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酒逢知己千杯少
沙漠里的雪不会停留的长久，那么沙漠里的神医谷的雪呢？是不是也如沙漠中的雪一样，来不及欣赏就已经融化了呢？ 寒冬初雪的神医谷，略显出了几分萧条和凄美。院落里的几株梅花默默地绽放，无形的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梅香。 梅花，初雪，点缀着寒冬的神医谷；这些应该在南方才会有的景象，此时在神医谷显得是那么的和谐。只是初雪的、冷风和白梅的香气，似乎不能打开伊人深锁的心门。 莫小小挖出了埋在梅花树下的几坛酒，那是上好的竹叶青。不知何时何人埋下的，看来是有些年月了。埋酒的一定不会是莫小小，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嗜酒的人，一个不嗜酒的人，怎会埋酒？就算埋酒，又如何会会对所埋的酒而惆怅？ 一个精致的青铜小火炉，已经燃起了炽热的炭火，上面温着刚才从梅树下挖出的一坛酒。竹叶青独有的清香，在温热后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了整处院落。 她很少饮酒，此时却独自坐在一个院落里默默地温着一壶酒，然后给自己倒一杯，默默地望着雪花发呆，不时的喝上一小口….或许只有在辛辣的烈酒滑入喉咙的时候，自己冰冷的内心才会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吧。或许是稍稍有了几分醉意，平日里苍白的面颊有了淡淡的红晕，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在看向神医谷少见的雪景不知何时增添了些许惆怅。 小姗在一旁看着小姐若然惆怅的样子，心里不觉得一阵痛楚….五年了，自从小姐接任了神医谷以来，每年冬天下雪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到梅花树下，挖出很久之前和云瑞一起埋入的酒，然后独自默默地在梅花树下惆怅独饮…..她又在想念云瑞了罢，只是云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一定和孤星残那个“瘟神”很像吧，要不小姐怎么会对他那么上心呢？….. 小姗无奈的想着。突然被一声及其响亮的吼声震了一下，声音是从那个“瘟神”养伤的院落中传来的，莫不是那个“瘟神”发生了什么事？还在愣神间，一道紫色的身影已经从身边掠过，再看梅花树下已经不见了小姐的身影，小姗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向孤星残养伤的院落里奔去。 一天，五天，十三天，二十二天，三十七天，五十四天…….转眼间已经孤星残在神医谷停滞六十二天的时间了….当孤星残在这间被那个懒女人画满星座图案的房间刻下了第六十二道刻痕的时候，孤星残终于开始觉得无聊了。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无聊的人，但是任谁在一个画满星星的房间呆了六十二天也会被闷疯的。六十二天或许就是他忍耐的极限了罢…. 七天前那个懒女人，再次用她堪称出神入化的银针，对自己进行了一次一次彻底的非人医治，令自己昏睡了两天。第一次自己醒来后看不见她的身影…. .每次自己昏迷醒来的时候，总能在第一时间听到她的声音，虽然大多数是被她一阵冷讽热嘲…..但她都会很敬业的看护着她的病人….但是这次自己醒来，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冷清的可怕。只有在塌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些早已冷了的饭菜，和以往的热情待遇相差甚远。 这个懒女人一向令人琢磨不透，不知又在搞什么古怪…..毕竟自己如今是寄人篱下也不好去问，只好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再吃…实在闲的时候就默默地看着那个烂女人在房子里画满了的星星….就这样过去一天又一天，转眼已经五天了。 他的耐心和淡定终于还是被这无情的岁月彻底的消耗干净了…..这种绝对反常的气氛令他无法忍受了，他要找人问问那个懒女人死到里去了小心，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否则怎么能将他这个如此重病的病人扔到这里不闻不问？ 