孩子的人家不在少数，不过赵家村没有人会收养别姓的孩子，可能赵家人骨子里认为血源是不一样吧。

    如果赵家里面有两口子没能生孩子不要收养孩子，也不要不过继，那等两人百年后这家所有的东西都是要上交族里的。

    赵家人听话啊！把族规当成人生的金玉良言，赵家老人们也常说无规矩不成方圆。

    后来，赵小六第一次听到她赵家的族规，她就怀疑赵家祖宗里面有穿越人士。

    这也太明智太有先见了，不然像她家这样情况的人家，早让别人口水给淹死了，所以赵家老太太吵起架来才能理直气壮。

    小六奶奶认为她家媳妇能生养，这就比什么都好，以后想留一个人还是留两个人在家里，这多的是人选。

    就这样小六奶奶在吴家门口骂了三天，除了头天还有村里人跟去看，后来大家好像听习惯了，不去了。

    小六奶奶这三天里，就好像是要出门说评书一样，每天准时抱着板凳，提着水壶，一路往吴家方向走去。

    而，吴家也摸清小六奶奶的套路。趁你还没有来，把家里要吃要用的都提前弄好，关了三天的院门，不过每个人的耳朵那是没少受折磨。

    吴家媳妇不知道赵家是这样的，她嫁过来也没多久，从小在娘家村里看到都是重男轻女，不要说骂几句，就是天天打闺女的都大有人在。怎么到了赵家村，这赵家的闺女都宝贝的跟个金疙瘩一样。

    吴家媳妇嫁到赵家村后，那小日子可是比娘家好过多了，小姑小叔省心，公公婆婆能干，就是她相公可是从来没骂过她，更不要说打过她。

    当她生了一个儿子后，那尾巴就翘了起来。吴家人对她也不错，也就收起了刚嫁过来时的小心翼翼，喜欢没事到处说东家长讲西家短。

    那话说出来不好听，还非常容易得罪人。其实吴家媳妇人不坏也不懒，就是这嘴上没把门的，说出话还爱带她自已理解的意思在里面。

    她还很喜欢过嘴瘾，这一下弄的真是狗讨人厌了，婆家现在全家都不待见她，特别那两个小姑子也不小了，婆家都定了，也就这两年要嫁了。

    这附近几村的人都是拐着弯的亲戚，有什么事想打听就能打听到。吴家两个姑娘愁啊！也不知道未来的婆家怎么看她们呢！

    这周边哪个村里没有的嫁过去的赵家女，虽说因为这事结仇是不会，可是没事给你下下绊子，刺上你两句，也让你够难受的。

    从前没发现大嫂子还有这毛病，也不知道她回娘家怎么说她这个婆家里面的人呢！两个小姑子对这嫂子也好不起来了，她们也不知道不好说什么，保不起哪天她们的这个大嫂子能传你的瞎话。

    吴家老太太恨啊！她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媳妇，刚嫁来那一年多好的人啊！有一把力气这干活做事也让人放心，那是不用人教，也不偷吃耍滑。

    一年多就给生了一个大胖孙子，这孩子生了，这态度怎么就变了，还爱到处乱翻舌头说那难听话。

    她那么大一个人了，不明白有一些话能想不能讲的吗？这下让人骂到家门口，两家祖宗上八辈，后代下八辈可都让人给骂了，这下她吴家在赵家村里还有什么脸面。

    家里还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没娶没嫁，她到是很想把儿媳妇送回娘家，可是那样不行啊！本来就是她们家理亏，她还要等几天看，等到赵家气消一些再去道歉。

    想想那句生了女孩还不赶快卖掉换些银钱，吴家老太太就想休了这个儿媳妇。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明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这两天，旁边老大家的嫂子看到她都爱搭不理的，想当年吴家逃水灾到赵家村附近，哪时到处都是逃难的人。自已家在这边没亲戚，周围也没有村子愿意收留他们家。

    吴家的祖宗带着他们的爹走到赵家村，赵家村的人看他们可怜给了饭吃。后来打听出来他们是逃难的，没有亲戚可以投奔，就让他们在赵家村留了下来，那时的赵家村，村里可都是姓赵的。

    从那次水灾后，赵家村多了十多户当年逃难出来的人家，不过那十多户人家都是和赵家村里的赵家人有拐着弯的亲，只有他们家是看着可怜，村里才收留下来的。

    如果这事弄大了，赵家人不讲理把她一家赶出村，她们到哪讲理去，到哪讨生活去。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吴老太太提着东西，带着她的大儿媳妇来赵家登门道歉了。

    吴家大儿媳妇让吴家的大山狠狠打了一次，这两天他的弟弟两个妹子都没脸出去见人，他娘老是在家叹气，他爹的腰更弯了。

    吴大山恨啊！一想到他媳妇那个破嘴，不会讲话你不要乱讲话。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都想马上休了她。

    赵家看到吴家俩婆媳上门，也没有挡着门不让人进赵家门，他们也看到吴家大儿媳妇那脸，没说也不好说什么，两家坐下谈了谈。

    结果就是一个村里住着，底头不见抬头见的也就算了。

    走时，赵家让吴家把提来的东西拿回去，吴家老太太还认为赵家不肯原谅他家。

    小六奶奶说：“我也是直脾气，听不得有人说我媳妇和孙女坏话，火气上来就骂上门去了，我也是有错。你家提的礼太重了，我们也知道这农家有点东西不容易，你家两个姑娘也快要嫁人了，小儿子也大了，哪哪都要花钱，提回去吧！”

    吴家老太太这心里怎么想的先不说，就是死活不愿意把带来的东西提回去，生怕两家没谈好。

    小六奶奶接着说：“老妹子，我和你讲心里话，你怎么不往心里去。我还能和你做假吗？那这条猪rou留着，家里孩子们都馋rou了，别的都提回去吧！等你家姑娘出嫁时叫我们一声，我家才好去吃喜酒。”

    吴家太太连忙答道：“那是一定的，一定会来叫你家，都来、都来。”

    吴老太太走后，赵小六的娘问她的婆婆“娘，我们怎么要她家的东西？”

    赵家奶奶说：“明天把rou煮了给娃们吃，不要他家的东西，他们会心不安。”

    第四天，吴老二家开始分家了。因为小儿子没成亲，很少有人家会在这个时侯分家，吴家大山和他爹娘说了很多话，也没改变吴老太太二口子的决定。

    吴家老二把家里有的东西一分为三，老二口和小儿子过，两个姑娘也和他们老二口在一起，两个姑娘出嫁时，吴大山能帮就帮点，也不用吴大山养，等百年后他们那一份地产在一分为二给两个儿子。平时干活有空就帮一下，没空就算了。

    赵家村这边风俗习惯都是想跟那个儿子过就跟那个儿子过，孩子们没有意见也不敢有意见。不过大多都是跟小儿子。因为上面的儿子们都成家了，家都立了起来，只有小儿子还小点。

    从那以后，村上在也没有什么人敢在说她家的坏话了，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有那样的奶奶，小六她们还是生活很不错的。她娘性子有点软，在生了几个女娃后，老是感觉对不起她们赵家。

    后来，她奶奶看出来媳妇不对劲，把儿子和媳妇都叫到她的屋里。等她娘出来时，她们几个小姐妹都能看出她娘的变化，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她们到底都谈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