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紫貂红雪
回到酒楼房间中的楚尘,冷水洗了把脸,才渐渐将心头即将要爆发的那种毫无人性可言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坐在床沿,陷入了沉思。 要说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见到美少女不春心荡漾,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但是,心中那种翻涌着的似乎完全不正常的兽欲,那种深深的占有欲,确切的说不但是对少女的身体的渴望,甚至她的鲜血,都是甘甜清泉的感觉,那可就有些过了。 “他么的,难道我是一头禽兽!?我现在还是一个处男好不好……” 思来想去,他认为这种几乎不能自己控制的负面情绪,与他的身世有关。只有慢慢解开了被哥哥封印的记忆,才能慢慢弄清楚。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楚尘靠在床头,不在多想。 今夜这么折腾到即将天亮,睡意袭来,靠在床头的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而他就是因为这般睡了过去,所以不知道在他本是隐在脖子上皮肤下的魂印,慢慢地浮现出来。 那闪光的如冰之湖一样的魂印,荡漾着冰冰闪烁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纯净冰光,让得整个房间骤然间温度骤降,那洗脸盆上的水也渐渐结起了一层寒冰。 冰光闪动的魂印在慢慢浮动,仿佛有什么就要从其中飞出来。 随着几声“咕咕咕”透着掩饰不住的欢愉叫声,那魂印的表面荡漾起一个冰光涟漪,冰光登时大涨,一只如是火光凝结的紫貂从冰光涟漪中飞了出来。 如果楚尘这时候醒来,一定会惊喜地乐开了花。不过下一瞬,他也会惊讶到死! 因为,火光凝结的紫貂身上蓦地飞出一道虚幻的少女虚影! 就像冰雾凝立的虚影,竟然从火光凝结的紫貂身体中飞了出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冰雾凝结的少女虚影容颜朦胧,不过那一丝不挂的身材却是美人中的美人,绝对是极品!即使也显得虚幻,但该翘的翘,该细的细,该大的大,简直要迷倒众生! 一缕缕奇妙难言的馨香在冰雾少女身上渐渐散发,所带来的是一种高贵到所有世人都要仰望的气质,仿佛就像天神的女儿。 即使她静静地站在床前,那一种优雅的,无人能及的高贵却由内而外的散发而出。 紫貂这时候那人性化的表情再次显露出更加欢愉的表情,一下子跳到了冰雾少女的怀里。 火光缭绕的身体在冰雾少女的怀中,却没有让冰雾蒸发一丝。 冰雾少女轻轻抚摸着紫貂的身体,朦胧的容颜影影卓卓,也是朦胧的双眸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倚靠在床头睡着的楚尘。 朦胧的脸,朦胧的眼,那一份朦胧的美,在闪光的魂印映照下,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深深凝望,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是谁?为何要这般看着楚尘? 楚尘要是记忆犹新,一定会想起在第二次雷坛淬体,因为为了保护紫貂而抱着紫貂时,所见到的梦境中——那一个叫红雪的少女。而他又不知道,那一刻,他的精神意识与红雪的精神意识仿佛在交融,因此才会有这种少女的梦境。那一刻,他是她的全部,她又是他的一切,缠绵不休。 伏在少女怀中的紫貂,抬头看看少女朦胧的容颜,转而又回头看看像是睡死过去的楚尘,而当看向楚尘时,总会人性化的吐吐舌头,调皮而又有趣。 朦胧的双眸,渐渐收回目光,渐渐转身走向窗口。 轻轻地推开窗户,夜空中已经现出一丝微光,天似乎就要亮了! 她要离开吗? 怀中的紫貂伸出爪子,指了指床上熟睡的少年,目光中全是深深的流连! 朦胧的容颜露出一个如天使一般的朦胧笑颜,但却没有说一句话,而是轻轻抚摸着紫貂的头,随即冰雾般的身体蓦地卷动,带起缕缕馨香,飞向了夜空。 夜如此安静,只有窗户随风摇曳。 楚尘忽然醒了过来! …… …… 清晨,阳光初生。 然而燕沙城中,却是横七坚八的倒着一些尸身,此时正有一辆辆板车将这些尸身运出城外。地面上,依然还呈现着淡淡的血腥红色,即使有人在一遍遍的冲洗着,但昨夜还充斥在这里的厮杀声、呼喊声,依旧显得有些狰狞。 不过,这就是江湖。 有江湖便有纷争,有纷争便有杀戮。 燕沙城的百姓也是见怪不怪,几家茶楼里此时已坐了几个茶客正在饮茶,所谈之事当然俱都是昨夜的刀光剑影。
楚尘所在的这家酒楼又像往常一样开始营业,楼下大厅中正有些许客人在喝着早茶吃着早餐。 一脸麻子的大麻子,自端着一杯茶,道:“这个红狼会的红狼也不知是哪门子经抽的,在太岁头上动土,竟然绑架蓝川雄的唯一孙女,这下不但总堂的阁楼塌了一半,就连他名下的几处妓院酒楼也跟着关门了哦。” 坐在他身侧的一个三角眼,到掉着三角眼,也真是物以类聚,一个大麻子,一个三角眼。只听那三角眼接口道:“麻子,这你就说错了吧。我听说昨夜之事可不是红狼会干的。” 麻子道:“不是红狼会干的,那蓝家为什么将红狼会一夜之间给端了” 三角眼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是沙赫家的那位风流成性的二少爷看上了蓝家大小姐,但蓝家大小姐却对他不屑一顾,故此才派人干的。而红狼会也许是帮凶,再说蓝家一直就视红狼会为眼中钉,但有沙赫家族照着,蓝家又有所顾忌,所以迟迟没有拔除这颗眼中钉……” “他娘的,你这双三角眼真是名副其实啊,消息就比我灵通。” “……” 正在客人们边吃边说着的时候,忽有几个黑衣劲装的男子走进酒楼,而在这几人走进酒楼后,所有人都是静若寒蝉,不敢多说一个字,因为这几人都是蓝家的黑衣护卫。 这几个蓝家护卫,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幅画,然后对着这些人的面打开,问道:“你们有没有认识这个少年的?” 只见这幅画中画的是一个眉眼清秀的短发少年,还别说画的还真是惟妙惟肖。 这些客人都各自摇头表示没有见过,不过那个接待过楚尘的老头,却目有所思,咦道:“这少年人看着面熟,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蓝家护卫一听立即走到站在柜台后的老头面前,道:“慢慢想,想到了便有赏。” 老头揉着脑袋思索片刻,忽道,“想起来了,这少年人昨夜就住在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