十分小心的下榻寻遍了自己休养的整个院落，也只找到了一个负责送饭的粗使丫头，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懒女人对谷里的人管教之严令人胆寒。 他第一次下床在院落里无聊的发呆….除了发现冬天已经悄然来临了，别的一无所获…原来已经下雪了呢…..可是，人呢？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在独自数着落在地上的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片雪花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浑厚的内力在嗓门里瞬间爆发，震得房檐上的积雪唰唰的往下落，：“莫小小，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这里给拆了！！！” “呵、无伤剑神好大的脾气。”熟悉的冷嘲声终于再次在耳边响起。耗尽了几天来所积蓄的内力，终于还是把那个懒女人震出来了。几天以来莫小小第一次出现了，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捏着些许银针…..懒散的道：“那么快就皮痒了，想挨针了….？” 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的满腔怒火瞬间就没脾气了…眼睛不时的撇着她手里的银针，心里不禁的一阵胆颤就像那些银针已经扎在了他的身上，让他不觉得产生了一股惧意。想不到扬名天下无伤剑神，此时会被几根银针吓成如此模样，若是传扬出去必然会让无数人惊掉下巴罢。 孤星残瞬间就落下了脸，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脸，“嘿嘿……想你了吗？”他知道自己的命运都还掌握在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手里。“你看我的伤口都差不多已经长好了，是不是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莫小小看也没看，一转手，五根银针已经准确的刺在了他的胸口。疼的他一阵龇牙咧嘴，再也没办法把话继续说下去。 “恩，愈合的不错，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谷了。”随意的把了把脉，冷冷的下了这次复诊的结论。拍着孤星残疼的发白的脸，戏谑的道：“想你也快到而立之年了，动不动就被人戳的满身窟窿，狼狈成这样；你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会是吹牛，骗我这个不问世事的女人罢。” 停了这个懒女人的这句话，他疼到惨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你没看到我天山论剑，一剑无伤震服天下群豪的英姿嘛….一剑无伤，无伤剑神孤星残，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翻了翻白眼，无力的反驳。 “一剑无伤？无伤剑神？我看你就是比普通人能挨，被伤成这样还不死，这方面倒是天下第一啊，不过无伤剑神就算了吧，要不是我你都不知道被伤的死了多少回了呢。”她用那柄锋利的小刀，不时的把已经愈合结成伤疤的伤口的羊肠线剃掉。 她小心的处理这每一个愈合的伤口，仿佛比自己都熟悉这具满是伤痕的身体：他的背后几道长长的伤口整齐的遍布整个背部，像是天使被斩落了双翅所留下的痕迹。她的手不觉得探到肩膀处的一处伤口，手上猛然使力，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孤星残几乎麻木的痛觉神经，他疼得几乎叫出声…. “这次又伤到这里了，到时候这条胳膊要是费了可别来找我啊。”她不住的叹气，这是一年前年前这呆子帮自己争夺所需的最后一种极为珍贵的药材“冬虫夏草王”远赴川藏与当时的武林高手混战数日。当他带着“冬虫夏草王”回到神医谷的时候，整条手臂几乎都已经废了。 如今五年过去了，这个呆子不经意间在生死徘徊中竟然把这个药方快凑齐了……曾深入皇宫宝库窃取皇帝续命所用的千年人参，被无数大内高手围攻，深入川天山深处与武林群雄争夺天山雪莲王…因为击伤了数派的掌门，从而成了武林公敌...而后原漂海外，一年后送回了珊瑚泪。 