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徐福
张仪一到秦,替秦立下诸多大功,在秦国当时强盛一边说服当时的秦惠文王嬴驷,完全没有爱国情怀的使计让魏国归还当初应允秦国的河西等地,最后逼得当时的大良造公孙衍离国出走,又以一张嘴打破了国**纵抗秦的局面,使得魏国投奔秦国做了友盟,又骗得楚国大片土地,使楚与当时的齐国分裂,秦齐联兵对楚,最后三方交战于丹阳,大败楚军,掳屈丐、逢候丑等因立战功而有爵位的七十多个将领,使得楚国人才几乎被抢了个干净,以致造成如今楚国无人可用的局面,又杀八万楚军,夺汉中郡等,这一切的源头,只不过是因为张仪当时的计谋与嘴唇厉害。 而张仪出自鬼谷子门下,而鬼谷子教出来的徒弟中,极少有口舌不出采的,这徐福既然也是鬼谷子门下,其唇舌伶俐便可见一斑,能哄得当初历史上的秦始皇给他出人出力,最后成全他在九州诸岛的超然地位,还最后使得嬴政没能有法杀得了他,便可见一斑。这一世嬴政既然知道这些,自然不会上徐福当,而徐福若当真如禹缭所说一般,说不定还能借徐福之手,往后给后世人除去一劫难!.. 一想到这儿,嬴政顿时脸上便露出笑意来,轻轻敲了敲桌面,冷声问道:“不知徐福此人何时至咸阳?” 禹缭看得出嬴政眼中不怀好意之se,顿时激伶伶打了个冷颤,他不知道徐福何处得罪了嬴政。不过两人未曾谋面,若说徐福以前曾罪于嬴政,倒不如说嬴政梦中不知看到了往后徐福做过什么事情使嬴政对他心生不满之意,禹缭想了想,虽然他跟徐福之间感情并不如何深厚,但推荐徐福为嬴政所用的还是自己,不论徐福如何,至少他还是该给恩师一些脸面才是,因此犹豫了一下,禹缭不由拱了拱手。踌躇道: “不知臣小师弟可曾罪于大王?”他这样开门见山的一说。嬴政也不隐瞒,身子慵懒的朝后仰了仰,整个人神态放松,却又好似一头随时蓄势待发的野豹般。看似悠闲。实则危险!嬴政想了想。给了禹缭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温和笑道:“现在还不曾罪于政。” 现在不曾开恩他,也就是说嬴政可以肯定徐福往后会得罪他了!众人不由后背沁出一身冷汗。禹缭虽然早知道有可能是这个事实,不过这会儿听嬴政说起,也觉得颇有些难以启齿,不由就犹豫道:“愿听大王详解!” 反正自己借梦一说之事已经不是头一回,若是能靠这些梦境而将自己前世时所知道的一些消息和盘托出,使得众人当自己乃是上天命定之人,从而让魏辙等人加深对秦国的归属感,使他们认为助秦便是顺天而行,嬴政也不介意顺口说出一些事情,因此禹缭一问,他便将自己前世所说之事,借口梦境一说,全部讲了出来!待嬴政说到徐福借口寻仙药以炼丹,最后又使嬴政出人出力为他所用,而逃之夭夭自己称王时,禹缭忍不住额头沁出汗珠来。 他跟徐福之间未曾天长ri久的相处,不过偶尔见过几回,只是就算是光凭着这几回,他已经能肯定嬴政口中之事绝对是自己那小师弟能做得出来的,不由登时汗颜,旁人不管如何,他自己乃是师承鬼谷子一脉,对于这神鬼一说天道之事却是极其信任。外人恐怕不得而知,但鬼谷之中,便有人传言其师王禅身世乃是村夫庆隆与东海龙女之子,不过是因鬼谷之人大多尊敬王禅,因此这样的事并未四处流传,世间所传大多是分流而出的各种版本而已,在这样的情况下,禹缭等人多少会受些影响,对于嬴政口中所称托梦之事,亦是容易接受。 相较之下,魏辙等人倒是大多极易相信嬴政口中之语,有些疑惑而不敢置信的,反倒是张良与王贲,只是王贲对嬴政一向是忠心与敬畏,而张良则是由衷感激,因此二人虽然心下有些不敢信,不过那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更何况此时在场也未有他们开口的余地,因此便都没有开口,只是都安静听着。 禹缭听嬴政说完,心中虽然觉得以自己小师弟的xing情说不定真能做出这样的事,不过此时人都已经被自己弄了过来,他心中也感到有些不安,连忙开口道: “既如此,老臣不若修书一封,使小师弟便不要再来。”魏辙一听这话,也跟着点头:“此言大善,大王如今正是龙激ng虎猛之时,又何须丹药辅助,更何况药含七分毒,若是服用得多,总于身体无益,若有妖言惑众者,大王不可尽信!”