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玉
庞允正在这想着，突然从楼上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庞允抬头望去，脸色有些复杂，但下一刻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笑呵呵道：“白公子，您下来啦！” 凌天感觉得到庞允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好像很怕这个白公子似的，凌天好奇地睁开双眼，好究竟是谁能有如此的魅力，能让一只老油条都惧怕起来。 “嗯？” 凌天眉毛一扬，顿时来了兴趣，这个白公子，年岁与自己相当，六尺高的身材，身穿鹅黄色的衣衫，丰神如玉，气宇轩昂，只需一眼，凌天便知道此人绝非常人。 白公子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看着庞允朗声一笑，“哈哈，庞掌柜的，如此盛事岂能错过，不如你暂且放下手中的事情，随我一同去那万镖会？” 白公子的话虽平和，但隐隐透露出无几分威势，令人不敢抵抗。 庞掌柜听此，仿佛失魂了一般，矗在原地，一动不动。 “咳咳！”凌天一阵重咳，惊醒了庞允，庞允吓得一身冷汗，看着白公子，更是敬畏三分。 好在庞允也是经历过世面的人，一下子便恢复了镇定从容。 庞允转头对凌天投去感谢的目光，随即拱手道：“多谢白公子的美意，不过小可还有一些家事要做，恐怕是不能随白公子你去游玩观赏了！” “无妨无妨！”白公子摆了摆手，露出一丝浅笑，不再去管庞允，反而紧紧盯着凌天，露出好奇的神色，好像对凌天十分地感兴趣。 见白公子看着自己，凌天也毫无畏惧，转过身来，与白公子四目直视，一时间，针尖对麦芒。 此时天色临近未时，日头逐渐向西靠拢，遥远的天际上射下一束束光芒，透过窗户，映在了二人脸上。 白公子慢慢地从楼梯走下，看着凌天，微微一笑，施礼道：“在下白玉！” 凌天也咧嘴一笑，道：“凌天！” 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相视一笑，一丝从未有过的亲切萦绕在二人的心头，就好像二人早就相识了一般，情不自禁地都自报了家门。 “白兄这是准备去那万镖会？”凌天问道。 白玉气度雍容，轻轻点头，道：“正有此意，不知凌兄可否赏光，与在下一同前往？” “那就有劳白兄了！” “庞掌柜的，告辞！”两人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抽身施礼，而后便一齐向门外走去，弄得庞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位好像不认识吧。 “不好啦，掌柜的不好啦！” 凌天和白玉刚走到门外，就听见了急切的喊叫声，凌天眉毛顿时一凝，因为那喊叫的不是出自别人，正是给自己牵马的店小二，“卧槽，该不是那头蠢马又惹了什么祸来吧！” “嗯？凌兄你说什么？”站在凌天一旁的白玉有些不解，问道。 “唔……”凌天也不好回答，强作精神道：“没什么，没什么。” 凌天见店小二过来了，一把拉住店小二，道：“小二，怎么了？” 店小二满脸急色，看到凌天拉着自己，就像遇到了苦主了似的，带着哭腔道：“客观，客观，你快点去马棚看看，你的马，你的马……” 店小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马厩的那些马的主人非富即贵，若是让他们知道现在马厩的情况，自己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可还没等店小二说完，便觉得自己眼前“忽”的一下子，仿佛有一阵轻风吹过，再睁眼一看，却早已不见凌天和白玉的人影。 凌天心里暗急，但脚下却十分的平稳，步步生莲，每一步踏出都是那么的自然有序，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轻轻一跃，便是数丈开外，身影如风，瞬间而逝。 看着凌天离去，庞允刚想问问店小二倒底发生了什么事，谁知“嗖”的一声，两片金晃晃地薄片向庞允飞来，庞允抬手一接，打开一看，“嗯？金叶子？” 此时，凌天已飞出百丈开外，正火急火燎地向马厩赶去，可忽然间，耳边传来一声轻语。 “凌兄，何事走得这么急？”白玉跟在凌天身后，看着凌天浅浅一笑，脸上写意着轻松，如同闲庭散步。 凌天因为担心那头蠢马捅出什么大乱子来，也就没来得及对白玉细谈说明，可此时发现白玉竟跟上了自己的脚步，凌天不禁心头一惊，没想到这白玉竟有如此身手，自己《鲲鹏行天步》可谓是绝世的身法，再加上自己近四十年的内力，就算是天位高手也要含恨，这白玉，果然不简单。 凌天自小便被他的两个师尊抱到山林悉心栽培，以无上丹药洗精伐髓，昼夜不断，风雨不歇，不眠不休地修炼，这才算作了近四十年的功力。 “唉，管教不严，一言难尽啊！”凌天收起惊容，一脸愁苦道。 “哦？白某倒是要去看看了。”白玉十分好奇，一匹马哪来的什么管教不严之说？ 过了一盏茶，二人皆到了马棚，凌天定睛一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靠！” 整个马厩早已是鸡飞蛋打，马厩的棚顶坍塌下来，马槽也滚落在地，凌天的宝马正大摇大摆地躺在棚顶之上，两旁半跪着一对健美的白马，凌天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母的，最让凌天受不了的是，这蠢货居然嘴角荡漾着**的笑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而身前则是一群大马跪倒在地，像是臣民给君主下跪一般，敬畏无比。 