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服的胎儿
一个有意识抓住我双脚的生命就说明已经可以脱离羊水而生存,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让它泡在羊水里,就等于让它溺水身亡一样残忍,而且它已经脱离了母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母体是什么——没有母体供给氧气,它的生命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当我和介川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并想起它的时候,离我和他分离已经过去了不下二十分钟,我们脚步蹒跚的走过去,看到它就像一个圆球一样,静静的躺在沙地上,没有一点生气,这令我想起了沙漠下面那些累累尸体,或许它们就是这样被母体抛弃的,从温暖的襁褓中直接甩到严酷的沙漠里,还没出生就已死亡! 我打算切开它,看看里面隐藏的到底是一种什么生物! 幸好介川身上的匕首还在,我把这个想法跟他一说,介川就从衣兜里拿出那柄锋利的匕首,站回到那个胎衣旁边。 他看了我一眼,我向他点了点头,介川凝重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如同他的匕首一样,看得人心里一寒。 噗!反着月光的匕首毫不迟疑的刺入那个胎衣上,直没至柄。 随着刺鼻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看到从割开的孔洞中溢出一股焦黄的浓汁,顺着圆滚滑溜的胎衣表面缓慢的流淌下来,像是粘稠的血液一样。 介川皱了皱眉头,两张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左手也加入到把握刀柄的阵列中,只见他一咬牙,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双臂上,空气中响起一阵嗤拉响声,像是打开了一道闸门一样,焦黄的汁液哗啦一下汹涌而出,和它一起翻滚出来的还有一个粘糊糊的东西。 泛滥开的腥气立即迫使我闭住了呼吸,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深怕被那些肮脏的东西粘上。 不知道是因为介川紧张过度,还是根本没把那个东西当回事,他先是呆了一下,然后才好像刚反应过来一样,急忙一侧身,闪开了滚到他脚下的那个粘糊糊的东西,匕首警觉的抱在了胸腔,任凭****的双脚站在那滩粘糊糊的液体中。
但那个东西好像真死了,只是在粘液中滚了一下,就静静地扑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从它摊开的形状来看,这个东西像是一个人,四肢摊开,摆成一个十分别扭的“大”字,只不过由于浑身上下沾满了粘黄的汁液,再加上月光暗淡,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死了!”介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镇定的对我说。 我有点尴尬,很显然,在这个东西滚出来的时候,我表现得不入介川镇定自若,有点过于紧张,于是我翻着眼皮瞥了介川一眼,干咳了一声:“咳……这好像是一个人!” 介川点了点头:“我早就想到会是一个人,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人居然死了。” 我踩着那滩粘糊糊的浓液靠近那个人,仔细打量了一眼,惊奇的问道:“他穿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