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的小名叫贞子
好不容易把白素贞的心结解开，我们开始浩浩荡荡往回走，我买五厢车的先见之明立刻凸显无疑——六个人，搁一般车非得有人下去赶公交，但咱不，车大，坐的下！ 车开半道儿电话来了俩，第一个是好消息，第二个则半好半坏：比赛那边我们已经成功顶替叶孤城拿到了参赛权，我是主厨，任晓妍是我的副手，另外两个助手则是西门哥和狼叔；医院那边手术也成了，那小子胸腔子里已经成功安置了支架，只是费用问题还需要我们再补个几大万，此时此刻对我说这种话无疑雪上加霜，唯一让我庆幸的是哥们身边还有一小富婆的存在…… 说钱不够，任晓妍立刻二话不说就拍了张卡在我跟前：“喏，这上面还有十几二十万你拿去用，先把叶孤城治好。更新快无广告。” “挺有钱啊！”我开着车余光扫一眼：“这不会是世纪大酒店的公款吧？” “压岁钱，几万块我哪儿需要挪用公款这么下作啊？”任晓妍随意道：“以前过年存的，反正搁我这儿也没用就先拿给你呗！” 说完，任晓妍想起什么似的又顺嘴道：“对了，你那烤摊儿也跟着把家伙事儿换了，都弄不锈钢的——不说我说你，生意好还用那么次的物件，太跌价了，这都哪儿淘回来的破烂啊？” 我和西门小钻风萝莉兮一起乐：“开业的时候从店里找的，都上家留的。” “我说呢，那不行，赶紧换了，”任晓妍立刻道：“这种东西卫生条件根本不达标，客人吃出问题怎么办？” 我辩驳道：“我们可洗过还用开水烫了——洗洗更健康你不知道？” 任晓妍白我一眼：“把你这套大忽悠把戏收起来吧，当谁不知道你……懒得跟你废话，开业前必须搞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话说这份上基本算是大局已定了，我也不好多说，只能喜滋滋的把卡收起来，“那也行，不过这钱我可不还了。” “拿着呗，”任晓妍无所谓道：“当姐投资了。” 就在这个时候任晓妍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正是任家老头的电话：“喂，爷爷，怎么了？” 老头在电话里的声音竭尽所能想装出副云淡风轻的意境，但可能心里确实激动，所以再怎么也带着利比亚难民成功下船的劫后余生感：“晓妍，看来何必还真有几把刷子，那姓尤的已经两天没来了，他召的那帮人也是——” “哦，他们以后都不回来了，您放心安排生意吧！” “安排不了，这事儿还得你拿主意，”老头道：“你可别忘了，这家伙是你世纪大酒楼的厨师长，他这一走虽然少了事儿，可你没厨师了啊！” 任晓妍愕然道：“那家伙不是切墩儿吗，怎么好厨师拉上关系了？” 老头无奈道：“他在那呆几天其他人哪儿敢留啊，一溜子全辞职了，世纪大酒店就变成他的天下了——后来他又带了几个家伙，马马虎虎撑起了场面，要不你以为咱生意怎么跌那么快啊！” 任晓妍猛然醒悟：“我就说多开个酒楼哪儿来这么大冲击，就算仟达集团开的也不能把全市有钱人全包圆了，搞半天还又这节——爷爷我知道了，你放心，我马上把厨师问题给解决了！” 老头好心道：“要不要我从这边调俩人给你先撑着？” 任晓妍信心十足道：“这不用，何必就挺好。” “他？”老头当时有点懵：“烤串儿？ ”不光烤串儿，别的也成！”任晓妍保证道：“你就请好吧！” 任晓妍就我跟前打得电话，要说没听见那根本不可能，所以当他们说起没厨师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考虑人选了，只是没想到任晓妍首推的是我，当她电话一挂眼珠子才朝我转了半圈，我秒表态道：“世纪大酒店的厨师算我的，立马给解决了！” “解决不行，得你自己上！”任晓妍不为所动道：“刚才打电话你可听见了！” “我这不是要参加比赛吗？”我急忙找退路：“就算要我上也得这段时间过了才行吧——要不我先让其他人上，比赛以后我正式入驻？” “要的就是这几天！”任晓妍直白道：“这比赛你拿第一妥妥的，我不趁着之前把你推上去打打招牌鼓鼓气氛不白瞎了这广告机会吗？” 我欣慰道：“闹半天你这是变着法给我鼓劲儿啊，间接表达了对我夺冠的信心！” 任晓妍诚恳道：“你要不拿第一还有活路吗，死定了，到时候我和你人鬼殊途怎么办，总不能自杀殉情吧——做菜这事儿不好说，但你心眼多，为了不玩儿人鬼情未了你也得把冠军拿了啊！” “嘿，合着你怕的是异地恋啊！”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干脆把世纪大酒店的事儿就给接了，然后按部就班把人手分在了烤串儿店和世纪大酒店，那边还是以为小骨、至尊宝、孔胖子、萝莉兮、太二为主，这边则入驻了狼叔、西门哥、黑山老幺、五鼠，剩下的武大、项少龙我则安排去了地府的巡山小馆——虱子多了不痒，耽搁这么长时间，干脆全部一起开张完事！ 