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圣堂试炼
一场夏季的暴雨过去，被雨水反复冲刷过的习水城格外干净宁和，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个行人踩着水洼匆匆路过，店铺里的伙计们看着廊檐落下的水滴发呆。 持续了半个月、热热闹闹的夏祭庆典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城外众多的马戏团和歌舞团早已撤离，而随着他们的离开，城里众多的冒险者和佣兵们纷纷进入了森林中进行新的冒险，习水城顿时冷清了太多。 从呼啸森林中传来了新的消息，天灵一族最近没有再攻击冒险者队伍，她们似乎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无疑让冒险者们放心了许多，加紧时间在夏季结束之前赚够过冬的钱。 而在这个时候，韩飞再一次来到圣堂，参加圣堂三年一次试炼考核。 圣堂的试炼考核并要求所有的学徒武士都一定要参加，不过由于其考核的过程公正严格，也能够充分体现出参加考核者所拥有的能力，通过试炼考核的武士和没有通过的，就像是韩飞前世名牌大学学生和普通大学之间的区别，前者总是被人高看一眼。 韩飞倒不是非常注重这个名声，不过他想要进入王都家族武堂学习更高深的斗技，其中以一个条件必须是通过圣堂的试炼考核。 由于日子特殊，因此今天的圣堂里几乎聚集了所有的学徒武士，已经报名参加试炼的人占了绝大多数，因为这是一次难得证明自己机会的能力，错过了就要等上三年时间。 圣堂的试炼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举行的，为了这一次的考核，二十多名圣堂武士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在呼啸森林中找到了一处合适试炼场所，并且通过冒险者工会和佣兵工会发布告示，以免有冒险者和佣兵误入试炼场，这其中所花费的人力物力可不是个小数目。 每一名参加试炼的学徒都得到了一份简单的地图，试炼的内容可以说相当简单，要求一阶武徒找到并杀死一头一阶的灵兽，二阶武者杀死一头二阶灵兽。 在圣堂学习的武士当中，除了韩飞之外，还没有一人到呼啸森林中猎杀过灵兽，因此了解试炼内容之后议论纷纷，有的兴奋有的忐忑，神情各异。 圣堂首席武士索戈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次试炼的内容想必大家都清楚了，我就不在复述，今天大家先回去准备一下，食物和宿营野餐用具要自己带，在这方面圣堂是不会提供任何帮助的。” “试炼的时间是三天，三天之后不管成功与否都要离开试炼场，允许你们结伴同行相互合作猎杀灵兽，但同行不能超过两人，严禁抢夺其他人的战利品，在任何时候武士的荣誉不可背弃。” “最后要强调一点…”索戈严肃地说道：“虽然我们所有的导师都会在暗中跟随监督保护，但是我们并不能保证你们绝对的安全，所以你们一定要想清楚了才决定是否参加，不是没有在试炼中造成死亡的先例。” 这也就是试炼有风险、参与须谨慎的意思，一众学徒们面面相觑，但是并没有一个人提出要退出，对于潜在的危险他们当然都有思想准备的。 左右扫视了一圈，索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明天早晨准时在城西门口集合，争取尽快完成试炼。” 解散之后，韩飞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匆匆离开圣堂去准备，这次试炼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一次新奇中带着危险的经历，但是对于曾经击杀过一头二阶变异灵兽的他来说，更像是一次郊游也不为过。 他再次来到了圣堂武阁，有趣的是，韩飞在圣堂的时间里，人不是在武阁就是去武阁的路上，跟管理武阁的多德老头混得比谁都熟。 “这次你又来干什么？”多德瞪着一双眼屎没有擦干净的老眼说道：“如果不购买斗技的话，不要指望我再给你拿目录翻，每次给我翻得乱七八糟的。” 韩飞笑道：“这次不翻了，我想购买一份晋升四阶的心法口诀。” 武士从三阶到四阶不仅仅是差了一阶这么简单，关键是从灵之境界向圣之境界的突破迈进，实力的提升更是以十倍计。 九天大陆武士数以千万计，圣级武士一百个里面也难以挑出一个，很多武士终其一生的努力也迈不过这个坎，比如习水城圣堂几十名武士当中只有索戈一名四阶大地武士，足以可见其数量之少。 所以听到韩飞的要求，多德显得很惊讶：“你只是二阶武者，要冲击四阶的心法干什么用啊？” 