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92:哭得跟个狗熊一般
夜晚慢慢地來临,闹腾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开始走进自己的船舱,开始好好的休息。 尤芊袭一个人定定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花瓶里的花朵,颤颤巍巍的震动摇晃。 官船果然和其他船不一样,由于要保住情报的时效性,必须和八百里快马一样,换马不换人。 而这个驿船,一旦起航,也是沒有特殊情况不会停歇的。 她双手托着香腮,铜镜里面照出一个黛眉修长,大眼双眼皮的漂亮姑娘。 尤芊袭向上面哈了一口热气,用手指轻轻地在上面写出三个大字:“夜舒黎!” “臭家伙,你到底有沒有事儿?也不给我一个准确的消息,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本來以为你会陪我多玩几天,结果还是匆匆忙忙地赶回皇宫那个牢笼。哎!人家新婚有老公陪,我的新婚呢,居然要独守空房。” 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可是依然还是有些虚弱。 一个人坐在哪里埋怨嘀咕了半天,还是抵不住困乏劲儿,一下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舱门上,一个细小的缝儿里,飘进來一丝丝甜香的青烟。 不一会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上邪一声月白色长袍进來了。 他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那个人儿,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要是不这样做,估计这个丫头能在这里坐一个晚上,这样迷晕了也好,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香烟中的药物也可以帮她活络血脉。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猫起腰,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尤芊袭的嘴巴嘟哝了几下,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在熟悉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深沉地睡了过去。 夜舒黎宠溺地在她的额头上一吻,轻轻说道:“小懒猫!整天伶牙俐齿的,谁说我不关心你了,这不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嘛?” 尤芊袭仿佛能感受到一样,嘴角勾起了一个幸福的弧度。 两人在那张粉红的床上睡下,闻着幽幽的清香,夜舒黎有些心猿意马。 这香味中,还有身边女儿的身体香,引诱着他翻过身,把她紧紧地搂紧了自己的怀里。 夜舒黎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脖颈,贪婪地嗅着,脑子里念着《清心诀》,好平息身上的燥热。 “该死!”他低咒一声,有些低估了自己的控制里。 夜舒黎果断地爬起來,给她牵好被角,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夜晚的风呼呼地刮着,窗外两旁景色忙碌地往后面奔去,只听得见船底下的哗哗水声,还有水手们在甲板上低语的谈笑声。 秋紫阳独自站在窗前,任凌厉如刀的风刮在脸上,直到吹到他的眼角都生疼,他也毫无知觉。 “安安,我來了!” “安安,你会等我吗?” 他不停地这样安慰自己,來保持这样的冷静,來压制住这样的思念,撕心裂肺的疼不能击垮他,只会让他更加坚强,变成那个女人强大的后盾。 希望,一切都还來得及! 第二天一大早,粉色的船舱内,只听砰地一声,一个巨大的东西从床上掉了下來。 尤芊袭揉着红肿的额头,呲牙咧嘴地坐了起來。 “可恶!谁把这个地板做这么结实的?”她毫无理智地骂了句。 再看看身上的衣服,她有些懊恼,什么时候不脱衣服就睡了?看來这几天是累坏了。 门上响起了一个敲门声。 尤芊袭沒好气地吼道:“谁啊!” 上邪熟悉的声音传來:“开门!” “大清早的,你沒事吵什么!”尤芊袭骂骂咧咧地坐起來,很不高兴地开了舱门。 “给你这个小懒猫送些吃的,这些都是船舱的小厨房里面,第一锅出來的热包子,很是新鲜,我给你捡了几个。” 上邪直接绕过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來。 尤芊袭狐疑地看着他,问道:“请问你真的沒病吧?” 上邪端着包子的木托盘一顿,忍着怒气说道:“快吃吧!别让我生气!” 