这样一来人手就有点不够了，白素贞虽然跟我们在一起，不过她没有明确表示是不是对我磕头就拜认大哥，我也不好意思安排工作，只能暂时安排跟一块儿呆着，等到主角光环再次闪耀的时候再说了…… 说这事儿分拨的地方是在巡山考烤串儿店，初步分出来再说细则的时候外面有人喊了：“店子负责人在哪儿呢，我们是来检查你们卫生消防的！” 孔胖子听声音立刻道：“何必，这就是封咱们店那孙子——丫怎么又来了？” 我揣测道：“会不会是日鱿神和我们打赌之后不再施压，这帮家伙来验收开业了？”我转头问太二：“昨天叫你们交的东西齐了吗？” “你快别说了，这孙子根本不是一回事！”说起这太二顿时火大：“阎王好办小鬼难缠，什么情况资料全齐，但这家伙就是不买账，好说歹说同意来看看……何必，你可别高兴太早了。” “看看再说吧，”我带头朝外走：“溜溜才知道是骡子是马，藏着腚谁知道公母啊。” 出去一看，门口站着俩带大檐帽的家伙，白色制服表明了环境、卫生俩系统管理监察部门的身份，咯吱窝下都夹着硬皮文件夹，一看就是那种讨人嫌的龙套——这时候出现的不是龙套还能是什么，配角的话也太晚点吧？ 见门里来人，站前面个岳云鹏似的玩意儿直接鼻孔冲天道：“谁是负责人？” “我是。呃，你们是来检查工作的吗？” “废话，我们每天忙得很，唠嗑找得着你吗？”另一个马猴脸的眼睛搭了句白：“这位卫生局赵所，我是环境办的，姓刘，我们来验收你们店面的整改情况——带我们看看。” 说完，这两位爷二话不说就朝里面走，我们只能闷声跟在后面，还不等我们全部扎进屋里，赵所首先发话了：“那什么，排污报告、油烟检测报告拿出来，所有人的健康证，你们消防的手续……总之一句话，十二项指标缺一不可，先拿出来再说。” 这问题太过专业，我当时就傻眼了，反而任晓妍不发一语来到最前面，直白道：“我们这种属于中小型餐饮，附和国家中小型餐饮的便利处理办法——喏，我们有化油池、净化池分开，排污应该可以；油烟我们也安装了净化器，而且有管道上顶，这种按规矩是不需要再出报告的……” 话还没说完，那赵所脸色瞬间一变，开口就是怂对的劲儿：“哟，行家啊！”马猴脸随即冷笑：“这行不行你们自己都说了算了，那我们检查个屁……走了老赵！” 任晓妍脸上闪过丝温怒，直接道：“我这只是陈诉情况，按照国家相关法规给两位解释情况——这应该附和规矩吧？” “你也知道你说了不算？”赵所作脸作色道：“那我就老实告诉你，这块区域是我管辖范围，国家究竟允许不允许我说了才算，到底什么是国家允许轮不着你们给我解释……一句话，我他妈不乐意给你算，有本事你告我去啊！” “你……” 马猴脸阴阳怪气的旁白：“不过我也告诉你，咱们各个局都是自己人，你个外人能告得了吗——想开业就别他妈犟嘴，老实待一边去！” 这句话瞬间捅了马蜂窝，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任晓妍更是直接一抓椅子背就要动手，幸好我眼疾手快把她按住，干脆道：“那这事儿简单了，两位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们过关，直接说吧！” “怎么着都不行！”赵所哼了声：“实话告诉你，这地儿有人看上了，我劝你识相的话还是老实拿赔偿重新找地方开才是正经，在这儿磨着瞎耽搁功夫，懂了吧？” 你别说，今天这出一上演我他妈还真懂了！ 这些贪官污吏平时虽然嚣张跋扈但面上都还装得人模狗样，我就是搞不懂今天为什么变得这么嚣张，搞半天是丫消息不对等，虽然仟达集团已经和我们私下打赌了，可面上还没给这帮人说，信息过时之下这帮人当然继续装神弄鬼的不买账——这就是话得直白的主要原因，丫觉得我们老百姓斗不过他们这种官商勾结的利益体，一切尽在掌握，吃定我们了！ 杨劳模我都不怕，你说我会在他们面前怂吗？ “那没商量了，”我笑嘻嘻的送他们出门：“那您就等着吧！” 这俩郁闷无比的走了，走出老长一截才听马猴脸懵逼的问赵所：“他们不会是打算来送钱吧？”“哦，我就说呢，肯定是！”赵所恍然，随即惋惜道：“亏了！” 俩孙子的脚步顿时轻快了，就像小学生作文里写的：我们怀着愉快的心情，迎着夕阳的余晖一蹦一跳的回家去了…… 紧接着我们商量起了对策，准备用对付杨劳模的老规矩出手，肯没想到白素贞居然主动请缨：“要不让我试试？” “呃，那好吧……”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既然她都准备开始替我做事岂有拒绝的道理，我也怀着愉快的心情让她去了…… 半夜白素贞归来把情况说了：“我本想打他们一顿，谁知道才从电视机里爬出去，还没动手这俩就吓得从家里窜出去了——我觉得要坏事，因为那马猴脸猜到我是谁了！” “不会吧？”我吃惊道：“他怎么说的？” 白素贞惭愧道：“我怕被人认出来所以用头发遮了脸，结果一露面那马猴脸就结巴起来，直接叫了我的小名……” 我着急道：“你就说他喊的是什么吧！” “贞子……” 我瞬间放松下来：“如果喊的这名儿——那你彻底不用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