此时看到此番情景的白玉也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下跪的群马当中，也有着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千里良驹。 “蠢马，你又在干嘛呢！”凌天有些气急败坏，出门在外，脸全让这蠢马给丢光了，等自己什么时候能打得过这头蠢马，先把它的马鞭给炖了！ 宝马听到声音，慢腾腾地抬起马脸，一副抽完大烟的模样看着凌天，而后缓缓站起身来，凌天微翘，心里暗道：蠢马你还算有良心，知道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留个面子！ 谁料那宝马看都没看凌天一眼，调换了一下身子，换个方向接着躺着，硕大的屁股正对着凌天，还一扭一扭的，马头搭在一旁白马的前肢上，**的笑容又增了几分，一对马眼差点飘了出来。 “你大爷的！”凌天脑门上全是黑线，几个字完全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一口白牙差点咬碎。 而一旁的白玉忍俊不禁，搭在凌天肩膀上道：“凌兄，你这马太人性了！” 一旁的凌天只得尴尬陪笑，“呵呵，呵呵，这蠢马欠收拾，白兄还请莫怪。” “蠢马？依白某愚见，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此马更精明的马了。”白玉缓缓摇头道。 宝马耳朵轻轻竖起，听到白玉的在称赞自己，转过马头，哼哧着粗气，投以白玉一个赞许的眼神，意思好像是：小子，有眼光！ “行了吧，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去万镖会啦，再不走我就立即把你带回山上，这辈子你再别想下来！”凌天没好气道。 宝马当即站了起来，那速度，比凌天的《鲲鹏行天步》还要快上好几倍，简直超越了生物速度的极限。 站起来的宝马依依不舍地看着左右，对凌天是万分的不满，千般的不爽，但还是慢吞吞地走到了凌天跟前，眼神那叫一个幽怨，像是凌天把自己怎么地了似的。 凌天骑上了宝马，又赔了庞允两片金叶子，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便随着白玉一同骑着马去了那万镖会。 可就算是在路上，白玉胯下的良驹，也不敢与宝马并行，更不用说是走在宝马前头，而宝马却是毫不在意，依然耀武扬威地踏着马步，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弄得凌天一阵头大。 倒是白玉十分的大度，并不介意，反而还跟凌天一路畅聊，一路上不停地称赞宝马有灵性，而白马还屁颠屁颠得欣然接受，不停地嘶嚎，好几次凌天都忍不住想要宰了这蠢马。 “凌兄，这马倒是可爱，凌兄可真是福运之人啊！”半路上，白玉不禁感叹一声。 凌天撇了撇嘴，道：“白兄，莫要抬举这家伙，这蠢马的脸皮可是比城墙还厚！至于我，哪有什么福运，倒霉运还差不多，要不然也就不会遇到这蠢马了。” 白玉一听，哈哈一乐，道：“凌兄说笑了，在下句句肺腑，凌兄不仅武艺高超，就连坐骑也是……” 白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沉吟了片刻后，道：“也是特立独行，放浪形骸，令在下好生佩服啊。” 说到这里，白玉也是苦涩一笑，这马怎么说得跟人似的。 “白兄过奖了，在客栈之中白兄用的应该是‘天外魔音’吧！”凌天咧嘴一笑，话有深意。 白玉忽然一怔，没想到凌天不仅抵御住自己的“天外魔音”，而且竟然知晓自己的招数，这凌天倒底是什么来头？ 凌天笑吟吟地望着白玉，缓缓道：“白兄莫要紧张，这‘天外魔音’虽是魔教功法，但却并未规定武林中人不准修习，那初唐四圣之一的夜幕刀魔沈千叶不正是修行魔教功法《淬魔无极斩》的吗？但现在却被我们最为四圣之一，这便是很好的例子。” 白玉闻言，也是微微一笑，道：“如果白某没猜错的话，凌兄的身法应该是初唐四圣中鲲鹏老道的《鲲鹏行天步》吧，凌兄当真是好气运啊！” 白玉同样不甘示弱，道出了凌天所用的武学。 凌天气结，撇嘴道：“那个老混球……” “凌兄，你说什么？”白玉感觉自己听错了，居然有人敢骂初唐四圣之首的鲲鹏老道是混球？ 凌天摸了摸下巴，道：“没什么，当我乱说了。” 很显然，凌天不想说这件事情，白玉也不好追问，就这样，二人一路上谈天说地，都欲从彼此口中探出一丝有用的信息来，可惜，不尽人愿！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便已到了洛阳最为繁华的南区，也就是万镖会所在之地。 今天是万镖会报名的最后一日，此时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只为一睹明日洛阳擂的真容。 凌天坐在马背上远眺前方，竟是黑压压的一片。 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凌天颇为无语，一个万镖会罢了，用得着这么多人凑热闹嘛！只得无奈地趴在马背上，感叹一声，“看来是进不去喽！” 见此情景，白玉却是轻摇衣襟，看着凌天浅浅一笑道：“那可未必！” 凌天顿时一喜，扭头问道：“白兄，你有办法？” “呵呵。”一旁的白玉淡然一笑，显得十分地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