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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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江河终于从悠悠的昏暗中逃脱，像是昏睡了一场，终于睁开了眼。 没有迷雾没有混沌的空气，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一片，似乎还有一盏灯。 “这是天堂么？” 江河悠悠地说着，却发现嗓子有些干哑，像是快要撕裂一般。 “老江，你醒了？我草，吓死老子了！” “福大命大啊你小子！” 忽然几个人猛地扑了过来，围着江河一团，让江河有些眼花缭乱。 “胖子，咸鱼，老狗？” 江河猛地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惊声说道：“你们怎么来了？你们也被电死了？” 几人闻言一愣，只有胖子最先反应过来，一拳打在江河的胸前。 “去你妈的，谁死了？老子活得好好的。” 江河愣住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几人激动的脸让江河忽然醒悟了过来，他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软软的，还有些痘坑。 “我没死？！” “老子还活着？哈哈哈哈！” 江河兴奋地在病床上蹦跶着，双手忍不住地重重拍在床单之上，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兴奋和喜悦，任谁经历这一番生死变迁也会难以抑制住情绪，更何况这样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小伙子，小点声，老年人心脏不好。” 隔壁床的老头儿冷冷地说着，似乎对江河一惊一乍的行为很是不满。 江河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安静地躺了下来。 “我这身体没落下啥后遗症吧？”兴奋之余，江河终于想起检查检查自己的身体，毕竟被那剧烈的电流点了接近十几秒，说没什么事那肯定是骗人的。 胖子忽然神色诡异地眨巴了下眼睛，老狗也有些神色不对劲，江河扭过头看了看咸鱼，结果咸鱼的脸色更难看！ “哥几个。。。别吓唬我啊。” 江河脸色有些不好看，刚才还红润的脸瞬间有些煞白，一滴汗珠顺着江河的额头落了下来。 “不可能吧？” 江河抬了抬自己的双手，没事儿啊，又抬起了自己的一对大脚丫子，能动啊！江河还立马爬了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能走啊！ 难道.....一滴冷汗落了下来，像是黄豆那么大一颗。 江河颤颤巍巍地一屁股坐在了床板上，然后看着胖子紧张而恐惧地问道：“医生...真说...那玩意儿...”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胖子。 胖子满脸遗憾，老狗长叹一口气，咸鱼面色复杂。 “天啊.....” 江河倒在了床板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喊声。 “它都没了.....我活着还有啥意义....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一滴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从江河的眼角划过，他痛彻心扉地哭喊着，手掌重重地拍在床板上发出“啪啪”的重响声，溅起阵阵灰尘，飞舞在这个狭小的病房里。 隔壁床的老头像是看着神经病一般的看着江河，心想现在的医院床位是不是太紧张了些，自己一个痔疮患者居然和精神病人一个房间。 他悄悄地挪着身子按下了床头的那枚红色按钮，尽量观察着那个已经“发病”的年轻人，深怕万一他的几个朋友按不住他自己可就危险了。 江河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吊扇轻轻地转动着，像是在哈哈嘲笑着他一般。 胖子抬起头悄悄地看了眼老狗，老狗严肃的脸已经快绷不住了，而咸鱼已经歪着脑袋努力地抽笑着。胖子用眼神和他们交流道：“差不多了吧，收？” 老狗和咸鱼点点头，表示同意。 胖子清了清嗓子拍了拍已经呆滞的江河，然后说道：“老江，你听我说。。。” “哪个按的呼叫钮？哎呀，六号，你醒啦！”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忽然走了进来，然后看着怪异地躺着的江河，不禁问道：“六号，你怎么了？” 江河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世界之中，不可自拔，胖子赶忙搭腔：“哎呀，医生，他被电得有些神志不清，您给他打一针就好了。” 那隔床的老头也赶忙说道：“就是就是，快给他来阵镇定剂，不然到时候打人什么的麻烦就大了。” 那女医生莫名其妙地看着胖子，觉着这群人真是古怪，然后对着江河说道：“你感觉还疼么？” 江河的眼泪正在眼眶里打转，他呆呆地说道：“没感觉了啊..真的没感觉....” 胖子觉着自己快要忍不住笑了，他的喉咙已经在发颤，再过一秒可能他就要大笑出来，他赶忙拍了拍老狗示意他赶紧告诉江河真相。 老狗却一脸坏笑，然后对着医生说道：“医生，这个我们去缴费，您在好好地给他看看。” 虽然那女医生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但还是说道：“好，你们去吧。” 三人赶忙转过身往门外走去，关上门的瞬间便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大笑声，将那过道上的小护士吓了一跳。 三人赶忙憋住笑跑下了楼然后又放肆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胖子你太损了。” “老狗你也不赖，哈哈哈，你看老江的脸都白了。” “哈哈哈，等会他要是问那个医生怎么办？艾玛，我不敢想。” 待得三人走后，女医生又转过脸看着江河，然后说道：“六号，躺床上去，不然真给你打镇定剂了。” 江河闻言一哆嗦，赶忙乖乖地躺好，他从小身子弱，打针打出阴影了。江河擦了擦眼角，然后看了看面前的医生。 听声音像是个年轻的女医生，乌黑的长发细细裹在脑后，看不清脸，但一双藏在口罩后面的大眼睛和长长的睫毛却是灵动地眨巴着，像是会说话一般。 “你还有哪觉着不舒服？” 江河终于听仔细面前这位医生的话，她的声音很好听，温柔动人，给人一种安适的感觉。忽然他抬起头，盯着她的大眼睛说道：“医生我问你个事儿。” 女医生一愣，看着江河的急切甚至有些瘆人的目光，回答道：“什么事儿？” 话至嘴边，江河却有些脸红，他磨磨蹭蹭地说道：“那个....嗯...就是..我那个还能用不？它真的被电坏了么？” 大眼睛女医生愣住了，然后奇怪地问道：“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啊！” “哪个东西？” “哎呀，就是那个啊！” “什么那个哪个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 隔壁的老头快疯了，他觉着自己是在是痔疮长脑子里才来了这个医院，天啊，隔壁铺真的是个神经病，还病得不轻，都出现臆想症了！ 他赶忙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女儿发个短信：“女儿，救我，老爹隔壁床是个神经病！” 女医生感觉有些生气了，抱着文件夹冷声说道：“六号，请别浪费我的时间，没有事你可以出院了。” 江河被他这样一说，顿时一急，心想自己出院了那不是完全没得治了，于是江河索性把心一横，指着自己的裤裆大声说道：“就是这个啊，它还能用不？！” 死一样的寂静，整个病房像是忽然被被抽干了空气，只剩下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女医生本就大的双眼此刻瞪得滚圆。 这个人....他是在调戏我？ 调戏...我？！ “啪！” 一个文件夹重重地拍在了江河的脸上，打破了这如死一般的寂静。 虚弱的江河地被这一巴掌，哦不，一文件夹扇在了床上。 “臭不要脸！”房门被紧紧地砸上，女医生气急败坏的脚步声越行越远... 江河呆呆地摸着自己发红的脸颊，自言自语道：“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