韩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回答道：“我的家族武技导师最近想要冲击四阶，想购买一份圣堂心法印证一下，所以就让我帮忙购买。” 这个解释听起来非常合理，突破四阶的心法有很多种，关键是如何贯通三十六条上行的斗气经脉，各家都有各家的诀窍所在，圣堂的心法也并不是不外传的秘密。 多德咂了咂嘴，转身在书架里翻找了一遍，最后翻出了一根卷轴递给韩飞：“十枚金币。” 便宜！韩飞爽快地付了钱，拿了卷轴拍拍屁股走人。 多德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昏花浑浊的双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芒。 ……… 随着太阳的升起，呼啸森林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树林中的小鸟不知疲倦欢唱，森林的深处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 一队劲装武士在阴暗的树林中快速穿行，他们的目的显然非常明确，脚步匆匆地向着一个方向前行，中间不曾有半刻的停留。 这支队伍正是习水城圣堂的试炼队伍，其中包括了三十二名学徒武士和七名负责监督保护的导师，由索戈亲自带队。 作为圣堂首席武士、所有学徒武士的总导师，索戈平常不苟言笑性情阴沉，大多数的学徒对他都非常敬畏，因此由他带领的队伍成员没有有丝毫的喧哗，大家只是跟着前面的人埋头赶路，哪怕是心里叫苦不迭也得强自忍住，否则只能放弃这次试炼。 一路向着西北，从早上进入森林，试炼队伍只在中午休息了半个小时，下午依然是连续地长途跋涉，一直到天快要黑下来的时候才抵达了目的地。 由于试炼场是事先选定的，因此早有先到的圣堂武士在外围设置了临时的营地，这让疲惫不堪的学徒们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参与试炼的三十二名学徒虽然全都是武士，但是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在森林中长途行进的经验，不懂的如何合理地运用体力，强撑着到达临时营地之后，几乎人人都累得瘫坐在地。 除了韩飞和夏天涯之外。 两年过去了，夏天涯依然还是二阶武者，不过他已经达到了二阶的顶峰，正想借着这次试炼的机会冲击三阶。 两人对视了一眼，韩飞目光淡定从容，而夏天涯则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好了！”索戈沉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自己决定如何去完成这次试炼，我们导师将不再进行干涉或者帮助.试炼的时间从明天早上开始算起，你们按照自己手中的地图去寻找自己的目标。” 说完索戈转身就走，其他的圣堂武士也随之离开，将一个简陋到连一顶帐篷都没有的临时营地留给了一众学徒们。 大家不禁面面相觑，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在野外露营的经验，很多人都不知道现在该干些什么，尤其是那些平时被人伺候惯了的贵族和商人的子弟更是手足无措，尽管他们都携带了野营的用具。 韩飞不慌不忙地卸下了背上的行囊，从里面取出了露营帐篷开始搭建。 看到有人行动了，其他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纷纷搭建自己的帐篷，虽然说他们大都是第一次动手，不过冒险者工会出售的露营帐篷结构很简单，能成为武士的人也都不笨，虽然开始手忙脚乱的，但是相互帮助着也能搞定。 等他们搭好帐篷，这边的韩飞已经升起了篝火，架起小锅倒上水放rou干和调料，很快一锅香喷喷的rou汤就熬了出来，一口面包一口汤吃着很香。 其他人看着很是眼馋，不过只有少数人才能学着韩飞的样饱餐一顿，大多数的人只是就着冷水干粮随便将就一下。 在那些人中也有韩飞的族弟韩成武在，他当然还是一阶的武者，虽然平常已经是非常努力了，但是天分这东西不是靠努力就能够弥补过来的。 如今的韩成武比起以前要成熟了许多，不再是那个鲁莽冲动的毛头小子，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自顾自谁也不理睬。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大多数的学徒都找到了自己的搭档，多半是平时的好友，在这危机四伏的森林当中，能有一个同伴在完成试炼的把握就要大了许多。 惶惑、紧张、兴奋、期待…这一夜，在临时营地颇为奇特的气氛中悄悄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