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大生意
很快，一行人准备起身离去，唯独那个高高瘦瘦的年青人留了下来。 菲力笑道：“唐纳德，你还不走？想要查理单独给你做一份吗？” “菲力，我想和查理谈笔生意，你放心，和你的事情无关，你知道我对修炼不感兴趣。” 菲力耸耸肩，“你这家伙脑子里天天就想着生意，难道还想套这个配方？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唐纳德笑了笑，不置评论。 等里昂一行人离开，唐纳德特意看了艾琳一眼。 查理会意，说道：“艾琳，你稍微回避一下，我和他单独聊聊。” 艾琳嗯了一声，离开实验室，将门关上。 唐纳德站直身体，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公开的事情，只不过这是我的个人习惯，谈生意会请一些无关的人离开。” 查理报以一笑，静待下文。 “我叫唐纳德·路易斯，不知道查理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姓氏，法罗城的路易斯。” 查理转动脑子，在大脑的嘎嗒角落里找到相关的信息，倒不是法罗城是个小地方，而是以前的查理对于这方面的信息完全不感兴趣。 法罗城是个港口城市，它之所以让查理有所印象，是因为它同属于黄金海岸联盟，而路易斯家族则是法罗城的城主世家，是帕维尔家族的盟友。 记得很早之前，两个家族有些来往，路易斯的族长曾想和托马斯大公订一门姻亲，将他的一名女儿安娜许给查理，被托马斯以孩子还小为由暂时搁置，再后来，随着查理的坏名声逐渐传扬出去，这件事不了了之。 当然，这件事情唐纳德知不知情，查理就不知道了。 查理笑道：“知道，我们是一个联盟的家族。” “是的！”唐纳德展露笑颜，身体微微前倾，“其实，菲力想差了，我并不关注安戈洛魔犀的配方，它也许能为你带来一些不错的收益，但是在我眼里，还算不上一门生意。” “哦？”查理饶有兴致地扬起眉头，看来这个年青人所图非小。 唐纳德问道：“查理，在你的家乡，茶叶普及到什么程度？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喝吗？它在海内斯城属于什么品级的消费？ 一直以来，我都在关注各大港口城市时下的热点，却对它完全没有印象，查理你能为我解惑吗？” 原来这家伙看重的是茶叶！而且他还在旁敲侧击，考验查理对于茶叶的商业价值的认识。 查理不禁惊叹他敏锐的商业嗅觉，在地球上，茶叶是一门千亿级别的生意，有近20个产出国，和数百个消费国，可以说是一门全球畅销的大生意。 感觉到查理的异常反应，唐纳德左手小指微微一抖，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了？” 查理眼中精光一闪，“没什么，只是惊叹你的视野，果然所图非小！” 唐纳德看着查理，重重吐了口气，说道：“果然英雄所见略同，你也看到这个商机么！” “当然！”查理笑道：“你放心，它是我在旅途中，一个与世隔绝的村落里发现的秘密，当地人炮制了一类特殊的饭后饮品，它清香怡人、振奋精神、消除疲劳、增进思维，我用一些食物换到了它的配方。 后来，我仔细研究了它的配方，又找到了一些替代品，并且味道更好，效果也更加出色。 你看这杯茶，茶汤色泽翠绿，香味清淡高雅，甘醇爽口，还有提振精神，恢复魔力的作用，谁不喜欢呢？我想不到任何人可以拒绝它的理由！” 唐纳德露出兴奋的表情，顺着查理的思路说道：“在美妙的下午，娇俏明丽的姑娘坐在街边的白色休闲椅上，优雅地端着高杰斯产的精美瓷杯，微风拂动她的发线，多情的裙摆随风飞舞。两辆马车不小心擦碰到一起，因为车夫走神了，姑娘微微一笑，像风之精灵一样离开。” 查理抿抿嘴，“镜头很动人。” “查理，有没有兴趣一起干？我觉得它会在帝国上流社会形成一股风潮，不说它的味道和功效，作为一种饮品，它可以非常自然地融入到上流社会的各类活动中，一点都不掉价。 而且，我想很多魔法师一定会爱上这种饮品，它能取代许多不良的提神习惯，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 唐纳德不止一次向查理展示他的头脑，仅仅喝一杯茶就想到它的定位，它的消费群体，它的文化内涵，他真的很有经商的天赋，难怪他说肋排的配方还算不上一门生意。 “想法很不错，可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或者说，你能为此付出什么？”坐拥配方，查理无疑占有主动权。 其实，查理有很多赚钱的点子，但是苦于没时间去实施，他志在掌握力量，而不是沉醉于生意，攫取巨额的财富，查理赚钱的目的是为修炼而服务，为了掌握更多的资源，享受更多资源。 这么看，查理需要一个合作伙伴，而唐纳德似乎有这方面的潜力。 “非常理解你的想法，你确实看到了我目前最大的窘迫。”唐纳德露出一丝苦笑，诚恳道：“家父有七个儿子，我位列第三，我的母族是路易斯城的二流贵族，因此，在继承顺位上，我只排到了第五，还是我这些年努力的成果。 我目前掌握路易斯城一个葡萄酒庄园，一个魔法珠宝店和一座小型拍卖行，这三门生意大概每年能为我带来2000万金币的利润，刨去负债，目前我的身价大约在七八千万左右。” 唐纳德看起来和查理相仿，却拥有这等规模的财富，相比半年前海内斯的查理，真是判若云泥，类似的出身，唐纳德无疑比自己出色许多倍。 查理继续不动声色。 