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北京，北京》
几个人鱼贯而入，当方觉进入餐厅的时候，引来一阵阵惊呼。 “大叔，你终于来了，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啊。” “好期待大叔今天的新歌啊。” “我的耳朵已经准备好怀孕了。” ...... 餐厅的角落里，在听到众人的欢呼之后，一个理着一个小平头三十岁左右的大叔也朝门口望了过来。 首先进来的是陈铭，其次是苏佳颖三人。 这个平头大叔不是别人，正是此前送方觉去音乐学院的那个出租车司机。 当看到陈铭的时候，李大力也就是出租车司机眉头就皱了起来。 “那大叔怎么感觉跟视频里的不太像啊。” 李大力自言自语，虽然那个视频不太清楚，但是也可以看到视频里的那个大叔一头灰白的头发，跟刚刚那个进来的大叔的发型以及发色完全不一样啊。 虽然心有怀疑，但是李大力也没有做多想，毕竟这年头染发剪发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李大力紧紧地看着陈铭，随即他的眼前猛地一亮，连忙站起身来道：“爷们儿，这里，这里。” 李大力的声音洪亮，一下子就将方觉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李大力一脸乐呵呵的笑容，小跑到方觉的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 “呵呵，爷们儿就是爷们儿，说来就来，相见即是有缘，今天爷们儿请你喝酒了。”说着李大力就将方觉往他坐的地方拉。 苏佳颖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奇怪地看着李大力和方觉。 “你朋友？”李大力奇怪地看着苏佳颖等人。 方觉点了点头，李大力道：“既然是朋友那就一起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坐不了那么大的桌子。” 方觉无奈地一笑，也不好驳斥了他的面子，几个人就坐了下来。 “大叔，快唱歌啊，唱新歌啊。” 那些认识方觉的人都冲着这一桌子叫道。 李大力还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方觉是听了他的劝说来此听歌的，他还以为他们口中的大叔是陈铭啊。 “大叔，叫你上去唱歌呢，今天唱什么新歌啊，我也有些期待啊。你的那首《十年》和《我愿意》真的是百听不厌啊。”李大力对着陈铭道。 陈铭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看了看方觉，立马就明白了过来，感情这汉子是认错人了啊。 “你搞错了，我不是来这里唱歌的。”陈铭说道。 李大力一愣，摸了摸脑门：“你不是来这里唱歌的，那你来干嘛，我们这么多人来这里可就是为了听你唱歌啊。” 苏佳颖等人也被李大力这憨直汉子给逗乐了。 其他人依旧在冲着这边叫。 陈铭笑了笑道：“我和你一样也是来这里听歌的啊。” 李大力如同丈二的金刚更不明白了，那些人依旧在冲着他们这一桌叫。 李大力喃喃自语：“难道他们是叫我去唱？不可能吧？我和视频里的那个大叔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很嘻哈的十五六岁的扎着马尾辫打着耳钉的女孩儿来到了方觉的面前。 “大叔，我是从哈市过来的，你唱的那两首歌实在是太好听了，你给我签个名吧。”小女孩恭敬地递出本子。 方觉一愣，这连签名都来了啊，感情自己好像真的成了大明星似的。 方觉也不矫情，拿起笔在小姑娘本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哥们儿，原来你是明星啊。失敬，失敬。” 李大力还没有明白过来，其实今天的主角是方觉。 “大叔，你在不唱歌的话，我们就都走了哦。” 窗边，吴蕴等人甩着手道。 方觉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对苏佳颖等人道：“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大叔，你可得好好唱哦。” 李大力迷糊地看着几个人，还是有点搞不明白。 方觉站起身来，李大力连忙跟着站了起来：“爷们儿，还没听歌就走啊。我跟你说啊，那个大叔唱的歌真的很好听，你现在走了，肯定会后悔的。不过也是奇怪了，那大叔怎么还没有来呢？” 苏佳颖等人哈哈大笑。 方觉没有说话，径直来到了小小的舞台上。 舞台上不仅有钢琴，还有吉他、架子鼓等一些乐器。 方觉没有坐在钢琴前，而是拿起了一把电吉他。 看着拿着电吉他的方觉，李大力陡然瞪大了眼睛，那灰白的头发，那个身影，不就是之前视频里唱歌的那个大叔嘛。 李大力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卧槽，我怎么说之前觉得他那么眼熟，感情他就是视频里的那个大叔啊，我这个脑子啊，真是进水了啊。” 苏佳颖等人再度哈哈大笑。 方觉调了一下电吉他的音准，站在话筒前，深吸了一口气。 原本嘈杂的餐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前奏慢慢弹起，一股孤单寂寞的清冷感觉油然而生，餐厅的所有人的瞳孔都一下子缩了起来，耳朵一下子就被这前奏给吸引住了。 ......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 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 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 我似乎听到了他蚀骨般的心跳 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 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里死去 ...... 方觉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飘荡，餐厅内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缩，这声音，这曲子，这每一个字符，都好想是一把足以劈开黑夜的剑，将他们心中的那片黑暗给劈开了，劈的七零八落。 ...... 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 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里失去 上京，上京 ...... 毕竟这个世界不是方觉所熟知的那个世界，这里没有那个叫北京的城市，所以在想到这首歌的时候，方觉就将北京给改成了上京。 虽然改了一个字，但是歌的意思没有变。 餐厅内更安静了，只有电吉他的声音和方觉的歌手。 原本还呆愣在那里的李大力此时无比的激动，尤其是当那句“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里失去”响起的时候，他只觉得好想有一个炸弹在自己心中炸开了。 这首歌说的不就是他吗？ 李大力热泪盈眶，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此刻如一团爆米花一样，在他的脑海当中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