这个家伙还真是一个傻里傻气的呆子呢，为了报自己的救命之恩，在得知自己需要那些绝世的药材的时候，什么也不问为什么就拼了命的去抢来了，虽然他每次都不给诊金，但是自己又怎么忍心不救他呢….只是云瑞师兄，这一切都值得吗？如今所需的各种药材都已经凑齐了，你中的毒想必马上就可以解了罢….. “别再逞能的经常多管闲事到处救人了。”莫小小叹了口气，竟然第一次的露出了对他关心的表情，“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就算是救人止殇，也要为自己想想啊，我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帮你的啊。” 孤星残停了这些关心的话，非但没有感动反而有了一种怪怪的感觉…这个懒女人到底怎么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不解的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遇到麻烦就给我说嘛？想我无伤剑神，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了呢。”他急切的猜想着。 她看着眼前这个呆子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的掩嘴笑了，随意的淡淡道：“哪有啊，莫不是你喜欢经常到我这里挨我的骂，被我虐待成瘾了啊，再说了我这里高额的诊金你又付不起，每年多来几次我全谷的人都得饿肚子了呢，所以啊你以后还是自己小心些，别老是受那么重的伤了。。。。” “咴….”他舒了口气，马上又变成一脸无赖之色笑道：“怎么能不来呢？我不是都以身抵债了嘛。” 认识了那么久了，虽然每次都是医者和病人的关系，但是他们早已经成为了朋友，几乎成了彼此最了解的人。这个冷漠孤独的女人有着无数的秘密，但是从来都不对任何人说，就连她最亲密的小姗也所知甚少。 但是毕竟自己经常在江湖中奔波，一些事情还是瞒不了他的，虽然他所了解的也只是麒毛凤角，比如说关于她那个医术入神的云瑞师兄难道就真的中了唐门第一暗器“情人有泪”无解而亡了吗？ 他从来没有问过关于她的任何事，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不会轻易的对任何人说朋友也不行，而且她也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秘密，比如说为什么宁愿忍受远高于死亡的痛苦，还要让自己活下去？….. 五年来，他拼了命的守护着他要守护的，拼了命的帮自己争夺一些极为稀有珍贵的药材，经历着一次次的生死搏杀，然而每次当自己拖着残破不忍的身体，总能第一个想到她，而她总是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准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欠她那么多…… 他想为她做些什么，所以在得知她需要那些稀有珍贵的药材的时候，才拼了命的为她夺来，也从来不问她用这些绝世的药材做什么。不觉间他已经把她当成了不可多得好朋友，如果这个懒女人是个爷们一定像夏寒那样的兄弟罢。 莫小小不觉间有瞟向了门外的雪，不觉得尖叫一声；“我的酒还温炭炉上呢！！！你这个呆子，让我都把这茬忘了，等我回来在收拾你。”说罢已经不见了那紫色的身影，小姗也笑着跟了出去。 感情这个懒女人，这些天把自己冷落在这里，是一个人偷偷的跑去喝酒了啊！这女人，真是的…..不过她那样的懒女人也不像是经常喝酒的人啊。是什么事让她借酒消愁呢？这寒冬还真冷呢，喝点小酒暖暖身子也不错嘛。说罢便蹒跚的向门外走去… 孤星残不是一个爱酒的人，甚至他几乎从不喝酒。但是不喝酒并不代表不懂酒，如此浓郁的酒香，就算是瞎子也能顺着酒香找到温酒的地方罢。 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吧，上次喝酒是开叶城的时候吧。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痛苦呢，现在想想心里都不觉得涌出一阵阵的悲凉。 推开不远处莫小小的院落的门，未融的雪伴着几株梅花，梅花树下一个石桌上，精致的小铜炉冒着炽热的热气，温着一壶清澈至晶莹的酒，醇厚的酒香就是从这里溢出来的。 石桌上几只精致的温润酒杯，梅下一紫衣女子独自，浅浅的饮着杯中的酒。何等的闲情雅致啊，只是为什么饮酒之人不见丝毫的悦色呢？