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爱与不舍的离别
幽幽的睁开了双眼，扬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靠着树坐着的悔月。 仿佛是失去了魂魄一般，悔月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地面，连扬帆已经醒过来都没有发现。 再转头，扬帆看到的是两个哭的像是泪人一样的莫离莫弃。 两个小家伙已经睡着了，但是脸上的泪痕就好像是一柄刀刺进了扬帆的心头。 在两个小家伙的怀里，是一只熟睡着京巴大小的小狗。 不！应该是小狼才对！ 那应该就是赤噩的本体吧！ 已经退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缓缓的站了起来，扬帆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沉重。 就好像身体已经支持不住要垮掉了一样。 深深的吸了口气，扬帆缓缓的走到了悔月的面前。 直到扬帆站到悔月面前的时候，悔月才抬起头用无神的双眼看着扬帆说道：“你醒了？” “嗯！”轻轻的点点头，扬帆坐到了悔月的身边问道：“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吧？” 悔月一愣，然后低下头不说话。 当然是第一次，他第一次从山里出来，离开师傅的家乡，来到这个社会！ 在遇到了赤噩之后他明白了师傅一生的夙愿。 在得知了赤噩和师傅的渊源后，他就把赤噩当成了自己的前辈，准备和赤噩一起在这片土地上闯出一片名气，然后让师傅的话传进所有人的耳中。 但是… 这算什么？ 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做呢，自己的前辈就已经沦落到退化。自己该怎么办？ “遇到这种事…只要坚强起来就够了！忘记这种事带来的后果，只要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可以了！”扬帆淡淡的说着，那样子就好像是一个长者。 “你知道什么？我…”悔月抬起头满脸委屈，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 他看到了扬帆的双眼，那双眼中隐藏着一种悲伤。 “我和你差不多！在有了特殊能力之后就一直在别人的保护下流浪！直到我准备回去看一看自己曾经最要好的兄弟时，我才知道他原来也是非正常人类。”说着扬帆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悔月问道：“你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吗？” 悔月脸色一暗，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在和轩辕家的人拼命，我没有丝毫犹豫的出手了！然后我杀了轩辕家的人！而他…被一个我不认识却强大的让我灵魂都在颤抖的人带走了！即使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扬帆轻轻的说着。 在扬帆说完之后悔月呆住了，他可没想过一天傻了吧唧笑嘻嘻的扬帆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去。 “在那之后发生了很多事，让我明白轩辕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然后…赤噩带着我一起流浪！我们约定好了的，我在成熟了之后用我的能力帮助他变强！可惜…”说着扬帆看向了莫离莫弃怀里的小白狼说道：“他没有坚持到那个时候。” “你这是什么话，前辈他……”听到扬帆说赤噩没坚持住，悔月顿时急了，忍不住要争辩。 “算了吧，没有可是，也没有如果！结果就在眼前，无论曾经做过什么，只有结果才是真正的评论！”扬帆摇摇头说道。 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扬帆不知不觉的点燃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说道：“他走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悔月因为扬帆的话在沉思，在听到扬帆的问话之后才恍然回神答道：“他说要我照顾莫离莫弃。” “这样啊！呵呵…他就算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之后还在为她们着想呢，看来…这才是他不得不坚持的理由！想必现在他还没有放弃呢吧！”说着扬帆已经转头看向了小白狼。 然而可惜的是，小白狼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扬帆的目光，像是一直普通的小狼一样动了动自己的耳朵继续沉睡。 “他应该说过不让你们继续和我在一起吧！”看到小白狼的耳朵在动，扬帆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 悔月惊愕的看着扬帆问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扬帆的回答异常的简练，简练到一时间让悔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就这样吧！我再守护你们一夜，然后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吐出一条长长的烟龙，扬帆有些萧索的说道。 看到如此没落的扬帆，悔月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安慰吗？好像扬帆并不需要这些，反而是自己一方才要担心这些才是。 “已经很晚了，你睡吧！我睡够了，明天…我会带着赤噩离开！”透过树叶，扬帆隐约的看到了月光。 这在北方是很少见的场景，因为现在的北方即使是森林内依旧会是积雪皑皑。 “为什么？前辈…”悔月听到扬帆要带走现在的赤噩，顿时提高了声调。 “嘘~~~”将手指立在唇边，扬帆的双眼看的却是已经睡着了的莫离莫弃。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想你们三个陷入危险中，而带来危险的…只有我和赤噩！我和他…必须离开，即使现在他已经退化成真正的狼，但是道家依旧不会放过他的，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扬帆说出了原因。 听到扬帆的话悔月沉默了。 因为这就是赤噩的交代，只不过莫离莫弃舍不得赤噩，所以央求自己不要告诉扬帆赤噩的这句话，她们…还想和赤噩在一起，即使现在的赤噩是一只狼宝宝。 “你应该是第一次接触里世界吧？”不知过了多久扬帆忽然开口问道，然后没等悔月回答，扬帆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 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扬帆带着一丝悲意说道：“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在里世界…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转头，扬帆看着悔月说道：“我希望你在我和赤噩离开之后，带着她俩去找苏野！” 