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所谓以后

    杨锦如跳梁小丑一样的行径惹得众人不耻。而他这些年与白子莲纠缠，修行渐疏，自然打不过陶昕来和萧微寒联手。

    陶昕来和萧微寒很快控制了战局，将杨锦拿下，弃于一边。五位长老着人将杨锦一行拿下，待战事定后，再做处置。

    杨锦痴痴望着白子莲的方向，让陶昕来看得有种入错片场的感觉。她一个错眼，竟在五位七玄宗长老身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闻人熙。

    此时此景，闻人熙沉默不言，杨锦如疯似狂，白子莲一概不理，只恨恨盯着陶昕来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造化弄人。

    “别废话了。打吧！”魔王一声令下，两方人马开始混战。

    而玉墨并未听从魔王的，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怎么还在这里？”魔王问道。

    玉墨淡淡看了眼韩北望，道：“向来打仗，圣女一族先动。他们没动，我动什么。”

    魔王深觉有理，转头看了眼韩北望。

    按照往常，圣女一族先动，便是一族人簇拥着圣女开始吟唱歌颂，为魔族鼓舞。但是此时，这位圣子大人却道：“圣女一族听令，圣女一族素来维护魔族强盛，如今需做阵前表率，只许前进，不许后退，违者格杀勿论！我当以死谢罪！”

    不说圣女一族，就连魔王都瞪大了眼，觉得这一届的圣子大人未免也太拼了吧？不过走个过场而已……

    但是已经来不及说什么了，因为阵前所说的话，那都是攸关生死啊。

    圣女一族的人们没办法，只有做了前锋。

    “这……”魔王看向玉墨。

    玉墨笑了笑，“魔族当如此勇猛才是！”

    魔王也无语了。

    这一战，天昏地暗，但有几点，为后人茶余饭后，多了许多谈资。

    一说，两方混战，声势浩大，但伤亡却并不惨重，不知道为何。

    一说，混战之中，有一正道修士打着打着竟到了魔族的阵营，也不出手，也不回来，不知道为何。

    一说，混战之中，竟有天雷轰隆而至，有两位正道修士竟在混战中渡劫飞升，乃是奇事。

    一说，那渡劫飞升的两人中，有一人竟然是闻名青崎死也飞升不了的萧家后人，乃是奇事。

    而这些，在那场大战之后，都很遥远很遥远了。

    魔王没抓着人却被自己儿子要挟着班师回朝，这等羞事不便说起，回来气得退了位，新一代魔王便是玉墨。而玉墨不似在战场上一动不动，倒是杀伐果断，除旧革新，废止了圣女一族的所有职权，圣子也被终结在这一最后一代。

    圣女一族的怨愤总要人来平息。玉墨道白子莲能炼化魔镜迈米牙，正是侍奉魔主的最佳祭品，魔族兴盛需要此人为媒，于是把白子莲送给了族人所剩无多的圣女一族。圣女一族眼见如此，也无他法，愤恨总要发泄，便把白子莲活活祭炼了魔镜迈米牙和魔梳迈可牙。

    而一切归于平静之后，萧微寒和陶昕来在哪里呢？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萧微寒永远记得在雷电滚滚之中，有一个女子紧紧拉着他的手，目中泪光闪动，身后北斗星移。雷电落在他们的身上，他听到对方说：“可以的，相信我。”

    可以的，再痛苦也不忍不看，再艰难也不忍放手。那一刻，他想生，因为想生的欲望太强烈，哪怕躯壳焦黑也不在乎。

    那一刻，陶昕来想要他生。情之一字，极轻极重，极远极近。不到那生死相隔最后一刻，她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原来，她愿意付出陪伴，只因心中早有定论。

    陶昕来听到有人问：“想好了吗，你想要什么？”

    “要他活下来。”

    浩瀚星空，幽冥古道，难道这就是神冥古道？

    不，好像也不是，她自认对字攻一道的修为并不精深，只是比寻常人多认识一些字罢了。

    生是什么？死又是什么？

    生死之间，是什么？

    生死之上，又是什么？

    她没有答案，她还要继续追寻。

    “既是要命，那么，拿你的命来换，可好？”那声音又道。

    陶昕来听到自己的声音：好。

    那声音笑了。

    “萧氏后人有此际遇，实乃不易。”那声音顿了顿，“萧微寒，你要谨记，萧百战之错，错在强取豪夺。然情之一字，水到渠成，有何可夺？今日有人为你愿弃生就死，也是你的造化了。”

    “你是谁？”

    “不必问，我也不会答。这丫头于字攻一道悟性甚佳。你若再想见她，便来寻吧。呵呵呵呵。”

    七星归位，龙影重重。

    萧微寒自死境而生，上穷黄泉下碧落，必要找到那人。

    而陶昕来，身在浩瀚星空之中，看着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那个人，忍不住抹了把脸，自言自语道：“居然在这时候言情了一把，这是什么剧情……”

    “行了，别啰嗦了，要不是你有此机缘，萧家怎么会有人能成功飞升。”

    “难道是你设的诅咒？”

    “我懒得管这几千年的破事。你便在这里好好体会字攻的最高境界吧。”那声音顿了顿，“自然，也是万物生灵的最高境界。”

    是什么呢？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