唐纳德露出苦涩的表情，“我知道你们可能不在乎这些财富，不过这是我目前掌握的所有资源。” 如果这句话发生在查理来奥术之环之前，那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那时候的查理得到一万金币，心里都美滋滋的。 然而，在奥术之环，金钱就成了粪土，奥术之环利用知识攫取巨额的利润，魔纹篆刻师点石成金，让一件普通材料变成价值万金的魔法装备，而大陆其他势力又离不开奥术之环的高端产品。 “高端技术垄断”，是金钱如此廉价的原因。 一个积分在天际海港卖到四五千金币，黑市更不止这个价，按这个比例来算，查理目前挥霍的金币已近千万，而且就在刚才，他轻轻松轻赚了价值750万金币的积分，你让一个年收入2000万的学生情何以堪？ 查理知道给与他的压力差不多够了，遂说道：“你应该明白茶叶的价值所在，它未来或许是一门百亿级别的生意，你如果能掌握它，或许入主路易斯家族都不是梦，这么看，你手中的筹码似乎太少了呢？” “查理，你别给我画饼了，虽然它很有前景，可它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单独吃下去的蛋糕，我们需要更多的盟友参与进来，大家一起分食，才不会被噎着，否则，恐怕连吃蛋糕的机会都没有。”唐纳德发出干涩的声音，据理力争。 “我知道。”查理一招手，说道：“说说你的想法，如果由你来运作，你会怎么做？” 唐纳德整理一番思路，说道：“如果查理愿意为我合作，那么，首先最主要的问题是解决产量的问题：它的成本如何控制？它的生长周期如何？它适应在那些地方生产？它有那些制造工艺？其中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让配方保持秘密？让竞争对手察觉不到破绽？这需要了解配方后，做一番深入研究，将它做一些拆分，将每道工序做分离。 其次，是宣传问题，怎么让它成为帝国的畅销品？这似乎是我的强项，我有一个叔叔是宫廷伯爵，我和他有些生意来往，他最擅长的能力就是，把握时下上流社会的潮流，他擅长将一些东西带入千年帝国的核心圈，这是他的天赋。 除此之外，我家还有一些渠道，目前我能动用其中的八分之一，如果能拿到配方，我可以说服我的父亲，允许我动用全部的渠道，这是路易斯家族百年的积累，我想让它蔓延到全国各地，没有太多的问题。 当然，令尊也是黄金海岸同盟的成员，令尊的渠道不会比我们差，但毕竟各自有各自的圈子，有时候渠道是互补的……” 查理插言道：“我不会动用帕维尔家族的渠道，这门生意属于我自己，和家族无关。” 闻言，唐纳德立刻联想到前段时间海内斯城爆发的大事件，不禁有些窃喜，查理这个态度，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利好消息，意味着自己更有价值。 唐纳德继续陈述自己的思路：“剩下的事情就是分蛋糕的问题了。” 说到这，他可以顿了顿，看了查理一眼，“如果查理能给与我五成的份额，我会考虑利用它来拉拢帝国的一些关键人物，以保障生意的顺畅，至于目标选择谁，需要和我父亲讨论一下，我这边五成怎么分配，相信你也不会感兴趣；如果低于五成，那就难说了，我不敢保证能做好。” 他的思路很清晰，相信不用查理指点什么。 查理微微颔首，问道：“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唐纳德重重吐了口气，说道：“我目前拿不出交换配方的抵押，没那么大资本，可如果由你一个人来提供成品，完全推广不开，生意没法做。” “对于这个，我也帮不上忙。” 查理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他不可能仅凭三言两语就把配方交出去，必须要对方拿出有价值的抵押。 唐纳德抬起头，说道：“我有一个方案不知道查理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 “如果查理相信我的话，我愿意和你签订魔法主从契约，为期三年，用生命来做担保，相信只需一年，我就可以拿出让你满意的成绩，届时，我们再签署分配协议。签订契约后，你可以感知我的思想，控制我做任何事情，甚至一个念头杀掉我！”说着，唐纳德目光灼灼地看着查理。 路易斯家族的人是不是都流淌的疯狂的血液？ 这家伙简直是个疯子！用命来搏机会！！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一条命又值多少钱呢？能换取十亿百亿的金币吗？如果唐纳德打定主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取这个配方，查理又能怎样？ 查理反问道：“你就这么看好它的价值？” “当然。” “那你不怕我到时候控制你修改五五分成的分配方案吗？” “信任是相互的，如果你现在同意，付出的也是对我的信任，你相信我未来能为你打开十亿百亿的市场，相信我这条命值这个数字，那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你呢？”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那么轻松，该点到的，都点到了，不用说的，心照不宣。 查理抬起手，握拳和他相互一击，“成交！” “成交！”唐纳德笑了，他从手指上摘下一枚戒指，“为了表达诚意，我把它送给你，另外，这张魔法契约的卷轴由我来出。”