为什么会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夹杂在其中呢？ 孤星残走至石桌旁，不顾子一女人能杀死人的目光，从然的拿起一个酒杯，到了一杯温热了的酒，笑着道：“一个人喝酒岂不无趣，在下舍命陪你喝几倍如何。”虽然话里有与酒的主人商量的一丝，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得不容商量了。 虽然自己五年来从来不离开神医谷，但是江湖上的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特别是这几年名声如日中天的无伤剑神孤星残，连她这个不闻江湖事的人都知道，孤星残，出了名的不喝酒…不论是多么名贵的酒，或是多么普通的酒。 据说，他曾独自跑到每个武林中人心中的圣地，醉仙楼的三楼，既没有喝令天下无数英雄垂涎的醉心酒，也没有喝珍藏的绝世名酒…只喝了一杯清水就走了…..能在醉仙楼三楼喝酒的人，天下绝不超过十位，但是在醉仙楼三楼喝水的，恐怕整个天下空前绝后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吧。 若是有一个在别人眼中滴酒不沾的朋友，突然找你说要陪你喝酒，那么你就能明白莫小小此时的心情了。 虽然自己的酒量并不怎么出色，但是如何也不会输给这个从来不喝酒的人罢。或许是又想看孤星残出丑，或许是真的想有一个人陪自己喝酒，莫小小收回了能杀死人的目光。 终于在说好了没杯酒五十两银子的天价后，两个人就坐在梅树下的石桌钱一边聊天，一边饮酒。 神医谷自酿的竹叶青，本就是外面千金难求的佳酿，而且不知埋藏了多年的竹叶青就更是难得了，让孤星残这样的不饮酒之人都有了蠢蠢欲动的感觉了。 看着孤星残在看着那杯酒脸上丰富的表情，莫小小笑叹了一句，“埋藏十一年的神医谷自酿的竹叶青，用桂圆和陈皮引火温热的，所以香气绝浓，实属人间佳酿，你这不懂酒之人喝了岂不浪费。”说罢，拂手举起一杯，一饮而尽。自小身寒，师傅便要求她经常喝些酒暖暖身子，所以虽说不上海量，但是喝倒这个从不喝酒的呆子纵然没有问题。 孤星残不喝酒，并不代表他不懂酒，这酒虽好，但也只是比市面上的好些而已，他什么样的酒没见过，这酒跟醉仙楼的酒相比差得远了去，那里值五十两银子一杯….真是贪财的女人啊。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举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颇有嗜酒之人的豪爽之情。 两个人喝酒的人似是碰出了花火，非要分出个胜负出来…..让这略显萧条的院落不觉间有了几分生气，而却逐渐浓郁。 孤星残喝了一杯酒后，竟然没有呛到，根本就不像是传闻中的绝对的滴酒不沾，在看他喝过一杯酒后，莫小小可以肯定，这个呆子绝对喝过酒，只是没有被人发现而已。脸上一副，我上当了的神情。 孤星残只要一喝酒，话立马就多了，用夏寒的话来说，这就是必然应。孤星残喝了酒，虽然只喝了一杯，但喝了一杯也是喝了酒，所以他要说话了… “你好多年都没有出过神医谷了吧，等我伤好了，就去帮你找天山雪莲王，等了却了这件事，群殴带你到中原开开眼界，省的你总是怀疑我的实力….”说罢又饮了一杯， “我怎么也轮不到你带我去中原开眼界罢…凭我神医谷谷主莫神医的名望，这个天下有哪里是我去不得的….切。有那闲心，还是赶快想办法还欠我的七十四万两的诊金罢，我全谷上下几十号人都靠这些钱买米下锅吃饭呢。”说完还不忘了白了他一眼，闷头又饮了一杯。 提到自己所欠的巨额诊金，孤星残脸上立马露出了尴尬之色。十万两一次的诊金，是这里的规矩，天下有多少人拼命地想付十万两甚至一百万两，也不见得这个性格古怪的莫神医会出手医治。可是自己已经被她救治了第七次了…..欠七十万两诊金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他虽然名扬天下，但是也非随手就可以拿出数十万两银子的人啊。 一脸的尴尬之中，却显出了无比的认真，“你要相信，无伤剑神在江湖上的信誉绝对是最好的，等我出去，一定会尽快给你凑出银子，把所欠的诊费都还上，一定。” 似是每当看到孤星残出糗他就很开心一样，她笑着跟他碰了一杯，“恩，希望你早点能把欠我的钱还清。” 两个人就在盛开着梅花的梅花树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其实了解酒的朋友都知道，很能喝酒的有两种人，第一种就是经常喝酒的人，还有一种就是从来都不喝酒的人，而他们恰恰就是这两种人。