他其实也怕徐福一来花言巧语哄得嬴政没了志气,只知一天到晚追寻那长生不老之术,而延误了一统天下的大势。当今天下,秦收诸国而取周王室代之称王乃是势不可免,若是因嬴政一旦分了心思,给了楚国等缓和之机,实在是大大的不妙。魏辙如今还想着只待天下一统,自己要辅助嬴政强盛秦国,眼见天下庶民归心,人人生活安居而乐业,他这一生亦算是圆满。 若是嬴政一旦只想着那长生不老,而使楚国等缓过气来,一旦楚国结束内乱,便是秦国一大劲敌,往后连年诸国分裂的战乱,不知要何时才能结束,庶民们因此还得多受些苦楚! “诸位不必担忧,徐福此人若是用得好,说不定乃是秦一大助力!”嬴政见众人俱都开口反对,便不在意的笑了笑,徐福若是安份守已便罢,此人无论如何在制药一事上确实有其独特优势,若是此人心比天高,嬴政自然也有法子治他,更何况明白过来历史不可违逆之势后,嬴政便也想得通:“更何况禹公想来亦是知道,天道不可违,徐福既然命中注定为政所用,他则必然来,与禹公并无关系,政既得上天示激ng,心中生了防范岂不更好?若是此时徐福不来,往后必定也会出现另一不知如何防范之徐福,反倒是麻烦!”这一点嬴政说得尤其肯定,众人默了一下,禹缭也知道顺天意而行者昌,逆天而行者亡的道理,当下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了,幸亏他心胸宽广,嬴政又早得示敬,说的也有道理,因此也不钻牛角尖,众人也不在说这个话题,不过因扯出徐福而得知仙丹之事只是虚无飘渺的,众人心下也好生失落,叹息了一声,各自郁闷便也不再开口了。
有了禹缭这阵说话,魏辙也没了教训张良的心思,张良这会儿解脱出来,乖乖站于魏辙身后,不多时外间突然有侍人疾行而入,站在约有几十丈的宫殿外尖着嗓音大声道:“报大王,宫外有消息传出,大将王公此时已回,候在宫外,等待大王召见!”这个声音一响起,王贲顿时脸se便僵住,众人都没料到王翦竟会回来得如此之快,都知道他恐怕是被王贲之前擅作主张入魏一事气得失了理智,应该是星夜兼程赶回咸阳的。 嬴政脸上露出笑意,看了王贲一眼,见他先是僵了一下,接着又露出死猪不怕沸水淋之se,突然间想到王翦头痛的表情,顿时宽大的袖口便是重重一挥:“宣王翦前来!” 那侍人答应了一声,踮着脚尖倒退了身子出去,看得出来,王翦对于儿子确实担心,原本自宫外的路程进章台宫大殿最少要两刻钟的时间,可是一刻钟刚过不久,王翦的身影便已经随着一阵疾速奔走的脚步声,出现在了宫殿门之外。 “末将王翦,见过大王!”王翦下跪之前,已经看到了儿子站在宫殿内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一边将自己腰侧的短剑扯下来扔到一旁的侍人一身上,一边拜了下去,等到嬴政唤起时,王翦这才起身,朝宫内大踏步走了进去。一路进来想来王翦未曾歇过气,这会儿满头的大汗,看王贲的目光跟要生吞了他似的,眼刀子在他身上刮过几下,这才将自己入云中郡之后的事情与嬴政简单回报了一下,接着立于一旁,没有再看儿子一眼。 王贲本能的感觉恐怕这回没那么容易混过去了,忍不住干笑了两声,那头嬴政却是点了点头,满意道:“子翦此趟有功,进爵一级,赏钱两万。”王翦原本已经是九级爵五大夫,如今再进爵一级,便已经是十级左庶长,要知道到了王翦这样的地步,越到后来越是不容易进爵,此次拜地动之赐,王翦一下子又进爵一级,众人不由上前恭贺。若按论功行赏,王贲此次虽然入魏,但挑剥魏、楚之斗,又烧毁楚国粮草,逼得项燕退兵,已经是天大功劳,这样的功迹,就算是进爵两级都不为过,可惜他自作主张,之前又未传信儿回来,深恐嬴政不同意,因此自然是功过相抵,王翦虽然升官又发财,但因为有了一个不省心的儿子,他这会儿也顾不上高兴,若是让他将这爵位与钱财换来一个省心的儿子,恐怕他此时倒贴的心都有了! 张良等人赶回来也是累了,嬴政也不多说,一面令王翦自个儿安排军队归来,一面又商议了一番徐福的事情之后,便使王翦父子等人各自退下,反倒是将禹缭、魏辙等留了下来,商议歧山与墨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