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抵达终点

    “当那场在荒原关隘的战斗结束时，融化的雪水将精灵的——也将勇士们的——血迹冲入大海。伊斯格拉默身边的勇士日渐稀少，他们或死于战斗，或分道扬镳，这使我们的君王不得不停下前进的脚步。”

    “他把目光投向一条汇入大海的河流，他决定在那里建造一座伟大的城市。他希望亡者永眠的山头从他的宫殿就能远远望见，他希望子民们在这个新家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伊斯格拉默奴役了更多的精灵族人修建高大的城市，以此宣示任何人踏入河流内的疆域前都必须先向伟大的统治者表示真挚的敬意。”

    “巨大的桥梁建成了，直达云霄的宫殿穹顶显示出其主宰的地位。无耻卑劣的精灵将永远不可能越过河流潜入城堡为他们的族人复仇。这就是众王之城——风盔城的建立，她的荣耀将与伊斯格拉默的丰功伟业一起，永远流传于世。”

    “此外，一座伟大的墓xue同样修建完毕，以待人民的先驱君王伊斯格拉默受到高贵的沉睡净土召唤之日。他选择埋于泰姆瑞尔的海边，永远面朝大海对面的阿特莫拉。”

    ……

    将书本放回背囊，我靠坐在海象栖息的洞xue门口眺望远方，海对面的岛屿便是我旅程的终点——伊斯格拉默的墓xue。

    与狼人的苦战使我重伤濒临死亡，是古老闪光留下的树形纹身拯救了我。可惜的是，为了治疗我，纹身中贮存的生命气息消耗殆尽，纹身的颜色也由翠绿变成枯黄，不知何时才能重焕生机。

    “您好，请问可以载我去前面的岛屿吗？”

    我问向懒洋洋地躺在一旁的三牙海象，而它以摇头回应我。吉娜莱丝的低语使我可以和它进行简单地交流。

    “那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三牙海象举起肥嘟嘟的两只前鳍作扑扇状，努力仰起头好让自己的三颗朝下的牙对准我，试图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原来那座岛上栖息着一只长着翅膀的猛禽，海象为了自身的安全拒绝前往，于是我只能选择步行。

    没错，不是游泳，是步行。我身上背着一把沉甸甸的双手斧，不大可能漂在海面上，只能施放水下呼吸魔法踩着海底的泥沙一步步前往。

    ……

    沿着平缓上升的海床，我从岛屿南边登岸。在变化系法术的作用下，附着在体表和衣物上的水分迅速转化为气态，蒸发得干干净净。

    古老的阶梯在积雪下若隐若现，以之字形路线通往山顶。一路上白骨累累，死者有三牙海象、雪狼、熊，甚至还能找到巨大的猛犸头骨。而杀死它们的生物……则是盘旋在天空中的一只毛色雪白的雄鹰。

    山顶的石墙上用苍劲刚健的字体刻着一句龙语：不是每个勇者都能获得冰雪与钢铁的的认可。

    冰雪与钢铁，想必就是那只鹰的名字。伊斯格拉默的守墓人默认对一切入侵者采取攻击姿态，看到我进入到它的势力范围，白鹰从高空急速俯冲下来，如利箭般射向我。

    “Raan-Mir-Tah！！！”

    Raan，动物；Mir，忠诚；Tah，团结。这是我刚刚从墙上学到的龙语吐目——动物联盟。

    声波抚过白鹰。白鹰在空中做出急转动作将俯冲的力道尽数消解，然后温顺地悬停在我头顶。我抓住它的爪子，白鹰展翅起飞，将我载往伊斯格拉默的墓xue。

    ……

    一座等身大小的伊斯格拉默雕像置于前殿的基座上，我将巫斯拉德放回到雕像手中。石像身后的大门缓缓打开，墓xue迎来了它数千年来的首位访客。

    灯火辉煌，刻壁雕梁，这里不像是古墓，更像是一座冷清的宫殿。步行在这座宫殿中时，我似乎觉得自己正处于众目睽睽之下；当我若有所感地环顾四周，所有亡者仍然静悄悄地躺在棺柩中沉眠。

    穿过漫长的回廊，幽蓝色的灯火将大厅照得通明，克拉科的灵魂在这里久候多时了。

    “你终于来到了这里。”

    “这里就您一个人？”

    “实际上先辈们已经从松加德赶来，他们都在观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但你只能看见我。”

    “那我就直接开始吧。”

    沾染克拉科血液的灵魂石在来之前就准备好了，我将它放在祭台上用乌木刃斩碎。

    可是克拉科的灵魂依然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什么都没发生。

    “当着我的面，就不要再耍这些小伎俩了。”

    一个狼首鹿角作猎手打扮的半兽人突然出现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