所以他们喝了好多酒，喝多了酒的人往往就会有很多话…. “贪财的女人，虽然你明码标价每次一直一个病人都要十万的诊金，但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是一个特别贪财的人，我知道你经常免费的为很多偏僻穷困的村寨的医者们提供药材，而且还出资建立了一个专门收容孤儿，让他们免费学医术，并且生活的场所…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呢…..”孤星残醉意朦胧的把自己所了解的一些关于这个懒女人的事情抖了出来，甚是得意…. 莫小小神情不觉一怔，或许她如何也不曾想过，自己做的那些隐秘的事情却不曾瞒得住这个呆子罢。或许曾经的曾经，在他还没有接任神医谷的时候，自己也曾想过那个人能揭穿自己做的一切，然后拥着自己告诉自己“小小真善良呢…”但是一切都好遥远….云瑞还能再活过来吗？当一切已经成了不可能的时候，她还在坚持，但是所有的坚持在听到从另一个人的口中说出，自己一直想听到的认可的时候……瞬间的愣神化作刹那的茫然，似是经过挣扎只是表情最终还是停留在了永恒不变的冷漠；只是孤星残看不到，因为或许他醉了….. 莫小小不禁的躇眉，“你到底还知道我什么事？”语气如此的冰冷，冰冷中透着几分责问….责问声让人不禁心寒…... 孤星残似是瞬间被丢进冰窟，不禁的打了个寒颤，抖散了已有的几分醉意，他心里有些无奈，无奈的有些委屈，“这些年来，多亏了你数次救我，虽然你对我凶了些，也是应该的，毕竟我都没有给你付过诊费，活命之恩岂能是金钱所能报答的了得，我想知道，我能帮你什么？”一坛酒下肚，孤星残看似依旧淡定，其实他已经找不着北了。 似是知道眼前这个人喝醉了，莫小小不知何时褪去了那似乎永恒不变的冷漠。有些人就是这样，永远不知疲惫的又冷漠来伪装着自己，从来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出真面目，只有在没人或者觉得那个人已经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时候，才会以真面目相对。这个世界的人都太胆小，太怕受了伤…..所以我们看到的常常是一个冷漠的世界…… 虽然他还是站着的，还是醒着的，但是在独自喝完了整整一坛的竹叶青后，他确实是醉了，那种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五年前喝醉的那次，也有这种感觉吧，只不过发现醉酒也忘不了，消不掉那深痛的记忆后，那种彻底的痛苦绝望和无奈感令他几乎窒息。此时的他虽然也是醉了，但远远没有那么疼…..只是他多希望自己没有喝醉，那个懒女人对着自己在说什么？他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起来，但始终抵不住，那汹涌而来的醉意…..任他多么坚强的意志力也只听到了只字片言…. 面对一个已经喝醉了的人，莫小小眼里有了几丝惆怅。一个人依旧慢慢的喝着酒，“云瑞师兄….我想你….”似是有了些许醉意，她开始对着面前那个已经喝醉的人讲故事，像是在讲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残雪，醉人，故事。当一一些秘密在心中藏的久了，总有想找人倾诉的欲望，但是找人说了，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一个已经喝醉的人说，这样等他酒醒了，什么都忘了，或者也只是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听到了一个故事…她又浅浅的饮了一口酒，浓烈的味道让回忆变得那么的清晰，然后她开始讲故事。 孤星残只记得那是一个男孩和女孩在一起学医的故事，后来男孩的医术很高，好像是杀了自己的师傅，然后那个男孩好像也死了，中了什么特别厉害的毒，女孩很难过，拼命地研习医术想救那个男孩…. 醒来的时候，孤星残已经在自己的金牛院的床榻上了，一切都又恢复的和往常一样的生活。只是他如何也记不起喝完酒后，那个烂女人到底讲了些什么话…..一个古怪的神医总能有很多办法，让自己忘记自己不该记得的话吧，他无奈的苦笑着告诉自己。但是那个懒女人还是小瞧自己了，虽然喝醉了，但是还是记得一点，虽然只是一点…比如那个懒女人一直在说一个名字：“云瑞…师兄“模糊地知道了一件事，那个懒女人偶尔叫自己去寻一些珍稀的药材就是为了救那个叫云瑞的家伙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