看着悔月奇怪的目光，扬帆笑了一下说道：“苏野就是血死神，你应该听说过，他在长春红旗街……，你带着她们去就可以了，然后找到苏野他们之后就说是我让你们去的！” 扬帆的话就仿佛是在交代后事，在他说完之后悔月和他都沉默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悔月发现自己竟然毫无睡意，转头看了看依旧仰望着上方的扬帆，悔月带着一丝疑问问道：“那个苏野…和你关系很好吗？” 看着天空，扬帆扯出一个说不出是苦涩还是颓废的笑容说道：“不！只不过他身边的一个人和我关系很好，总之找到他你就可以安心了！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听到扬帆的话中说的是‘我们’，悔月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激扬帆。 两个年纪相仿的大男孩坐在森林里沉默了一夜，直到第二天莫离莫弃醒过来的时候，她们才发现自己怀中的小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扬帆的怀里。 “把mama还给我们！” 两个小家伙就像是看着仇人一样对扬帆怒吼着。 扬帆小小的意外了一下，原来两个小家伙把赤噩当成了mama。也就是说…原来自己怀里的是一只小母狼…… 缓缓走到两个小家伙的面前蹲下，扬帆抬头看着莫离莫弃问道：“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短了，你们觉得我会害你们吗？” “把mama还给我们！” 两个小家伙没有理会扬帆的问话，依旧喊着同样的话。 露出了一个苦笑，扬帆将小白狼放在了地面上，然后伸手按在两个小家伙的头顶说道：“想哭就哭吧！” 扬帆不说还好，这一说两个小家伙就好像两只发怒的小狼一样狠狠的张嘴咬住了扬帆的双手。 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毛，扬帆强忍着疼痛没有缩回自己的双手。 丝丝的血液从两个小家伙的嘴里流了出来，但更多的却是从两个小家伙眼中流出来的泪水。 扬帆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说道：“我知道的，你们是懂事的孩子！所以为了mama…去找苏野吧，他不仅仅会保护你们，还会让你们变强！然后…我希望你们在变强之后来接我们回家，好吗？” 两个小家伙依旧死死的咬着扬帆的双手不肯松口，甚至连鼻涕都流在了扬帆的手上和伤口混合在一起。 “乖！听话！”三个字，扬帆就好像是在哄着自己的孩子，语言中的宠溺毫不掩饰。 听到这三个字，两个小家伙已经被泪水淹没的双眼中出现了深深的不舍…但更深沉的…反复是突然出现的决绝。 “呜呜哇哇哇~~~” 松口之后，两个小家伙就那么站在原地很突兀的仰头开始哭了起来。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就连已经觉得自己变得冷酷了的扬帆都有些不忍。 也不知哭了多久，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在一阵痛哭之后成熟了，又或者是在痛哭之后明白了真相。 两个小家伙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扬帆哽咽着说道：“叔叔…” “照顾好mama…” “我们一定会去接你们的！”两个小家伙鼻涕带泪的一起对扬帆喊着。 那样子就像是要扬帆记住他们最后的呐喊。 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扬帆从没有想过，******之间竟然会萌生出如此的感情。 现在的社会，兄弟姐妹会为了利益翻脸，要好的兄弟会为了女人反目成仇，不孝子女会为了一点点小小的责备对父母产生恨意。 为什么？ 为什么眼前这两个孩子竟然对一只狼抱有这样人类都无法再继续保留的感情。 伸出双臂，扬帆将两个孩子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扬帆的眼中也溢出了泪水。 搂着两个孩子，扬帆低着头将自己的头顶在两个小家伙的中间，带着一丝哽咽轻轻的说道：“嗯！我们会等你们的！” 三个人就这么痛哭的抱在了一起，地面的小狼抬着头诧异的看着三个人，一双大眼睛中满是疑惑。 现在的赤噩…已经忘记了一切，现在的他只是一只狼，一只智慧比较超群的狼。仅此而已。 看着悔月和两个小家伙的背影消失在森理中，扬帆的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也许自己变得冷酷了，但是在真情的面前，就算是钻石也会融化。 这一刻，扬帆终于明白了真情的含义和力量。 他坚信，当他再一次见到两个小家伙的时候，她们一定会非常的强大！ 为了他们的…母亲。 坐在树下，扬帆一边叼着烟一边摸着怀中的小狼说道：“你知道吗？人类…需要的就是这种感情。可惜…他们却自己舍弃了这份感情！” “不要死啊！至少这两个人类…需要你来救赎！”扬帆看着怀中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狼惆怅的说道。 然而小狼依旧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扬帆。 扬帆的话它不懂，他已经不是从前的赤噩了。 从妖丹被划破那一刻开始，赤噩就已经消失了，有的紧紧是此时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狼。 也不知过了多久，树林中响起了一片沙沙的声音，然后一个个道士出现在了扬帆的周围。 将小狼用衣服包裹住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扬帆从地面站了起来。 然后看着围主自己的一群道士说道：“现在你们还想怎么样？” 一群小道士中闪开了一条路，一个断臂的老道走到了前方看着扬帆说道：“我们无意与你为敌，麻烦你交出赤噩好吗？” 扬帆叼着烟仰头看了一下天空，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后吐掉了烟蒂说道：“大白天的就不要再做梦的！我的回答是…不！” 听了扬帆的回答老道愣了一下，显然扬帆的回答让老道感觉到了意外，犹豫了一下老道说道：“现在赤噩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想你没必要为了他和我们为敌不是吗？” “你们哪…到底要怎样才会明白！我说…不！”说着扬帆终于低下了一直看着天的脸。 当看到扬帆眼中的那份决绝之后，老道的心神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还没有忘记，在昨天那一战中就是这个少年一瞬间让自己失去了右手。 他更没有忘记，在昨天这个少年和白魔的一战。 伸出左手，扬帆将右手上的绷带一圈一圈的解了下来。 一边拆除着绷带扬帆一边说道：“现在不是我被困住了，你们要明白这一点！要么你现在就带着你的人离开…” 终于，绷带被完全的解除，缓缓的飘落在地面上。 举起自己的右手放在面前，扬帆猛的将拳头握紧，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说道：“要么…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