尤芊袭冷冷地笑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这个是我的房间,如果你这个家伙要发疯,请出去,左转直走,到了甲板,扑通一跳,直接进水里去清醒一下。” 上邪忽然暴喝:“别动!” 尤芊袭吓了一条,别见过他的眼角瞪了那么圆,底气不足地说道:“你干什么!” “你的头上怎么了?”他几下走过來,粗鲁地拉开她的袖子,只见这个光洁的额头上,生了好大一个包。 上邪叹了一口气,连忙在身上一阵倒腾,翻出一瓶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睡个觉,都能把头变成两个。” “谁的头……”还沒等她反驳,上邪已经把手心涂上了药酒,一下就盖在了那个红肿的包上,疼地尤芊袭把要说的话全部给回炉了。 “轻点……哎呦……你这个粗人……轻点……哎呦妈呀……”尤芊袭一边去阻挠他,一边眼泪汪汪地哀嚎。 上邪好笑地说道:“现在不逞英雄了,瞧你那样儿,哭得跟个狗熊一般。” 尤芊袭本來想气势凌人地骂他,结果身高差一截,对方在笑,自己在哭,气势又矮了一截,只听服气地吼道:“要你管!我乐意!” 上邪沒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偷乐,心里想道:“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不管你谁管你?” 尤芊袭见对方消停了,也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连忙说道:“你快出去!我换了衣服,就洗漱吃饭。” 门上鬼魅般出现一个水蓝色长袍的人,挑着眉说道:“上邪兄,我们好久沒有练剑了,出去玩儿几招?” 上邪爽快地答道:“好啊,最近我学了很多新的功夫,说不定你打不过我了,到时候别手下留情啊。” 尤芊袭眼疼般地骂道:“自高自大!” 秋紫阳來了兴趣:“是吗?在下就要多讨教几招了!” 两人高高兴兴地相携而去,留下尤芊袭一个人还在捂着头上的犄角,眼泪汪汪地喊疼。 这男人啊,遇到了新式武功,就像是现代社会沉迷于网络游戏的青年人一般,就连秋紫阳那样的木板人也不例外。 以前和上邪比试的时候,大家都熟知对方的所有招式,相比之下,打一个上午都分不出胜负。 这回是夜舒黎假扮的上邪,他从小流落在江湖,师傅都是鼎鼎大名的高手,这个皇上的儿子,就算要扔出皇宫來混,待遇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几招过去,秋紫阳就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吃败招。 后來,他熟悉了夜舒黎的所有招式,就能不停地抵抗下,能够坚持二十回合。 不过夜舒黎学的都是极其古怪刁钻的招式,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搞不明白,所以一直都缠着夜舒黎比斗。 夜舒黎憋在皇宫里这么久,忽然一放风,也就和脱缰的野马般,肆意洒脱了。 两人在甲板上打的风生水起,惊愕得周围的水手连声叫好,最后出了尤芊袭,基本所有的人就聚集在甲板上了。 “好!” 一阵巨大的吵闹声后,尤芊袭翻了个白眼,扔下手中的笔墨,径直走了出去。 刀剑声,叫好声,还有鼓掌声,尤芊袭还以为是哪个耍大戏的班子搬到了船上,也好奇地扒开几个人。 只见一蓝一紫两条人影,急速地飞上飞侠,刀光剑影,出手如电地不停变换着位置。 尤芊袭苦笑,原來是这两个无聊的人,在这里玩起了格斗的游戏。 忽然她灵光一闪,翻身就跑回船舱里去。 不一会儿,她又急急忙忙折返回來。 只见眼前一闪,一团东西扔了过去。 两人都注意到了,身形也是一闪,就避开了飞來的暗器。 夜舒黎单手一转,划出一条曲线,把那飞來的纸团搅得是稀巴烂,破碎的纸屑飞得漫天都是。 “下雪啦!”有人惊呼出声。 尤芊袭笑着答道:“什么下雪,再看下去,就要下刀了。” 另一个水手粗声道:“真的下雪了,你们看江面上。” 尤芊袭顺着他的手指一看,看真是的,自己的一场假雪,倒把真雪给引下來了。 她抱着手叫道:“喂!你们两个大个子,要不要再比试啊?” 秋紫阳单手一翻,就把剑插进了自己的腰间:“上邪兄的武功,果然大有进步,小弟佩服!” 上邪呵呵一下,抱拳道:“承让了,要是紫阳兄不对我手下留情,估计我们还得打个一天一夜。” 尤芊袭象征性地拍了拍耳朵,头上还盯着一个红色的大包,很沒形象地唤道:“喂,别在那里发酸了,相互吹捧个什么劲儿?你们要是有真本事,就给本小姐留着,到了思情岛,给我杀个昏天黑地,一定要把那个什么鬼公子打跑,抢回安安。” 上邪走过來说道:“你怎么还称呼自己是小姐,不觉得很装嫩吗?” “啊?”尤芊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眨巴着眼问道:“我这么小,不是小姐是什么?” 上邪刚想敲她的头,忽然看到那个很嚣张的红包,立刻又收回手,笑道:“应该叫夫人!你忘记了,已经嫁给了我……我的主上。” 尤芊袭笑骂道:“滚!在见到他之前,我还是要多装几回嫩。” 说罢,她笑眯眯地踱回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